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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沒顧及,可是現(xiàn)在想來,紀崇均又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時裝秀第一排的位置可總是一票難求…… 程季安欲言又止,明瑾卻已然明白她的心思,也不隱瞞,只是笑道:“對,邀請函是我給他的,我總想著他應該也來一下。” 程季安聽著,心里便又充滿了感激。 “季安,我準備再開創(chuàng)一個獨立的品牌,我們一起合作怎么樣?”明瑾說完,卻又突然說道。 邊上工作人員尚在走動,程季安聽著,卻是愣住。 明瑾望著她,目光含笑,卻是真誠又透徹。 紀氏的夫人不會永遠留在她的明嵐的,唯有屬于她自己的東西,才能與她匹配。而她的身上有太多的才華,時間短暫,今日所展現(xiàn)出來的不過鳳毛麟角,一旦挖掘,便是無窮。 她識才,起初不愿她被埋沒,現(xiàn)在,也不愿她被凋零。她有足夠大的平臺,她也相信她能將她推至更高。 而她之所以現(xiàn)在提,看似倉促,卻也是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機。 程季安已然明白了她心中的深意,目光不禁又顫動。 半晌后,卻也只是應了一聲,“好。” 明瑾等到回答,笑了起來,最后又道:“去找紀崇均吧吧,我想他已經(jīng)在等你了,這里交給我們就行了?!?/br> 程季安聽著,也跟著笑了,不過也沒拒絕,只是回道:“那我就先回去了?!?/br> 時間還長,所有的事都還可以留待以后討論。而她的正職工作不在這里,明天還需回到華都上班。 “嗯。”明瑾笑著又點了點頭。 程季安從后臺取了東西,跟眾人打了招呼,便又向外走去。手機已經(jīng)拿在了手上,他的消息也早已傳來—— “我在停車處等你。” 她的心中又開始迫切起來,腳步也不由加快。 停車場里,紀崇均站在車前,卻是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她跟王思甜一臉燦爛,卻都笑得像個孩子。 她發(fā)來的時候,他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看到。 而她的話他也已全然看明白。 我和思甜在一起,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還有昨晚那句,我不累,只是有點緊張。 他知道她是在尋求他的安慰甚至陪伴,而幸好,他趕到了,沒有錯過。 遠處,程季安已經(jīng)走來,她走至跟前,就踮起腳尖摟上他的脖子抱住了他。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彼杨^埋在他的脖子里又說道。 紀崇均將她抱著,吻了吻她的發(fā)間,又道:“這是你的首秀,我怎么能不到場……你想做的我都會支持,我只是怕你太辛苦了?!?/br> 之前,明瑾女士將邀請函遞給他時也已說過:“支持她吧,她是個有夢想的人,也是個會實現(xiàn)夢想的人。” 程季安聽到這話,心中卻又涌出了一股感動。 至親至善至暖,莫過如此。 “先上車吧?!奔o崇均松開她握住她的手,卻又說道。 “嗯?!背碳景颤c頭,又就著他開著的門里坐進了車里。 想到什么,卻又問道:“思甜呢?” “已經(jīng)被王總接走了。”紀崇均坐上車回道。 “王總也來了?”程季安有些訝異。 “嗯,他來明都辦事。”紀崇均說著,卻又拿出了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這是什么?”程季安接過,又疑惑的問道。只是一打開,卻又愣住。 股權(quán)轉(zhuǎn)讓合同,紀崇均將自己名下紀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轉(zhuǎn)讓給了她。 “……”程季安望著他,一時沒了反應。 紀崇均卻只笑著望著她,“今天早晨,剛跟博遠把合同簽下。” 他這次去京都,除了處理自己公司的一些事,也就是為了簽下這份合同。有了這份合同,他才能做更多的事。 而他將百分之十的股份給她,除了是作為博遠之事上的回應,也只是因為他想給她。 他想給予她足夠的底氣。 程季安從他的眼里察覺了他的意圖,心中止不住又顫動起來,而在半晌后,她還是拿起筆,在合同的最末端把名字簽上。 他愛她,她愿意珍而重之,再竭盡所能的來回報。 …… 紀宅之中,紀老爺子看著電視屏幕,卻是久久沒有動靜。 屏幕上,轉(zhuǎn)播著昨天時裝秀的內(nèi)容,程季安走上臺前,在萬眾矚目下,微笑致意。她穿著設計精良的黑色禮服,美艷大方,自信又從容。 縱使身后模特林立,她也依舊卓然出眾。 紀老爺子眼神中有了恍惚,他依稀想起了她初初進入紀家時的模樣,緊繃著,又拘謹著,雖不至于犯錯,卻總歸讓人失望。而到后來,雖然有所好轉(zhuǎn),可也始終是淡淡的,從不曾明朗。 這樣的她,和那樣的她,當真是兩個人的模樣。 轉(zhuǎn)而間,他卻又想起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那時的她,也是神采飛揚,叫著他紀叔叔,為她笑著斟茶??墒呛髞?,她好像就再沒真誠的笑過,雖是叫他爸爸,卻總是帶著漠然。她縱情聲色,拋頭露面,終至惹他厭煩。而當最后冰冷的尸體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就再無法饒恕她…… “啪——”再無法看著屏幕,他伸手按下遙控器便將電視關(guān)掉,握著拐杖的手卻又緊了又緊。 “老爺子,”身后,劉秘書卻又走了過來。 紀老爺子轉(zhuǎn)過頭,思緒卻有著片刻的遲滯。 劉秘書卻已將手中的資料呈了過去,“紀總昨天將自己手上百分之十的紀氏股份轉(zhuǎn)給了少夫人……” 紀老爺子的手一顫,看著那份資料的眼睛也由失神變得震怒以及難以置信。 劉秘書覷了他一眼,卻又將另一份資料呈上,“這是紀總昨天和博遠簽下的合同……” 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的說道,“紀總說,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他說著,又將剛才從電話里聽到的事轉(zhuǎn)述了一遍。 博遠與紀氏交好,一切只因少夫人。 紀老爺子聽完,卻是又久久沉默。 伸手接過,薄薄幾張紙,卻仿佛千斤重,壓在心里,沉得人難受。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是真老了,一點事,都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 可是他老了,也就只是一個人。 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兒子沒了,曾經(jīng)予以器重的孫子,也已經(jīng)很久沒再過來了。 可是為什么呢? 他做錯什么了嗎? 手中的紙最終掉在了地上,他沒有去撿,只是沉沉的又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 他們再不曾交鋒,可他已然潰不成軍。 …… 而在三個月后,當他的壽辰即將到來之際,他卻還是撥通了紀崇均的電話。 “到我生日的時候,讓她一塊過來吧。”電話里,他的聲音格外的蒼老。 第50章 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