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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醒了,正虛空望著大紅色織金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端和動了動身子,容錦猛地回過神來,低頭看她:“醒了?!?/br> 因著是在床上,他身上穿著的白色中衣并不平整,露出的胸膛泛著釉色的光澤,微低了頭,烏發(fā)蜿蜒而下,映著一張容顏妖冶而魅惑,像是暗夜里盛放的一朵海棠。 “嗯?!倍撕蛽Q了個姿勢,支著下巴看他,有些疑惑,又有些奇怪:“你想什么呢?!” 容錦笑了,紅唇翹起,帶了幾分鄭重:“端和,你信我嗎?!” 他叫她的名字,帶了幾分熟稔和親密,端和看他:“信你什么?” “一切?!?/br> 端和笑了,眉眼彎彎,迎著他的眼睛,說道:“如果我不信你,我不會嫁給你!” “那以后呢,以后無論出了什么事,你都會信我嗎?”容錦似是有些不放心,追問道。 “我這個人認(rèn)死理,信了就是信了,不會做半途而廢的事情。不過,”端和瞇眼睛:“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用我出手,我哥哥和弟弟,會打死你的!” 容錦一僵,不管是大舅子還是小舅子,都是不省心的舅子。他握住端和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低聲道:“有些事情我原本不打算這么早告訴你,不過你既然已經(jīng)嫁過來了,早知道晚知道,也沒什么兩樣。咱們府上,不太平?!?/br> 端和嘟了嘟嘴,道:“我知道。” “你知道?” 她是懶得管,又不是真傻。第二次天工樓見容錦的時候,她就起了疑問。后來容錦寧愿詐死也要往西北鉆,好好的國公府世子金尊玉貴,又是獨(dú)苗,在戰(zhàn)場上歷經(jīng)生死,僅僅只是因?yàn)橄虢üαI(yè)?!即便是想建功立業(yè),有的是地方去,榮國公府雖然沒落,但送個兒子去邊疆的本事還是拿的出來的,他的樣子,倒像是防著什么。 防什么呢?!想來想去,端和想到了當(dāng)初孟淺告訴她的榮國公府過繼一事,也是,整個府里就他們兩房人,不是二房,難道還要防他親爹?! 端和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一派狡黠:“我是你夫人,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和你一條心。但是咱們事先咱們先說好,往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干。老話說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既然已經(jīng)嫁給了你,就沒想過萬事都拋給你一個人。往后,不管有什么事,咱們都要一道來!” 結(jié)婚雖然是頭一遭,但是夫妻相處的事情見過不少。很久以前長樂姨母就曾說過,這夫妻之間最忌諱藏著掖著,不夠坦誠。時間長了,便是再好的感情,也經(jīng)不起彼此間的猜忌。收拾人這種事也是,兩個人一起來,才能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誼!對此,端和深以為然。 她一臉正色,容錦只覺得心臟有一處干涸已久的地方得到了滋潤:“好,我答應(yīng)你。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hù)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br> “你自然要護(hù)著我,但是你放心,我也會護(hù)著你的!”端和信誓旦旦,好不威猛。 自家夫人不僅長得美,善解人意,還是個女英雄:“那就請夫人多多指教了!” “好說好說?!?/br> 作者有話要說: 連夜趕火車回家,我已經(jīng)是一只廢貘了,肩膀疼,腰疼,兩天了我還沒有修養(yǎng)肥來,嚶嚶嚶~~~~ 繼續(xù)求預(yù)收,小仙女們~~~~ ☆、三葉草(二) 92 榮國公府外書房,茶香裊裊,一片寂靜。半晌,聽到榮世賢平淡的聲音:“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聽得父親詢問,容銘微微一笑:“他原本就是個張揚(yáng)的性子,帶著新婦晾了咱們一群人去見祖母和大伯娘,我瞧著只是想和大伯父打擂臺,讓他下不來臺而已?!碑?dāng)時容錦說去祠堂見祖母和伯年的時候,他可是清晰的看到大伯臉上一瞬間的灰敗。 榮世賢點(diǎn)頭:“錦哥兒對他母親有多敬重,就有多怨恨他父親,這件事倒也是他的性子。至于他出口教訓(xùn)秀蘭,當(dāng)時我見你并未出聲,是怎么想的?” 容銘并沒有覺得自己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站起來給胞妹發(fā)聲有什么不對,而是道:“是秀蘭按捺不住性子叫他聽到了,聽上一頓教訓(xùn)也沒什么。只是兒子在想,他這樣大張旗鼓是想做什么?!” 秀蘭和容錦之間不親近這事他知道,只是容錦雖然張揚(yáng)無度,但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當(dāng)著滿堂人的面出口教訓(xùn)。 “哦?你得出什么結(jié)論了?” “兒子在想,容錦是在給新婦立威呢!” 榮世賢滿意的看了兒子一樣,這些年的心血,果然沒有白費(fèi):“你說的對,新婦入門,咱們榮國公府有了正經(jīng)的世子夫人,更是以后的榮國公夫人。若是進(jìn)門第一天便被一個隔門的小姑子教訓(xùn)了一通,任是誰家也說不過去。他這樣大張旗鼓的教訓(xùn)了出來,一來嘛,倒是堵住了新婦的嘴,二來嘛,也是給新婦立了威,往后,整個府里任是誰,也不敢低看新婦一眼!” “哦,這么說,咱們還是要謝謝他?” “這倒無所謂,且知道他的態(tài)度就行了?!睒s世賢道:“你回去告訴你娘,等新婦三朝回門了,便把這掌家大全交回新婦手里。沒有正經(jīng)的主人在這里,還叫旁人管著家的道理?!?/br> 容銘被這個旁人刺激到了,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霾。榮世賢怎么不知道兒子是是怎么想的:“覺得不中聽了?” 容銘沒說話。 “不中聽的話咱們聽得還少嗎?!連這點(diǎn)定力都沒有,也枉費(fèi)了為父對你一片期望!” 榮世賢的聲音不重,淡淡的,容銘卻知道父親越是云淡風(fēng)輕,越是心情不好,連忙站起來道:“兒子知錯了。” “行了,你回去吧。”榮世賢也沒真打算教訓(xùn)兒子,揮揮手讓他出去:“記得,不要忘了給你岳父請安!” “是?!?/br> 因著端和和容錦是賜婚,是以第二日要進(jìn)宮請安。起了一個大早,上了盛裝,去了皇宮。 進(jìn)了宮男女有別,端和進(jìn)鳳棲宮給慕皇后請安,容錦往大政殿里去找皇上。慕皇后這邊早就遣了小太監(jiān)守著,等到了宮門口,端和看到慕皇后身邊的高姑姑正等著她。 前世里皇宮來了許多次,可是成了寧端和,此次也不過是第二次進(jìn)宮??墒沁@一磚一瓦,一殿一樓,都承載著她全部的記憶,忽而前世今生交織重疊,她竟然分不清這一刻就是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shí)。 慕皇后是個爽利的性子,見著端和拉著她說了一會話,便拐彎抹角的往他們家還有沒有適齡姑娘上邊打聽。端和一邊回應(yīng)著慕皇后的話,一邊想容錦果然說的是對的,慕皇后對于國舅爺慕和光一直沒有成家已經(jīng)達(dá)到了怨念的程度了。 進(jìn)宮請安回來,端和和容錦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