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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涼氣。她想說這樣極為不妥當(dāng)?shù)?,可是想她家姑爺即便是夫人有了身孕也不曾到書房去,更不曾納個丫頭暖床,她這話到了嘴邊可就是說不出來。 可若是不說,花mama又怕他們沒個禁忌。思來想去,只能硬著頭皮對端和道:“夫人,也莫要太由著世子的性子了?!?/br> 這話甚是含糊,可端和禁不住臉上一紅。饒是她心理素質(zhì)再好,這會兒也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熱。難不成,她要跟花mama說,其實這事兒不怪容錦,便是她自己,也沒能把持的住嗎? 還是不要說了,她也是個要臉的人啊!厚臉皮的端和只能支吾點頭,含糊過去。 渡過了盛暑時節(jié),倏爾就到了八月。白日里的日光尚有些毒辣,可一旦落了日,便多了幾分寒涼,也能嗅到秋的氣息。這幾日日頭好,碧濤幾個依著端和意思開了庫房,翻檢出一些皮子,準備給秀欣添妝。 秀欣的婚期越來越近了,端和不方便與她見面,但是該給的東西卻是不能少。前段時間容錦帶回來一盒子珍珠,雖不是東珠,但也是上好的品色,個個指肚大小,渾圓天成。端和分了一半送到天工樓打了一整副的珍珠頭面,只做是明面上的添妝。至于其他,且私底下給便是了。 至于這皮子,遼東苦寒且冬季漫長,秀欣這些年是京里的山水養(yǎng)出來的,乍然到了那么個地方,必然不受用。選些上好的毛皮,且叫她做了出風(fēng)的襖子披風(fēng)之類的,也省的落了寒氣。 日光好,端和也不愿在房間里待著。叫人在廊下支了軟榻,她且歇著看著碧濤幾個忙碌。先是琢磨著碧濤幾個都大了,也該是要尋些合適的人家了,再想著她們幾個也不知道都喜歡什么類型的,回頭得告訴容錦叫他給朔月說一說,挑揀些合適的。日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鼻息間還有漫過微風(fēng)吹過來的桂花香,端和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不知不覺間,她竟是有了睡意。 正迷迷糊糊間,且聽得外頭一陣喧嘩,端和眼皮子一跳,猛地睜開眼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碧濤停下手上的活計,道:“夫人別著急,我先去打聽打聽去。” 端和回了屋,只在南窗的大炕上坐了下來,青梅給她上了一碗調(diào)好的木樨香露,她淺淺的酌了兩口,碧濤便回來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碧濤的臉色不是很好,聞言道:“是二少夫人的晴雪閣鬧出來的。說是二少夫人的母親今日過來看二少夫人,卻是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二少夫人屋子里伺候的一個丫頭,有了身孕!” 端和一驚:“是誰?什么時候的事?” “是她身邊叫櫻珠的二等丫頭,廚房里給二少夫人燉了鯽魚湯,經(jīng)了她的手,還沒端到二少夫人面前,就一陣的嘔吐。叫二少夫人的母親發(fā)現(xiàn)了端倪,悄聲的叫了大夫來診脈,說是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碧濤沉聲道。 兩個多月?也就是說,是蔡氏還未生產(chǎn)時候的事。 端和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平常人家妻子有了身孕,一般都會給自己身邊的丫頭開臉,然后叫丫頭去照顧自己的丈夫,美其名曰為自己分憂。而絕大多數(shù)時候,男人也不會拒絕。她本就是小氣之人,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而且容錦早就明確的跟她說過,他對別的女人沒有興趣。是以,她從未想過容錦會與別的女人有什么。 但是蔡氏,以前她一直引以為豪的是容銘對她關(guān)懷備至,不管是當(dāng)初連續(xù)三年沒有身孕,還是她懷著大姐兒的時候,容銘都沒有納妾的念頭。但是如今呢,櫻珠的有孕,像是一個巨大的巴掌,不僅扇在了她的臉上,也扇在了她的心上。 “嬸娘可是得了消息,可說會怎么辦了?”當(dāng)下,端和其實更關(guān)心的是胡氏的態(tài)度。莫名的,她就覺得,胡氏會保下櫻珠肚子里的孩子,尤其是在蔡氏生下女兒的情況下。 “蔡夫人已經(jīng)帶著櫻珠去了素芳館,究竟會怎么樣,這會兒還不好說!”方才鬧出的那么大動靜,就是蔡夫人叫了丫頭扭著櫻珠去素芳館討公道。 只是,端和微微沉思。從晴雪閣去素芳館,明明有更近的路,怎么就偏偏走了她的門前? 素芳館 “今日之事,到底該怎么辦,親家給我個章程吧!”蔡夫人年過四十,卻保養(yǎng)得宜。平日里更是個極為注重妝容打扮的,如今卻因為櫻珠之事,連鬢發(fā)都散落了幾許。 胡氏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上的茶杯,仿佛是沒有察覺到蔡夫人言語里的怒氣,依舊笑盈盈道:“我方當(dāng)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原來只不過是這樣一樁事。” “只不過?”蔡夫人心頭一跳,直覺今日之事不會那么容易作罷。 “親家且先不要著急,既然已經(jīng)到了我這兒,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親家也要由著我問櫻珠幾句話,等我問過了,咱們再做打算,如何?” “你問!”蔡夫人硬邦邦的丟下一句話,便不想再開口。 “你是櫻珠?”胡氏將視線落在堂下跪著的少女身上。 櫻珠顫顫的抬了頭,道:“是。” 年雖不大,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生的也不是頂美,卻自有一番楚楚可憐之態(tài),倒是叫人打心底生出一股子憐惜來。 “旁的我也不必問了,只有一個,你實話實說。你這肚子了的孩子,究竟是誰的?!”胡氏瞇著眼看她:“你可想好了,若是敢有一點欺瞞,今日我便將你亂棍打死,也全了府里的規(guī)矩!” 兩行清淚徐徐落下,櫻珠俯首連連磕頭:“奴婢不敢欺瞞夫人,這孩子,這孩子是二爺?shù)?。?/br> 胡氏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精光:“說的可是實話?!” “是,奴婢說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分假話,便叫奴婢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櫻珠生怕胡氏不信,連毒誓也發(fā)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是一個寫船戲無能的作者~~另,大貘貘小小的修改了昨天那章,把一年改成了三年~~ ☆、九重葛(二) 132 “哎呦你這孩子,好端端的發(fā)什么毒誓,我也不過是問你一問?!焙舷袷菄樍艘惶?,連忙撫了撫胸口,又指揮著屋子里佇立的兩個心腹丫頭:“行了行了,你們趕緊把櫻珠丫頭扶起來,地上寒涼,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蔡夫人原本抱臂上觀,卻被胡氏這一出鬧得頭皮緊繃:“親家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胡氏一臉的真誠,道:“親家有所不知,這櫻珠不是旁人,正是我趁著媳婦兒身子不便放到銘哥兒身邊伺候的。” “你說什么?!”蔡夫人怒火眼看就要壓抑不住。她扭著櫻珠來見胡氏,把這事情朝大了鬧,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