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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女學生上臺不一會就做出來了——就算是劉老師自己,也不能保證在這么快時間內(nèi)解出答案。整個解題過程很流暢,她甚至——還有一手漂亮的板報字體, 不說龍飛鳳舞,卻絕對清清秀秀,讓人看著舒心。 “劉老師, 可以了嗎?” 江溪將粉筆撇到講桌上, 劉老師確信自己在這女學生眼里看到了外露的挑釁, 思及剛才被單獨叫到校長室去“聆聽教誨”的屈辱,“啪地”摔了教材: “有些學生, 一得志就猖狂, 尊師重道怎么寫, 恐怕是完全忘了?!?/br> “……劉老師,您說的,是我嗎?” 江溪直著身子站在講桌側(cè)面,倔強地看著只及至她眉毛的瘦小女老師。 窗外連綿的秋雨又下了起來,窗沿被打得叮叮咚咚作響,整個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人人大氣不敢出—— 要懟起來了! 誰料一向囂張跋扈說一不二的劉老師竟然瞬間認慫,揮揮手道:“你先下去?!?/br> 江溪瞥了女老師一眼,沒有多作爭執(zhí)就安靜地下了臺。 一堂課就在詭異的氣氛里結(jié)束,下課鈴響,劉老師暗舒了口氣,收收拾拾教材準備走人,還沒到門口,那道熟悉的獨屬于年輕女孩子的好聽嗓音在背后再一次陰魂不散地響了起來: “劉老師,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隨時準備朝食堂沖刺的學生們迅速而高效地收回了腳。 劉老師停住腳步,僵著身子半天沒轉(zhuǎn)身,只覺得從業(yè)來十幾年的臉面在這一瞬間,被這學生當著所有人往地下踩。 她有錯嗎?她沒錯! 她的出發(fā)點從來是為了學生好,江溪那陣子成績退步是有目共睹,請假去開直播,對學生來說,就是不務正業(yè),她說兩句怎么了? “劉老師,您出于拳拳之心,督促我、訓斥我兩句,這沒什么?!苯f得很慢很和氣,可話里卻完全沒有饒過的意思,“可是言辱不及父母,對不對?” 劉老師轉(zhuǎn)了過來。 窗外陰雨,白熾燈在頭頂不眠不休地發(fā)著光,在滿室的灰撲撲里,唯有眼前少女漂亮得像是一副靜默山水畫。 江溪黑漆漆的瞳仁安靜地看著她,眼中沒有羞辱,只有如水的平靜。 可不知怎么的,方才褪去的羞窘像潮水一般涌了上來,耳朵像被火燎過,在一瞬間,劉老師突然覺得,自己大約……也是有一點錯的。 厚德,篤行,她從前用來教訓學生的話在腦中一晃而過,……確實太過刻薄了。 “對,對不起!” 劉老師狼狽地低頭,手攥著教材甕聲道,不過一會,她又迅速昂起頭,直言道:“但我依然不覺得,你請假出去比賽,是正確的行為?!?/br> “劉老師,我以后會注意?!?/br> 江溪得到滿意答案后便見好就收,等劉老師狼狽地像后面有狗追似的“跑”出教學樓,一班才爆發(fā)了一陣歡呼聲。 他們不管誰對誰錯,只知道在學生與老師的沖突中,學生第一次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在這個老師 “江溪,您老真牛掰!” 劉洋朝她豎起了大拇指,瞇縫著眼笑。 江溪收拾收拾課桌,拎著飯卡笑問:“都不去吃飯了?” 一班眾人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紛紛哀嘆了聲:“今天的醋溜排骨肯定沒份了!” 食堂的大叔燒排骨一絕,周二特色菜是醋溜排骨,想吃需要靠搶。 一幫人烏泱泱往食堂沖,連傘都顧不得撐,江溪混在人群中微微笑了起來。 食堂早就人頭攢動,打醋溜排骨的窗口一溜排出老遠,江溪瞥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沒戲,拎著飯卡去隔壁打了份番茄蛋湯和土豆牛腩,正要找地方,卻見二班的劉升升招手:“江溪,這兒!” 盧皓抬頭向她瞥了一眼。 江溪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朝蘇婷和陸珠兒坐的地方過了去,吳桀仗著身高腿長優(yōu)勢擠了進來,嬉笑說:“哎,算我一份!” 那邊盧皓端了一碟子菜遞來:“給你?!甭曇舭l(fā)悶。 江溪看著眼前色澤誘人的醋溜排骨,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少年持之以恒地堅持與殷勤,讓她有些茫然: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能放棄嗎? “江溪,吃這個?!?/br> 正想著,眼前伸來一只古銅色大手,指骨分明,這是一雙與盧皓完全不同的雙手,肱骨有力,充滿著雄性荷爾蒙的味道:也是一碟醋溜排骨。 “兄弟替我打來的?!?/br> 吳桀朝江溪笑了笑,盧皓悶悶地放下碟子就走,卻被吳桀拉住重新塞了過去,拍拍他肩:“兄弟,你自個兒吃吧,小溪吃我這份就行。” 挖槽! 懟上了。 陸珠兒猛地扒了口飯,偷瞄著往上看,卻見兩個風格完全迥異的少年就這么直挺挺地站在食堂過道處,誰也不服誰地看著對方。 盧皓看出了一班新來轉(zhuǎn)學生眸光中熟悉的熱切——每天照鏡子,他都能在鏡子里看見自己同樣的眼神。 吳桀知道這人是誰。 他跟人打聽過了,這人是江溪的初戀,不過前陣子剛被甩,吳桀感覺到了久違的快感,關(guān)于征服和狩獵的激越情緒在血管中流淌。 孫婷興奮地戳戳江溪,示意她看。 江溪一眼沒撩,匆忙扒了幾口飯,一推椅子,拿起飯盆就走:“你們玩,我吃飽了。” 誰的醋溜排骨,她都沒吃。 看著少女匆匆離去的背影,兩個瞪得跟烏雞眼似的青蔥少年同時傻眼了,孫婷與陸珠兒兩人手快嘴快,一人扒了一盤醋溜排骨:“哎,你們倆不吃,我們可幫你們吃了啊?!?/br> 七班。 江溪看了眼班牌,敲窗:“麻煩叫一下劉蕓?!?/br> 窗邊男生見是江溪,眼睛瞪得溜圓,朝里喊了聲:“劉蕓,有人找!” 劉蕓從一班被發(fā)配到七班,日子并不好過。 七班同學都知道她陷害江溪不成反被拆穿的過去,孤立、嘲諷是家常便飯,整個班別說朋友,連個對她友善的都沒有。 一開始還以為又是個惡作劇,可抬頭一看,那張被她恨得咬牙切齒的臉出現(xiàn)在窗前,立刻放下筆走了出來: “你來做什么?還嫌我不夠慘?” 江溪似笑非笑:“你說呢?” 她看了四周豎起耳朵聽音的七班人,“你確定要我在這說?” 劉蕓心中一緊,暗忖:難道是被知道了?她抿了抿嘴,“你跟我來?!?/br> 兩人到了教學樓的側(cè)面,午休時間,外面又下著雨,屋檐下空無一人。 “說吧。” “爆料帖是你發(fā)的,我查到了?!苯龡l斯理。 劉蕓冷笑了聲,環(huán)胸看著她:“你說是就是了?” “做事不謹慎,留了底。你要用網(wǎng)吧電腦發(fā)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