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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挺好嘛,端和不免對容秀蘭多了幾分新認識。 這場會面賓主盡歡,端和親自送了兩個姑娘到門口,等到她們都走了,這才跟偷了油的小老鼠似的重新退回東次間。哎呀,依著胡氏的性子可是要把這些東西歸置到自己手底下的吧,可是要叫她失望了的呀。 自打容秀蘭和容秀欣一道被端和請到了若水堂,胡氏就一直伸長了脖子往若水堂那里看。等到倆姑娘回了素芳館,將端和的意思言明,又將兩匹妝花鍛和兩支流蘇簪擺到她面前,胡氏就起了別的心事。 “欣姐兒,平日里你衣裳多素淡,這匹妝花鍛奢華歸奢華,卻未免落了俗氣,與你不相符合,倒是與你清依表妹格外合適,她膚色白,裁了做衣裳與她正正合適。這樣吧,你便把這妝花鍛留下,母親給你兩匹湖綢,做些你素淡的衣裳給你,如何?!” 湖綢是好,但比得上千金一匹的妝花鍛嗎?!她這嫡母,為了從她手上拿東西,可真是什么話都敢說。這樣的顏色她壓不住,那白蓮花一樣的胡清依就能壓得住了嗎?容秀欣垂著頭,沒有說話。 胡氏克扣容秀欣克扣慣了,再加上她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模樣,如今冷不防的見她不吱聲,胡氏便冷了臉:“我是怎么教導你的,你是jiejie,就要時時刻刻讓著meimei。今日因著一匹妝花鍛你就敢給我臉色,來日你是不是也不把我這個嫡母放在眼里了?!” 旁邊容秀蘭翻了個白眼:“娘,你是怎么想的,叫大jiejie拿了東西去給那個胡清依!” “什么這個那個?那是你表姐!”胡氏揚聲道。 “行行行,我表姐?!比菪闾m不耐煩與她母親糾纏這個,站起來道:“大嫂說了,過幾日請了錦繡坊的娘子們上門給我和大jiejie做兩身新衣裳,畢竟開了春各府的宴會也就多了起來,咱們接了帖子也不好整日就穿幾件舊衣裳。還說到時候叫我們把今日得的錦緞帶過去,請了錦繡坊的娘子給咱們做衣裳,那些娘子們手藝精湛,最能根據布料的不同裁出款式最新穎的衣裳出來。叫我們不必心疼,說再好的料子不用就是白搭。你可倒好,叫大jiejie把料子讓給胡清依,那過幾日錦繡坊來了人,你讓大jiejie捧著什么過去,湖綢嗎?!” 容秀蘭噼里啪啦說完,胡氏被噎的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半晌,不自在道:“既然是這樣,怎么不早說?” “你給開口的機會了嗎?!”容秀蘭撇了撇嘴。 “你?。 焙蠚獾牟惠p,可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這性子也是自己養(yǎng)出來的,胡氏也不能說什么,只能揮手讓容秀蘭并著容秀欣下去,眼不見為凈,可是心里卻愈發(fā)酸的厲害,她這個侄媳婦到底是財大氣粗,出手就是大方。 一路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逼仄狹小,冬日連陽光都鮮少照進來。屋子里燒了碳,但不算暖和,容秀欣穿著夾襖坐在軟榻上,腿上蓋了一層厚厚的毯子,看著榻上的錦緞和首飾。她伸手,輕輕的拂過,心底最深處,有一處慢慢溫暖起來。 小丫頭艾草給秀欣上了一盞茶,唇角一抿,笑嘻嘻道:“姑娘可看見了,今日太太的臉色,可真跟鍋底灰似的,難看的緊。” 容秀欣一笑,嗔怪的看了小丫頭一眼:“好了,就你看的清楚,小心叫人聽去了?!?/br> 早些年她跟著姨娘住在跨院里,內內外外都是嫡母的人,別說說話了,便是眼色都得小心。長到十二歲搬到了這個小院子,身邊也都是嫡母的人。她費了千辛萬苦,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給自己置辦了兩個心腹,一個是艾草,一個是水草??杉幢闶沁@樣,她還是要小心翼翼,就怕隔墻有耳。 “姑娘放心,水草jiejie在外頭看著呢,再說我曉得輕重?!卑菡f完了,又道:“奴婢還真是要謝謝世子夫人,若不是她說了那么一句,怕是今日這錦緞和首飾,姑娘一樣也留不住了。” 容秀欣搖頭,看向艾草:“你真當大嫂那一句是隨便說的?” “???!” “怕是大嫂早就知道這些東西我留不住,是以才會說請了錦繡坊的娘子們來給我們裁衣裳?!彼徒o別人的東西,怎么處置自然由接受的人來衡量,送東西的人根本無需cao心。大嫂這樣做,根本就是給她一個留住東西的理由。 “世子夫人,可真是個好人啊?!卑萼?。其實上一次世子夫人教訓表姑娘的時候,她這個小丫頭就知道了,這位世子夫人不一樣。 “是啊?!比菪阈赖蛧@道。那是個光風霽月,眼睛里裝著澄澈與慈悲的嫂嫂,她終究是不一樣的,與這府上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那姑娘以后可要多和世子夫人走動才是啊,”艾草建議道。 “不,不能走動?!比菪阈烙莸捏@詫的眼神,慢慢道:“咱們的境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何以把嫂嫂拖進來讓她難做。再說依著嫂嫂的品性,我們也不必刻意討好,有心就已足夠。” ☆、白燭葵(三) 108 下半晚容錦回來的早,進了若水堂便問夫人在哪里。青梅正好打內屋出來,碰上了容錦,給他端正的行了禮,而后才說夫人在里頭歇息呢。 送走了容秀蘭和容秀欣端和沒嘚瑟一會,便覺得小腹隱隱作痛,來小日子了。自己掐指算了算,今兒個是二十,她小日子的時間尚算準,不曾想這個月竟早來了幾天。 端和原本挺規(guī)律的,卻不知這次因為什么提起了。提前便提前吧,關鍵是酸疼的厲害,她嚷著難受,小臉都白了幾分?;╩ama心疼她,連忙叫廚下里熬了熱熱的紅糖姜湯給她喝,又準備了暖爐給她抱著,生怕她受了丁點涼氣。 容錦回來的時候,端和還在床上躺著。容錦也沒著急洗漱換衣服,而是徑直撩開了拔步床上的床幔子,柔聲的喊她:“阿端?” 端和也沒睡熟,肚子難受的緊,睡也睡不著,只是這么躺著,迷蒙的睜開眼睛,看見容錦就坐在她旁邊,癟了癟嘴:“容錦?!?/br> “怎么躺下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這會兒容錦還沒有抓到頭緒,只是看著端和蒼白的小臉瞬間覺得心疼而已。 “沒事,就是肚子疼?!倍撕图毬暭殮獯?。 “肚子疼?!”容錦一愣:“是哪種疼,要不要看大夫?” 端和臉上飛起了一層紅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用請大夫,我躺躺就好?!?/br> 躺躺就好?!容錦原本還想說什么,視線觸及端和臉上的羞澀,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什么。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那我去換了衣裳,過來陪你躺一會兒。” 容錦是爺們,身上火氣旺,端和這會兒正手腳涼,往他懷里一扒就舍不得松手。容錦也由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細嫩白凈的臉龐問她:“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