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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親月兒 文案: 可知第一次相見,你戲謔言笑,我便已傾心,從此,情深不往。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顧驚塵、屈含煙 ┃ 配角:墨錦軒、南宮漠 ┃ 其它: 可知第一次相見,你戲謔言笑,我便已傾心,從此,情深不往。 =============== 第1章 滅門 九月初秋,夜空中的一彎銀鉤,灑下無限清輝,潮氣在空氣中漫漫浸潤,本該夜涼如洗的奉淵城卻悶熱難耐,稠乎乎的空氣似要凝結。枯葉燃盡的煙塵彌漫天際,嗆得喉嚨辣疼。縷縷青煙自納木河綿延升騰,漫過古道城池、滴濁幕空新月。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子時三刻,靜夜如斯,幕色中暗涌流動。兩行六條黑衣人影身法如同鬼魅,凌空踏月,飛身躍入沁楠巷東當朝禁軍都統(tǒng)屈仲離府邸內,府邸正南方向,又是六名黑衣隱士疾速而來,分從朱雀大門兩側躍入府內。顯然入侵者非泛泛之輩。 黑夜中飄散著奇異的花香,馥郁芬芳。睡夢中人深重的呼吸吐納起伏均勻,卻瞬間泯滅殆盡。濃烈的血腥味迅速彌散在薄霧中,令人作嘔。 半刻后,夜的溫度奏然直降,薄霧凝結成霜,一陣凜冽的疾風帶來冷雨如針墜,頃刻卻凝雨為雪,飛花碎玉般漫天飄落,天地間霜雪消融,仿似要凍結那溫潤的鮮血。 十二黑衣隱士在凜凜雨雪中齊身躍起,逐月而去。月郎星稀,銀裝的都統(tǒng)府在夜色中依然寂靜如畫,好似未經侵擾。 嘉禾元年九月初七,西陵國禁軍都統(tǒng)屈仲離一家七十三口,一夜之間慘遭殺害,余一女,下落不明。 含煙在一陣口干舌燥中醒來,頸部火燒般赤痛,她觸到頸間厚厚一層紗布。記得賀宴之后,自己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靜夜里,有人卻突然闖近來,一瞬間,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赤痛以及溫熱流動的液體,讓她來不及恐慌便失去意識。 床幔被風吹動,她微微側頭,窗前,一襲清瘦的背影臨窗而立,如籠輕紗,在銀白月光中猶如芝蘭玉樹!似乎感覺到她醒來,那人緩緩轉過身,四目相接的瞬間,含煙臉頰唰地發(fā)燙,饒是自己名滿王城的幾位哥哥都不及眼前的男子俊俏,瑰杰無比的眉目,清逸如畫,莫名讓她緊張。 正不知所措時,卻見他慢慢走近了。 眼看著他靠近身旁,含煙不自覺拽緊被褥,恍然間閉緊了眼睛,身體的疼痛、陌生的地方以及陌生的人讓她害怕,而漸漸地,男子的氣息籠罩了過來,像是一股清新的幽蘭花香,清潤、淡雅。 一陣靜謐后,她猛地睜眼,那人竟然俯身于前,兩臂撐在枕側。含煙倒抽一口涼氣,她從不曾與陌生男子如此親密,當下這般,心就快跳了出來。 “傳聞中的傾國傾城,亦不過如此!”男子攫著她的目光,唇角含笑,竟戲謔她。還不及含煙開口,他已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斟茶,自飲。 “你是誰…”一開口,含煙才發(fā)覺嗓子嘶啞,喉嚨更是又辣又疼。 男子微微擰起長眉,嘆了口氣:“你的傷已無大礙,明日自有人送你離開。“說完,起身離開。 見他轉身,含煙急著下床,在男子推開門的一瞬間伸手拽住了他衣袂的一角,沙啞道:“你把話說清楚,這是哪兒!”說完,她已站立不穩(wěn),軟坐在他腳邊,卻倔強地仰著頭,緊緊拽著他不放。 男子無奈低頭看著她,明明是一汪楚楚憐人的明眸,卻倔強地要命,小巧的玲瓏秀臉沒有半點血色,漆黑如墨的發(fā)絲在夜風下飛拂,美得不沾染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心底的平靜似乎被一些東西打破,修長的指節(jié)輕輕一動,他蹲下身,低低看她,一瞬后卻牽起唇角,突然將她抱起來。 沒料到對方會有此舉動,含煙驚得合不攏嘴,耳根紅透。 “還真是個麻煩?!鳖欝@塵心里想著,手卻順帶點了含煙的睡xue,見她呼吸均勻,這才轉身離開。 剛行至廊道,房里便有動靜,他卻不急,只慢慢回身推門而入,屋內卻哪還有屈含煙的蹤影。 夜空如墨般黑沉,他望向窗外輕輕呼出一口氣。 或許,那小子能護她周全,這個燙手山芋,他又何嘗想接手,只是,心里卻有一絲異樣。 第2章 逃離 一匹快馬不知疲憊地奔馳在廣漠的沙旱地上,這已經是第七天了,自那日帶著含煙離開煙雨樓,南宮漠從奉淵連日直奔西北。 馬匹在一處驛站前停下,南宮漠向店主要了一間客房休息,還沒等飯菜送到,含煙已然睡著。月上中天,一把玄鐵劍仍緊握在南宮漠的手中,這個蕭湘十二鷹幫總舵南宮世家的獨子,顯然武功造詣不淺,他知曉對方來頭,擔心哪怕只是一小會兒的分神,都可能枉送性命。 輕靠在含煙床前,靜靜看她,想十二年前,自己隨父來到禁軍都統(tǒng)府,當時含煙只有四歲,嬌羞可愛。因爹與屈伯伯是過命交情,兩家子嗣甚是親密。隨著含煙漸漸長大,出落地亭亭玉立,他早已將含煙視作將來唯一會娶的女子。這七天里一路逃亡,先前的變故卻還不及向她解釋。一想到這里,南宮漠心痛至極。 床邊一盞燈照著微弱的光,沉睡中的女子娥眉輕蹙,纖長細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打下一層重重的陰影,朱唇微啟,吹氣如蘭,雪白衣襟半開,露出白皙的肩。南宮漠不禁面色潮紅,將含煙身上的蓋被輕輕往上攏了攏。 “南宮大哥”,隨著一陣輕柔地呼聲,南宮漠猛地睜開雙眼,自己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含煙見他醒來,便問道:“這些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還有那天晚上那個人,他究竟是誰?” 南宮漠低下了頭,幾天來,他怎么也說不出那日慘絕的驟變,長久的沉默后,他終于抬起頭,聲音沙啞無力:“十五年前,當時的西陵二皇子墨榕暗中聯(lián)合魔教教主殷夙野密謀逼宮,在奪位之爭中,墨榕終遭叛變完敗,終身囚禁于天巒山雪峰谷。而夙天教第十代教主殷夙野被朝廷禁軍圍殺于怒江畔,此后夙天教一蹶不振,這幾年卻又復興盛,其三宮六閣,殺人無數,三宮之首軒云宮于十日前……” 南宮漠的聲音越來越低,含煙幾乎聽不見,不,是不愿聽見,她雙手指甲緊緊摳住掌心,似要掐出鮮血,而唇角緊抿,牙齒不受控制發(fā)顫,終于下意識咬住下唇。 “含煙!” 南宮漠用衣袖拭擦她唇角溢出的血絲,心如刀絞。 終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