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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不少時間的話,眼瞧著時間不早了,便要回家去。如今到底已經(jīng)回了京,往后要見也是容易的緊,小盧氏也沒再留她,起身送大盧氏出門。 小盧氏送大盧氏到二門口,正好看見二房田氏的娘家嫂子馬氏進府,兩相遇上了,便也客氣的說了話。 馬氏穿了一件青色繡花的褙子,下身卻是一條姜黃色的馬面裙,這顏色搭在一起,瞧上去不倫不類的。瞧著滿頭珠翠的大盧氏,再看穿緙絲牡丹紋的小盧氏,馬氏眼睛閃了閃,只打完了招呼,便往田氏住的冰月閣里去了。 大盧氏目送馬氏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到底也沒說什么,只帶著人回自己家里去了。 這廂田姨母進了冰月閣,匆匆進了明堂,看見田氏,恨聲開口:“我的好姑奶奶哦,你怎么還坐的?。俊?/br> 這些年因著當初蘭和的事情,寧老太太對田氏多有厭棄,到底顧忌著她膝下的幾個孩子,沒把她趕到莊子里去。田氏受了教訓,躲在這冰月閣里吃齋念佛的,在府里當透明人,除了晨昏定省,鮮少出冰月閣。不過到底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況且蘭和如今過的也不錯,寧老太太就是有再大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對于她的娘家人過府,寧老太太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體恤這個兒媳婦了。 田氏娘家不顯,她父親過世之后,越發(fā)過的不如意,如今便是日常的生活也難以維持。若是旁人家,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也能熬過去。偏生田氏母親只生了她哥哥一個兒子,打小寵的沒邊,養(yǎng)成了一身的紈绔習性,后宅一堆的姬妾不說,沒錢了只管往媳婦馬氏那里要。馬氏也沒辦法,便將目光投向了在侯府做媳婦的田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田氏再怎么不得寵,到底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二房太太,手指縫里漏一點,便夠娘家一段時間的嚼用。如此這般,馬氏便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跟著田氏,錢花完了便往田氏這里要,這幾年下來,田氏手里出去的銀子,也得有上千兩。 到底是自己的娘家,雖然沒有什么出息,可也不能撂挑子不管,田氏雖然無奈,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這幾天天干物燥的很,田氏嗓子不舒服,叫田mama給她熬了一碗冰糖雪梨,這才往嘴里送了一口,冷不丁馬氏沖進來就是這么一嗓子,驚得她一哆嗦掉了調(diào)羹,濺了一手。無奈的扔了碗,接過丫頭遞過來的帕子擦手,田氏看馬氏:“嫂嫂怎么過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br> 馬氏也不客氣,往田氏身邊一屁股坐下,端起田氏剛放下的冰糖雪梨,道:“哎呦,姑奶奶這是燉了什么好東西,不喝怪可惜的?!?/br> 都已經(jīng)端到手里了,她還能說什么?!田氏無奈:“嫂嫂若是不嫌棄,就喝了吧,反正我也還沒動?!?/br> 馬氏順桿子往上爬,三口兩口的喝完,隨便抹了一把嘴,對小盧氏道:“姑奶奶猜一猜,方才我過來的時候見到誰了?” 小盧氏搖頭。 “遇到了三太太和她的jiejie。好家伙,姐妹兩個穿金戴銀的,那些子首飾晃的人眼睛疼,那得值多少錢啊?!瘪R氏嘖嘖道。 大盧氏夫家是皇商,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至于小盧氏,盧家雖然門第不顯,她外家卻是濟南府簪纓世家的陶家。當年盧老太太嫁給小盧氏的父親盧無涯,陶家就這么一個閨女,只把半個家底都掏空了給她做嫁妝。后來等到小盧氏出嫁,因著是高嫁,盧家給小盧氏置辦了厚厚的嫁妝,她們姐妹倆有錢有什么好意外的。 田氏知道她這個嫂子是眼皮子淺的,于是笑了笑,避重就輕道:“到底是侯府太太,我那三弟妹若是打扮的寒酸了,豈不是叫人瞧輕了?!?/br> 馬氏抖了抖顴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的姑奶奶喲,你要是這樣我可是要說幾句了。她是侯府的太太,難道你就不是了?你這幾個妯娌,個個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只把你扔在這里,冷冷清清的,你咽的下這口氣,我可咽不下。” 有什么咽不下的,田氏抖了抖眉毛,沒憋住,諷刺道:“我可比不上我的妯娌,都有個好娘家?!?/br> 馬氏面皮一僵,隨即又掩了過去:“姑奶奶這么說可是嫌棄了我這上門打秋風的?!你當我愿意往你這里來,平白叫人看了笑話。這也不是沒辦法的辦法,你那哥哥不上進,家里鶯鶯燕燕的一大堆,里里外外的都要花錢,我若是不厚著臉皮求到你面前了,咱們一大家子可就擎著餓死了?!?/br> 覷著田氏面色不好,馬氏連忙軟了語氣,道:“知道姑奶奶不容易,做嫂子的也心疼,只是你到底是我嫡嫡親的小姑子,打斷骨頭連著筋,有些話我總是要跟你說說的。這些年來我冷眼瞧著,你躲在冰月閣里不出門,往常里我不說什么,可你瞧瞧,如今淑姐兒也都十四了,再過幾個月就及笄了,你就沒想過,給她許個什么人家?!” 田氏什么都聽得,就是聽不得這些。當年因著她非要讓蘭和高嫁,差點害了閨女,也惹了婆婆厭棄,如今她也看的明白,好賴的老太太不會委屈了淑姐兒,于是定定的看著馬氏道:“我們淑姐兒是正經(jīng)的侯府閨女,府里自然不會委屈了她,嫂子就不要cao心了!” “我能不cao心嗎?!我就這么一個嫡親的外甥女了!”馬氏急道,湊到田氏身邊小聲道:“你們府上的三姑娘得了賜婚,以后那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世子妃。四姑娘呢,是你們老太太當眼珠子疼的,又有爹娘護著,絕對差不了。你膝下的這兩個,六姑娘是個庶女,原不成什么氣候,但誰讓她哄得姑爺歡心,只恨不得把她當?shù)粘龉媚锪?,你覺得姑爺能委屈了她?!就剩了咱們五姑娘,咱們不和三姑娘四姑娘比,但總不能讓那個賤婢生的踩了咱們五姑娘一頭吧?!” 馬氏這話說的直白也粗暴,卻是正正的戳進了田氏的心窩子。因著蘭和的事她吃了教訓,自然也不會再癡心妄想的想著高嫁。淑姐兒以后比她三jiejie四jiejie差一些她能接受,可是要是連六丫頭那個小婦生的踩一頭,她真是不甘心! 馬氏見田氏把自己說的話聽進耳朵里去了,又神秘兮兮的對田氏道:“我這里倒是有一個人選,說出來給姑奶奶參詳參詳?” 田氏一愣,有些懷疑道:“誰?” 馬氏努努嘴:“就你們府上大爺?shù)暮糜眩衲甑臓钤?,如何??/br> 段輕容?田氏想起那道芝蘭玉樹的身影,眼前一亮。是啊,這段輕容還真是個好人選,她在府上見過他幾次,相貌自是不必細說,聽說出身不高,她閨女嫁過去就是低嫁,有侯府撐著,就跟蘭姐兒似的,必然不會受任何委屈。關鍵他是個狀元郎,聽說甚是得皇上的喜歡,以后有侯府幫扶著,前途無量,給她姑娘掙個誥命也是容易。 不過田氏到底不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