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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伊輕輕點點頭,沒再吭聲。心倒不怎么跳了,安靜地看著組長,等著。 “他知道你是我的下屬嗎?” “誰?”這句話聽來太親近,她的聲音幽幽的,讓苗伊竟然一時沒反應出她口中的“他”是誰。 “南嘉樹?!?/br> “不知道,我很少跟他說起工作上的事。” “哦,”也許也意識到了她的戒備,殷倩笑了一下,“好了,你去吧。” 從組長辦公室出來,苗伊依然不敢大膽地出口氣,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到位子開始工作,直到三點半,眼看著組長到樓上去開會,她才急忙拿著手機往樓梯間去。 今天因為太意外,他的臉和青梅竹馬的假想浪漫就把整個場面撐住了,可是苗伊知道這長久不了。外語系女生,人人是臺戲,今天下班、最多到明天午餐,錢笑笑她們一定會刨根問底。 必須盡快查明組長今天是所為何來,是只是單純是故交,還是……小叔叔眾多桃花中的一朵?如果是,是什么時期的桃花?是一季的?還是一年四季的?還是幾年生的?否則他們的戀愛史細節(jié)再真也沒法編下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光是以真作假的問題,如果組長真的是桃花,時間線一旦對不上,小叔叔就成了妥妥的渣男,而苗伊自己也會成為“貨真價實”小三一枚。跟自己的上司起這種“沖突”,以后還怎么工作? 電話很快就通了,聽筒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苗兒?” “嗯,你到了嗎?” “到了。你怎么樣?” “還好。” “還好?沒事兒吧?” “暫時沒有,大家好像都接受了,也沒問什么太難的問題,申請我也已經(jīng)交上去了?!?/br> “那就好?!?/br> “只是,我們組長……好像認識你?!?/br> “這不奇怪,我跟你們翻譯社合作過,問你就照實說,有我呢?!?/br> 他的口氣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平靜,苗伊不覺咬了下牙,有你呢!你怎么不早說?要早說你是E總工,早說翻譯社肯定有人認識你,我才不會傻到這種地步找你假婚! “苗兒?是不是有事兒?”聽筒那邊只有小丫頭輕輕的氣息,南嘉樹都可以想得到她抿著唇欲言又止的小樣子,皺了眉,“有人為難你了?” “嗯,沒有。不過,我們組長……是個女人?!?/br> “是嗎?誰???” “殷倩?!?/br> “誰??” “殷倩。殷切的殷,倩影的倩。” “艸!” …… 五點下班,苗伊關了電腦轉身就進了樓梯間,匆忙得連桌上的巧克力都忘了收起來。 并不是想躲什么,只是今天接受了太多信息,她需要時間來消化處理一下。一路騎車到菜市場,外婆昨天就說想吃炒面,可她惦記著今天小叔叔能不能真的出現(xiàn),沒心思做,只給老人煮了粥了事。 買了新鮮的綠豆芽、胡蘿卜、青蔥、韭黃,還有幾只香菇,回到家洗手和面,順便燒了湯鍋熱水。手搟切面,刀快,粗細正好。起油鍋,炒得紅綠相間。外婆嘴饞,可是晚上不想給她吃紅rou,只切了一點雞絲進去調(diào)鮮味,雞湯勾芡,炒得軟軟的。 先給外婆盛了吃,苗伊隨后又麻利地做了個蛋皮紫菜湯,香噴噴地端上飯桌。 外婆邊津津有味地吃著,邊看一個破案紀實片,很愜意。苗伊看她沒注意,悄悄把新手機擱在碗邊,瞄著微信。 苗伊從不玩朋友圈,并不是不想看人家曬,只是沒時間,而且以前的手機運行太慢,打開微信都要好久,就是小叔叔說的:觸得動么? 但是她是有微信的,需要微信轉賬,而且社里有工作微信群,雖然重要工作信息并不允許在群里傳播,但是還是要每個人都加入。 同事之間每天相處,按說下班是該煩了,可是現(xiàn)代社會工作占了一個人生活的絕大部分,反倒成了最活躍的群。她們科室年輕人多,吃個飯、喝個茶都有人發(fā)照片,更何況是結婚這么大的事。 下午有同事拍了那盒巧克力放在了群里,眼饞出外勤的同事。傍晚,外勤的收了工,群里就爆了。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描述新郎的樣子,另外還有人負責腦補迷你小青梅和大竹馬的故事,勾得外勤那幫人嗷嗷叫,不停地@她,要看照片。 苗伊知道這件事之所以八卦價值這么高就是因為自己平常太悶了,物極必反,現(xiàn)在只好給大家娛樂。 以前手機慢,她幾乎從不出現(xiàn),躲得心安理得,現(xiàn)在,新手機很漂亮,不停地帶著她的名字刷屏,看得人眼暈。苗伊看了一會兒,干脆關了提醒,低頭把面條拔拉進嘴里。 其實,她人雖然悶,可是跟同事關系都還好,藏著照片不發(fā)不是因為矯情、怕人說假,是因為……群里有組長。 殷倩。 翻譯社高薪聘請的海歸派,是她的領導、前輩、師姐。苗伊經(jīng)常在大腦累到不能思考的時候,看著優(yōu)雅、從容的組長,除了羨慕,連渴望都沒有。 她們就像棲息在同一片湖里的野鴨子和白天鵝,即便在需要的時候都可以飛起來,她也絕對飛不成組長那樣美麗的姿態(tài),飛不到她那樣的高度。 一天前,打死苗伊也不會相信她能跟組長交集在一個男人身上。 “艸!” 這是小叔叔聽到她名字后的第一反應,聲音很輕,下意識的。 做文字工作,苗伊的專業(yè)訓練就是捕捉每一個字在不同情境下的不同意義,尤其是帶著語氣單獨出現(xiàn)。這個字,簡直從神態(tài)到底氣,從心理到生理,貫穿了個透,淋漓盡致地體現(xiàn)著他最直觀的感覺。 一定是“艸”了過去,重逢這件事才“艸”了現(xiàn)在。 他倒說得簡單:“沒事兒,就是前女友兒。”京腔,隨意得字和字之間都含混不清。 苗伊問:“分手的時候你很過分嗎?”這直接關系到她是不是從此要在社里夾著尾巴做人。 “是她踹的我。” 這一次,咬字很清楚,磁性的聲音帶著笑意和他慣有的灑脫。苗伊聽著匪夷所思,她見過組長外國老公的照片,是做傳媒的,雖然個子也很高,可是清瘦有型、斯文多了,和自帶磁場、乍著膀子的小叔叔比起來,不同的不只是那張臉和氣質,完全就是兩種人。 氣質與生俱來,看了小叔叔的簡歷,苗伊甚至覺得他不是因為做了總工才這么帥,而是總工這個職位有了南嘉樹,才從技術權威變得拉風無比、囂張起來。 組長甩他一定是類型不對,雖然還是不太能說得過去,不過苗伊心里總算安穩(wěn)點,小叔叔慣常犯桃花,只要他不渣,被別人渣一下,那沒關系。 苗伊又問:“我們的……咳,戀愛,我能說在什么時候?” 他答:“你十八歲成人后,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