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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接話,導(dǎo)致冷場。 小鏡子略尷尬,捂著嘴笑著給自己解圍,“梅公子初來乍到,對宮里的規(guī)矩不太了解,謹(jǐn)言慎行真是極好的?!?/br> 梅千燈自顧自扭頭,視線鎖定在身后走廊的拐角處。 楚荀深以為這是他有生以來速度的極限,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將剛剛探出去準(zhǔn)備偷看的腦袋又縮了回來,還沒來得及慶幸未被發(fā)現(xiàn),那靠轉(zhuǎn)角的門正好打開,楚荀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里“duang”地一聲,整個人就給撞懵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沒事吧!奴婢罪該萬死,殿下饒命??!” 從門里走出個小宮娥,乍見此光景,驚慌失措,丟了手上的抹布,跪在地上告罪,見太子沒反應(yīng),又撲過去抱住太子長腿,大喊:“來人啊,太子殿下把腦袋磕門上了啊——” “住……嘴……” 楚荀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他揉著腦門,本想遁走,低垂的視線發(fā)現(xiàn)跟前突然之間多了一雙黑靴,隨即一只微涼的手落在他額角邊,楚荀抬頭,對上梅千燈平靜的眼眸,梅千燈用手指并手掌快速在太子腦門上檢查一番,道: “外傷無妨。太子,這是幾?”她豎起一根食指。 楚荀額角突突直跳,敢情她是怕他腦子受內(nèi)傷,傷得太子變成傻子?! 某人冷哼一聲,負(fù)氣而去,健步如飛。 自從梅千燈住在宮里以后,太子之前不詳?shù)念A(yù)感便應(yīng)驗(yàn)了。 翌日卯時(shí)未到,小鏡子給楚荀叫早。 “太子殿下,該起身更衣了?!?/br> 太子不用上早朝,但要上早課。 楚荀把被子卷在身上,裹成條睡蟲。嗚嗚兩聲,扭動兩下,不肯起來。他做夢夢到梅千燈,正準(zhǔn)備把她踢回山溝溝里。 小鏡子習(xí)以為常,他家太子不光賴床,還有起床氣。 “太子殿下,梅公子在殿外候著呢,第一天伴讀就讓人家等,不太好?!?/br> 就那“梅”字鉆進(jìn)楚荀耳朵里,他驀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彈起,神情戒備中略帶亢奮,欲張口喚小鏡子更衣,臨到嘴邊變成了一串“咳咳咳”。 “太子?” 楚荀摸摸喉嚨,聲音嘶啞,“嗓子疼?!?/br> “傳召太醫(yī)不?” “是藥三分毒!” “那咋辦?” “給我,咳咳,削只,雪梨。” “莫不是感染了風(fēng)寒?”小鏡子仍舊不放心,太子總說是藥三分毒,打小不愛見太醫(yī)??蛇@嗓子都疼了好幾天,光吃雪梨哪能好,分明已經(jīng)愈發(fā)嚴(yán)重。 敵不過楚荀堅(jiān)持,小鏡子只好先給他更衣,天還沒大亮,楚荀穿好衣服洗好臉又漱口,最后坐在鏡子前面,要小鏡子給他束發(fā)。 見銅鏡中映出人像,冰肌玉骨,風(fēng)姿綽約,天上地下,再尋不出第二個如此妙人。楚荀青蔥玉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正臭屁之際,忽然察覺左臉頰正中央好像多了點(diǎn)東西,他以為是銅鏡污點(diǎn),抬手去擦,可那污點(diǎn)跟著他的臉一起在動。 “咳,小鏡子,拿個,燭臺來。” 小鏡子奉命取來。 楚荀端著蠟燭湊近鏡子,再細(xì)看。 看了很久。 “太子殿下?” 久等的小鏡子隱約不安。 “哐當(dāng)——”楚荀恍然回神,燭臺從他手上掉落,砸在桌子上,又掉到地上。 小鏡子驚呼著撲過去,怕火星子落出來燒壞屋子,幸好那燈火及時(shí)滅了。 “殿下?!” 這到底怎么了?! 楚荀整個人僵直,眼神空洞無神,口中念念有詞。 “我臉上、長了一顆、痘痘痘痘痘……”尾音顫抖得厲害。 ☆、第5章 冷場補(bǔ)刀王 梅千燈安靜候在明覺殿走廊上。 時(shí)值暮春,草長鶯飛,雜花生樹,正是萬物生長旺盛的時(shí)候。 明覺殿外種著一排刺桐,火紅色的刺桐花蓋在樹上,與朝霞掩映。梅千燈看得出神,身后之人只當(dāng)她不查,剛想拍她肩膀,梅千燈身形一閃,那人的手便落了空。 “公子好身手,奴婢朱里參見梅公子。”那“偷襲”之人是個宮娥,年紀(jì)二十上下,五官姣好,圓臉大眼,有月季之姿但讓人覺得她想冒充牡丹。 梅千燈上下瞟她兩眼,高冷極了,朱里回敬一個媚眼。 “梅公子頭一回進(jìn)宮,若有疑問不妨來詢奴婢。奴婢就住在公子的屋子一排最西邊那一間。不過奴婢白天里比較忙,最好晚上來哦。越晚越好哦?!闭f完,還想往梅千燈身上靠過來。 “你眼屎還沒擦干凈?!?/br> “……奴婢告退!”宮娥大囧,臉頓紅,捂住眼睛就跑,跑得急,險(xiǎn)些被走廊上的臺階絆倒。 恰巧小鏡子從太子屋子里出來,瞥見宮娥的衣角,笑問:“方才是有大膽的婢子sao擾梅公子?” “不要緊。” “太子殿下不喜婢子伺候,已遣走大部分,剩下這幾個都是皇后娘娘欽點(diǎn),有特殊安排的。您也知道,太子殿下將成年,他得學(xué)會一些,生生不息,的技能。不過,殿下平常無心管教她們,若有得罪梅公子之處,還請公子恕罪?!?/br> 梅千燈毫無激點(diǎn)可言,只冷淡重復(fù):“不要緊?!?/br> 小鏡子上門牙碰碰下門牙,打了個哆嗦。 梅千燈將視線投向身后的明覺殿,尋找某個身影,顯然楚荀并未出現(xiàn),她微皺了眉頭。小鏡子察言觀色,立即解釋:“太子殿下今早身體不適。請公子多等片刻,殿下馬上出來?!?/br> “不要緊。” “……” 吱呀——門開了,“史上最完美的太子”楚荀從里屋走出來。 只見他衣著素淡里不失華貴之氣,腰板挺直,身材纖瘦里大概也不缺精rou,唯一不妥之處,乃是他原本美不死人的小臉,被一塊絲布遮住了下半部分,十分詭異。 史上最完美的,蒙面太子,早上好! 梅千燈打量后,平鋪直敘:“你哭過了?!?/br> 太子炸毛,聲嘶力竭:“那是咳嗽咳出來的眼淚水!”吼完,他一串杠鈴般的咳嗽聲加以證明,咳得背佝僂成了只蝦米,病態(tài)實(shí)在嚴(yán)重。 楚荀想把絲布揭開透透氣,轉(zhuǎn)念想起臉上蹦出來的那顆紅疙瘩,只得強(qiáng)忍著。僅此走神剎那,他忽然感覺脖子處一涼,某只玉手又不請自來,用兩指指腹極其自然地摩挲著他的脖子。 “不請?zhí)t(yī)看?”梅千燈淡問。 楚荀壓下怒火,雙手背后,微瞇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