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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犬病了,才又推遲了幾個月。 “回去了怎么辦?!焙◤膽牙镞f出一瓶水。 “不知道,自己找點事兒干唄。”郝小鵬接過來,擰開。“先陪陪老娘?!?/br> “老娘還擺攤?” 郝小鵬笑笑:“擺,怎么不擺。每天早上五點半,晚上四點半,雷打不動?!?/br> 他家里貧苦,老爹腿腳不利落,全靠母親每天去農(nóng)貿(mào)市場賣下飯小菜為生,以前他當兵一個月有津貼尚能貼補,現(xiàn)在回去了,眼下是要找個活兒再掙份工資。 “胡干事,我走以后,麻煩你多去看看黑子?!焙滦※i望著遠方犬舍,眼中有些落寞。“倒不是說新來的不好,就是——” “這心里惦記著?!?/br> “我知道?!?/br> 每天在一塊的人突然要走,胡唯心里空落落的。 可這地方不就是這樣嗎,人走人留,哪天睜開眼,廣播室忽然響起送戰(zhàn)友的歌曲,你靜靜躺在床上就知道,有些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他是個討厭離別,又適應了離別的人。 下午,軍區(qū)有一場關(guān)于年度訓練計劃的匯報會,而且這次會議還有總部首長參加,目的是要有針對性對計劃進行調(diào)整修改,下午一點半開,胡唯提前一個小時就去了會場。 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幾個干事正在各座位前放裝訂好的文件,胡唯找到蔡主任的位置,將他一會要用的講話稿擱上去。 原本這活兒是和他一個辦公室的宋勤在做,后來胡唯調(diào)來了,工作被分走一半,宋勤心中始終有想法。 他旁敲側(cè)擊打聽了很多人胡唯到底是什么路數(shù),可問誰誰都說不知道,宋勤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不冷不熱。這個不冷不熱,就是明著不過分招惹,暗中也沒少拿出老人兒姿態(tài)挑毛病。 偏偏小胡爺是個灑脫大氣的人。 知道宋勤對他有意見,也從來不跟他較勁,始終尊重著他。每每有任務分配,他也不搶,宋勤想要表現(xiàn)的,就讓他表現(xiàn);他不想表現(xiàn)的,扔給他,他也沒廢話。 見胡唯將昨天自己已經(jīng)送上去的講話稿又拿回來,宋勤快步走過來:“怎么回事?昨天董秘不是已經(jīng)拿走了嗎?!?/br> 胡唯一派淡定:“有兩個地方說要再改改?!?/br> 宋勤不信任胡唯,也毫不掩飾:“什么時候送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上午你去小南樓送文件的時候。” 宋勤沒再說什么,還多事地拿過來要再審查審查:“我看看——” 這時正好蔡主任的秘書進來了,風風火火的樣子:“正好,我還找你們呢,準備的怎么樣了?昨天那講話稿改了嗎?首長要提前開始?!?/br> 好巧不巧地,講話稿正在宋勤手里。 他率先上前兩步:“改了,中午加班弄出來的,您再看看。” 董秘接過來翻了兩頁,微蹙眉,鎮(zhèn)定發(fā)問:“這是誰改的?” 董秘這個人平日是出了名的要求高,宋勤心里咯噔一下,生怕稿子里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趕緊搶在前頭:“上午我沒在,胡唯寫的?!?/br> 說完,董秘抬頭看了宋勤一眼,又看了胡唯一眼。 胡唯始終從容站在宋勤身后,單手抄兜,靜靜的。 “寫的挺好。”一聲簡短認可,董秘將文件夾重新放回去,“我先下樓了?!?/br> 待董秘下樓,宋勤相對無言,臉上有些局促。 會議提前半個小時開始,大門推開,一聲命令:“起立——?。 ?/br> 后排拿著本子做記錄的各位訓練主官齊刷刷起立,緊接著從門外陸續(xù)進入幾位首長模樣的人,步伐鏗鏘,頗有大將之風。 開會之前,有短短一兩分鐘準備時間,坐在會議桌首位的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向坐在他右手邊的蔡主任問了句話。 老蔡同志先是表現(xiàn)出了些意外,隨即目光在場下不露痕跡尋找了一圈,又微微探身,和那人說了句什么。 那人點點頭,沒再繼續(xù)問,只十分有涵養(yǎng)地微笑發(fā)話:“那就現(xiàn)在開始吧——” 這場會從下午一點一直開到將近四點。 結(jié)束之后又整理了一些記錄和資料,下班時天已經(jīng)黑了。 胡唯從大樓里出來,身后有人喊他,腳步急急追過來:“你下班有事嗎?” “沒什么事?!闭f完,胡唯猛然想起自己車里還有一袋藥是之前杜希囑咐他要送到杜嵇山那里的,他又改口:“不行,有事?!?/br> “有事也放到明天辦,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吧?!眱扇艘黄鹣聵翘荩敖裉扉_會有個參謀是我中學同學,好多年沒見了,他大老遠來的,找個菜館?!?/br> 胡唯不想摻和:“你同學,我也不認識,去了不方便。你倆吃吧?!?/br> “別,一起,咱都是xx學院出來的,沒什么不方便的。” 邀請胡唯這人是樓下辦公室的孟得,和胡唯差不多大,兩人關(guān)系很好,再拒絕不合適,胡唯就應下來了。 訂的菜館名叫“應園春”,是個專門做杭幫菜的地方,訂完,孟得還要和胡唯解釋:“順順口味淡,他mama是杭州人。” 胡唯聽了沒說話,只專注路況瀟灑向右打著方向盤。 館子是個好館子,只是地方不太好找,繞了兩圈才在一條不起眼的巷子里發(fā)現(xiàn)。巷子窄,車不能開進去,外頭左右兩片空地又都滿了,胡唯停車又花了番功夫。 小館兒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古色古香的風格,一進去,沒想到裴順順已經(jīng)先到了。 只見他要了一小壺龍井,翹著二郎腿,十分自在地看著手機,嘴角漾笑。 孟得一招手:“順順!” 壞笑立刻收了,手機放到桌上,裴順順走下兩步臺階來迎:“等你們半天了?!?/br> 孟得欲介紹:“這是——” “我知道的,胡唯。”裴順順打斷他,笑著伸出手:“你好,我是順順?!?/br> 只見小胡爺換了身便裝,在襯衫外面套了件低調(diào)的藏藍毛衣,他雖不常參加這樣的飯局,作戲比誰都周到,他也掛著笑,一副禮貌灑脫的樣子:“你好。” 兩個小爺們兒的手一握—— 此刻在這間大小不小的飯館里,鏡頭分別照進三處。 一處是靠近門口,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