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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又挨上一下子,班長也憋著笑,故作嚴肅:“不許議論群眾?!?/br> “人家這是送我們呢?!?/br> 頭車的團長聽了一會,也忍不住訕笑:“這小姑娘調也跑太遠了……” 只有胡唯沒笑。 他睜開眼,屏著呼吸,靜靜地聽著。 二丫唱的起勁,唱的賣力,她朝著車隊的方向跑著,跑到一個小山坡,戴著花環(huán)的姑娘像個倔強小兒,不停歇地唱著。 她手放在嘴上,攏成一個大喇叭。 她不怕別人笑話她。 “爬上飛快的火車, 像騎上奔馳的駿馬。 車站和鐵道線上, ” 人群中已經(jīng)有戰(zhàn)士的哄笑聲,他們紛紛簇擁到卡車的邊緣,揮舞著帽子。 二丫也高高的揮著手。 她心里想,我這也算是見過小胡哥了吧。 雖然沒有見到他,但是這些和他相似的人,總是不會錯的。 他們都在高原上,都在闖四方。 越想唱的越起勁。 “我們爬飛車那個搞機槍! 闖火車那個炸橋梁??!” 胡唯忽然拔高了聲音喊—— “停車!” 開車的林福嚇的一腳剎車,卡車突突突地急停下。 頭車一停,后面跟著的十幾輛車以為發(fā)生了什么緊急事件,三輛,五輛,十三輛,全都吱嘎吱嘎地停在高原山路上。 歌聲驟停。 “胡參謀,咋啦??” 司機嚇的臉色煞白,慌張看著胡唯。 摩步團團長也向前傾身:“胡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胡唯沒說話,徑直開門跳下車。 落春峰上的幾個人也停下來了,個個神情緊張地盯著那列急停的車隊。 竊竊私語:“怎么了,怎么停了。” “壞了壞了,肯定是杜豌唱歌太難聽,把首長惹急了。” 二丫聽了,迅速從小山坡上跑下來,快嚇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唱那么大聲,杜豌認識你這么長時間我才知道你唱歌跑調!” “別鬧了!小姜,是不是你用攝錄器材拍人家了?” “沒有啊主任!這地方我懂規(guī)矩!鏡頭蓋都扣著呢!” 各個負責押車的連長們也都從車上跳下來,向頭車簇擁,想去看看情況。 胡唯站在公路的邊緣,高高地向下眺望著。 看那個戴著花環(huán),穿著沖鋒衣的姑娘。 有人往路邊看,忽然指著胡唯:“嘿,嘿!看那人,他看咱們呢!” 高原上的陽光太強了,刺得二丫睜不開眼。 那人逆光站,只能看清是一道挺拔結實的男人身影。 他穿著一身作戰(zhàn)服,很瘦,脊梁很直,臉上的皮膚曬得很黑,讓人看不清楚五官。 他領子上的那兩道杠,一顆星,格外奪目。 “他到底看誰呢?” “不知道,看我呢?不是,好像……看杜豌?” 再一回頭,只見二丫戴著小野花編的花環(huán),土里土氣的像個鄉(xiāng)野姑娘,她也怔怔地凝望著他。 忽然,同一時間。 兩人都拔腿朝著對方跑去。 呼嘯山風漫天徹地的吹,吹過耳邊,吹過草地,吹過二丫天真赤誠的臉頰,吹過小胡爺掛著汗珠黑漆漆的頭發(fā)。 晴空萬里的高原上,有那夏燦爛奪目的桃花。 有載著數(shù)百人的綠卡車,還有數(shù)不清地純真的面孔。 他們簇擁在卡車拱形棚邊,露出顆顆腦瓜,眼中期盼,露出笑容。 越過草地黃沙,揮斥金戈鐵馬。 “哇”地一聲。 二丫終于撞進了她日思夜想小胡哥的懷抱。 年輕少校抱著他最愛的姑娘。 他有著最廣闊的胸襟,最容人的氣度。 她有著最善良的笑容,最赤誠的熱忱。 這一刻 萬物渺小。 你是河山。 后來—— 二丫和胡唯在2015年6月1日于虬城小西門民政局結為夫妻。 兩人在虬城安了家。 新家離杜豌的單位很近,每天走路十分鐘就可以去上班。 再后來,二丫有了女兒,小名“糊涂”,爸爸姓胡,mama姓杜,諧音糊涂。 糊涂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她每天會搬小板凳坐在門口,熱切盼望她的爸爸下班歸來。 她有著最漂亮的mama,最愛護她的爸爸。 一個特別特別幸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