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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你跟我來?!?/br> 盧皓安靜地跟在江溪身后。 江溪這次沒選花圃,而是去了cao場。 場上沒人,塑膠跑道被太陽暴曬,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cao場周圍種了一圈不知名的樹木,各自舒展著遒勁的枝干,給大地籠下一片陰影。 江溪隨便找了個樹蔭,沉默了會,就在盧皓按捺不住想說話時,才道:“盧皓,別糾纏我了?!?/br> 糾纏? 盧皓的自尊像在一瞬間被刺成了篩子。 “你覺得我對你的喜歡全是糾纏?” “不是嗎?”江溪靜靜地看著他,盧皓狼狽地移開視線,“我們分手了,我的一切,都與你無關(guān)。” “你給我造成了困擾?!?/br>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件,都在極力向我證明,你喜歡我,你愛我,就連今天打架,你也在用你幼稚的,甚至荒唐的方式來告訴我:看,我在為你打架,我在保護(hù)你!你的小聰明,你的洋洋得意,甚至你的傷疤,都讓你有了自我犧牲的錯覺;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情圣,偉大透了?” 盧皓覺得自己的心肝肚肺腸,全被眼前這個無情的丫頭曬在了大白天光下,白的,黑的,丁點兒不給他留。 可這太陽,卻是讓人透心涼的。 他說不出話來。 江溪繼續(xù):“如果是原來的我,我會感激涕零,并為你的英雄氣概鼓掌。可我不是?!?/br> “為……什么不會?” 盧皓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你一直指責(zé)我不懂你,那你呢?你又懂我嗎?我是一個男人,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在面前詆毀我喜歡的人?我如果當(dāng)時一言不發(fā),那還算什么男人?別跟我說什么成熟不成熟!是,我沒你成熟!但不代表你能將我的心,丟在地上踐踏!” 江溪抿了抿唇。 盧皓近來對她一直屬于“柔順”的,突然這么頂回來,讓她有點不太習(xí)慣。 可盧皓的話,卻恰恰證明了兩人本質(zhì)的不同。 她習(xí)慣權(quán)衡利弊,沒有真心。而盧皓有橫沖直撞的魯莽和……真心。 江溪終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抗拒是什么了。 他們——早就不是同一種人了。 “你太幼稚了?!?/br> “打架之前,想到過我了嗎?想到過我會被卷進(jìn)去,想到過我會被在眾目睽睽之下曬出傷口了嗎?想到過我有可能被請家長了嗎?我的父母剛剛遭了一場大罪,難道還要讓他們來學(xué)校為我這不省心的女兒像孫子一樣挨訓(xùn)?” “你打架,你揚名,也許大部分同學(xué)會認(rèn)為你有血性,正義,癡情,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又一次將我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我之前的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你這一架,難道不是再一次讓我成為別人津津樂道的談資?” 盧皓臉色鐵青,他沒有想過,一絲一毫都沒有想過。 可他又有點委屈,他受傷了,江溪沒有過一句問話,沒有給出一點關(guān)心。他的心也是會疼的。 江溪不吝嗇刻薄的語言,讓這少年真正死心。 “我需要的,是一段互相理解、足夠成熟的感情,你不行,盧皓,你跟我信息不匹配?!?/br>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 江溪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你跟我,不匹配。 但凡盧皓還有一點自尊,就不能再糾纏下去。 他氣得抬腳就走出樹蔭,快要走出cao場的鐵欄門時,停住了,語氣酸溜溜:“你說的成熟,是不是指那天的韓先生那樣?” ——不是。 但江溪沒否認(rèn)。 盧皓好似得到了正確答案,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溪站了站,突然出聲道:“韓先生聽了這么久的閑話,怎么還不出來?” 樹葉沙沙作響,空無一人。 江溪幾乎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就在她轉(zhuǎn)身要走時,韓琛獨有的嗓音響了起來:“這么說……我是小天使的理想型了?” 男人從十幾米遠(yuǎn)的樹干后轉(zhuǎn)了出來,食指和無名指之間夾了根煙,指骨分明,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像一個藝術(shù)品。 江溪扯了扯嘴角:“韓先生應(yīng)該是很多女人的理想型?!?/br> 她沒有直言否認(rèn),這韓先生畢竟是唐谷工作室的投資人。 韓琛瞇眼看著她,細(xì)碎的光影穿過沙沙作響的樹葉,在少女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厚重的劉海掩去了他曾經(jīng)見過的靈動。 就這么一個干干凈的女孩,竟然經(jīng)歷了這世上最可怕的事。 “抱歉,正巧在這抽根煙,你們就過來了?!?/br> 韓笑了笑。 江溪注意到,他指尖的煙頭明明滅滅,可從來都沒上吸一口。 恐怕是心情不太好。 按照韓琛所在的位置,cao場只有一個出口,他確實是先來的,怪只怪自己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連著兩回都被同一人聽了墻角,江溪心中腹誹,人卻客客氣氣地告辭:“上課鈴打了一會,我得去上課了,韓先生請自便?!?/br> “唔?!?/br> 韓琛興致不高地應(yīng)了聲,半晌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秘書拎著公文包進(jìn)來,畢恭畢敬地道:“老板,合約簽好了?!?/br> “唔?!?/br> “另外,楚少約了您今晚在S市的金鼎門開趴?!?/br> 沈躍飛將韓琛的私人手機遞過去,老板每逢這幾天性子就格外古怪,昨天跟人喝了一夜的酒,今天一大早又說要來夫人的母校逛一逛,夫人都過世那么久了…… 韓琛將燃沒了的煙蒂丟入垃圾桶,拍拍手:“走吧。” 沈躍飛跟上,低調(diào)的大奔沉默地駛?cè)隿ao場旁的林蔭道,韓琛看著道旁一閃而過的香樟樹,眸光微動,滑屏,解鎖,撥號,一氣呵成。 “胖子?!?/br> “韓哥,稀奇,您那八百年不動的手機終于從秘書那拿回來啦,說吧,什么事要吩咐?” 唐胖子樂呵呵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韓琛勾了勾嘴角:“也沒什么,我這有一張的邀請函,要不要?” 假面歌手? 是豆莢TV、蘋果TV等所有直播平臺聯(lián)合舉辦,各平臺只有兩位頂尖主播才能參與的比賽?比賽時所有網(wǎng)絡(luò)平臺都會直播,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炒得極為火熱! 只可惜除了一姐能參加,其他人一函難求。 唐谷登時就激動了:“要,要,要,韓哥,您就是我親哥!” “一個條件?!?/br> “您說,您說?!?/br> “這張邀請函,只能屬于江溪?!?/br> 韓琛想起細(xì)碎的光影里,少女一閃而逝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匹……兇狠的隨時可以斷人脖子的孤狼,有股新鮮而銳利的狠勁。 那邊唐谷撓著頭為難:“韓哥,江溪她就是個新人,要比賽的話,恐怕會被人噴死!” “你可以問問她。” 韓琛“啪地”掛了電話,丟給秘書,閉上眼睛:“開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