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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看看胡唯,邁著步子往前走,走到他身邊,胡唯做了個手勢,二黑很聽話,竟然吐著舌頭乖巧蹲在了胡唯腿邊。 “嘿——”一直跟這只犬很熟的馮明明看了眼胡唯,抱肩。“你以前訓過?” 胡唯摸著二黑的爪子,熟稔和他玩兒:“以前我們那兒也有一只,跟他差不多大?!?/br> “難怪,二黑性兒烈著呢,一般人說不聽他?!?/br> “哥們兒,你是哪里人???也是信息學院來的?” 小胡爺拍拍腿上的狗毛,讓士官牽著二黑走了,站起來輕描淡寫道:“我是雁城軍區(qū)機關的?!?/br> 他這話一出,旁邊三個正在說小話的人愣了一下。 有個為首的輕推了下眼鏡,問:“邱陽,他就是你說的胡唯?” 邱陽越過人頭看了一眼:“對,就是他?!?/br>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回身看,又面上帶著微笑不漏痕跡地轉過來。 “我還以為多大的本事,等他來夠他受的,看哥們怎么收拾他。” 邱陽誰不知道,軍區(qū)作戰(zhàn)部的小諸葛,能讓他不痛快的人,倒是激起了這幫平日在虬城腳下被慣壞了的軍師們強烈的好勝心。 畢竟,哪里都抱團。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地物凍 二丫把自己未來幾年的打算都想的很清楚,她想報考虬城的交大, 如果錄取, 她每年有寒暑假, 回雁城的時間很多,和胡唯雖然異地,但是也不影響什么。如果沒考上,服從調劑, 就回雁城大學,她爺爺恰好能幫她在學校說得上話,搞個輕松專業(yè),啥事也不耽誤。 何況她聽衛(wèi)蕤說過:胡唯畢了業(yè), 也是要留在虬城的。 “消息來源可靠嗎?”臨考試的前一天晚上, 她在家里剝著花生殼鬼鬼祟祟與衛(wèi)蕤核對情報。 “絕對可靠?!毙l(wèi)蕤半躺在哪個夜店的包廂沙發(fā)里,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正捧著杯鮮榨的胡蘿卜汁嘬。他最近很愛惜身體,把酒戒了, 上哪里都揣著一個保溫瓶。 他胸有成竹的跟她保證:“我也是從別人那聽說的,已經找他談話了,就等結業(yè)下調令了?!?/br> “那他怎么不跟我說呢?!?/br> “胡唯你不了解,啥事不到最后一刻拍板是不會告訴你的,吃秤砣似的那么穩(wěn), 這好事不見他高興, 壞事呢, 嘿, 更像沒反應。” “嘿嘿,好,好。”管它是好是壞,倆人能在一起就是萬歲。 抓起一大捧剝了殼的花生在手里搓搓,二丫鼓起腮幫子一吹,呼—— 紅紅的花生皮吹得四處飛濺,露出白生生的仁兒,二丫仰頭全都倒進嘴里。 聽著她在那頭嘎嘣嘎嘣嚼東西,衛(wèi)蕤換了個姿勢,“都這晚了,你吃什么呢?” 她吃東西的時候不說話,衛(wèi)蕤就極為耐心的等她咽下去,插吸管喝了口牛奶,她才心滿意足。 “吃花生?!?/br> “少吃吧,那玩意吃多了容易得膽囊炎?!笨戳搜弁蟊?,衛(wèi)蕤把腿放到包廂的小矮桌上。舒適交疊?!澳忝魈焓遣皇且荚??幾點,我和小春兒送你去?!?/br> “不用你送我,坐地鐵就三站,不堵車還方便?!倍灸闷鸺埥戆鸦ㄉ鷼n到垃圾筐里,不忘威脅衛(wèi)蕤。“你別來啊,千萬別來?!?/br> 她怕他搞出什么幺蛾子,在學校門口給她拉橫幅的事他都能干的出來,二丫對衛(wèi)蕤是十分之不放心,十分之不信任。 “不讓去拉倒,我還不稀罕呢。” 二丫這研究生考的就像鬧著玩似的,胡唯這幾天恰好也在學校考試,出不來,只有杜銳和杜嵇山兩個人給她打電話慰問了一下。 她爺爺囑咐她那些話,她都聽的耳朵磨出繭子了。 “不要慌,不要心急,寫好名字再答題,你像這個政治啊,寫作啊,多看看新聞,了解時事,一定要有說的有依據,有情感,爺爺記得當年高考的時候,讓我們寫給越南人民的一封信,這個時候要怎么辦呢,首先就得……” 又來了又來了,二丫躺在床上翻個身,裹緊大棉被?!盃敔?,現(xiàn)在考試跟您那時候不一樣了,不興寫信了,我考的是英語,也不是俄文?!?/br> “哦,對對。”這中間差著四五十年呢,杜嵇山給忘了?!澳悄阍琰c休息,爺爺在家里等著你勝利的好消息!” “好!” “你,你是跟胡唯在一起呢?” 二丫困得揉眼睛:“沒有,小胡哥最近也要考試,在學校出不來?!?/br> 杜嵇山聽了心花怒放,“對,主要還是忙學習,你別打擾他?!?/br> 踏踏實實睡了一覺,第二天大早,二丫收拾好文具,背個小書兜就去考試了。 禿瓢大爺抱著六寶給她送行,“好好考,旗開得勝誒!” 二丫穿個小紅襖,豪邁揮手:“請放心,等我凱旋!” 連考了兩天,最后一科結束的時候二丫意外沒有在校園門口等到胡唯,她有點失落。 如果他忙完了,這個時候是一定會來接自己的。給他打了個電話,他沒接,二丫心想或許真的有事,就在半路上買了串糖葫蘆自己回去了。 同時,遠在西山學校里的胡唯—— 最后一門課程考試完畢,這批結業(yè)的學員吹著口哨心情愉悅地整理行裝背囊,不是回家探親,就是回原部隊報道。 也有幾個人出現(xiàn)了崗位變動,大多都是平級或者去了更好的單位。 胡唯獨自站在寢室走廊的窗臺前,雙眼靜靜地注視著cao場。 按理說,他應該是這里頭最該高興的一個。 整個培訓班只有一個名額,調到虬城的直屬參謀部任作戰(zhàn)參謀,提為正連。別人在走廊看見他,都頑笑撞他胸口。 “行啊你,上尉同志,一朝進宮選上駙馬了,全家光榮啊?!?/br> 胡唯淡淡的,既不高興也不謙虛,任人撞他,和對方碰拳:“什么時候走?” “二號的車票,我們團長家里等我呢,媳婦也要生了,歸心似箭哪。” “路上注意安全,有空再回來,給我打電話?!?/br> “放心,跑不了你的?!碧嶂喜纪叵乱环?,拄著拖布桿,對方眼里看著別人笑瞇瞇,說話不動嘴?!拔腋阏f啊,在這邊多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