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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能就隨便讓衛(wèi)太醫(yī)門口一扔,或者隨便交給個小廝了事,萬一錯漏了,信沒傳到衛(wèi)慕兄嫂手里,那就不好了。 等她七轉八轉到了衛(wèi)家時,已經快晌午時分了。 黑漆門關著,薛云卉理了理衣裳,敲了門。 一個老頭開了門,“誰呀?” 打眼瞧見是個年輕道姑,上下打量了一番,想了想,道:“沒聽說家里請了道士來呀?” 薛云卉笑著點頭,“貧道是受人所托,替人傳信的。傳信的人囑咐貧道,一定要送到貴府當家人手里。您看……?” 老頭猶疑,可看著薛云卉這言談舉止,也不似騙人的樣,他道:“那道長在門房一等吧,這事兒我可做不得住,得往上問問?!?/br> 薛云卉自然道好,沒得半刻鐘的工夫,便有個媳婦子快步走了過來。 她穿著寶藍色纏枝蓮褙子,頭上簪了銀簪,看扮相,比攀了有錢人的戚氏不次。她見了薛云卉,眼睛滴溜溜一轉,問道,“道長從何而來?替誰人送信?” 薛云卉拱手,“貧道只曉得那姑娘姓衛(wèi),此處是她兄嫂府上?!?/br> 那媳婦子一聽,變了臉色,“那姑娘如今身在何處?為何讓道長送信?信可在?” 薛云卉有心要攀一攀太醫(yī)夫人,回去也敢拿出來充面子,自不會把信給她,只道:“那姑娘人已離京了,遇上了貧道,也算機緣吧。書信自是在的,只貧道受人所托,要把信親手交給姑娘兄嫂才行。” 那媳婦子見她非得如此,更是曉得衛(wèi)慕家中這幾日為了找她,已經翻了天了,不敢怠慢,只好帶了她去見衛(wèi)太醫(yī)的夫人程氏。 薛云卉樂呵了,等到見了程氏,見她才二十五六的樣子,穿著翠色暗花比甲,月白色百褶裙,面如桃花,福相滿滿,舉手投足間一派恬淡,便是眼中隱有急色,也不過分顯露。 這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 薛云卉心里咋吧咋吧,她這個就學了兩三年道、半瓶水亂咣當?shù)牡拦茫┓ǖ谋臼缕狡?,嘴上可得順溜些,這回見著京里貴婦了,回去得好生說說,往自己身上貼二兩金才行。 程氏很好說話,也不端著,開門見山地問了她,薛云卉自也不藏掖,當即就把書信拿了出來。 “衛(wèi)姑娘說,不要替她掛心,時候合適了,她自然回來?!?/br> 程氏微微嘆了口氣,拆開書信一目十行,薛云卉趁這工夫又把衛(wèi)府的擺設過了一邊眼,回頭說起來也有鼻子有眼的,也不至出錯。 程氏看完不由松了口氣,目光又轉向薛云卉,“道長是何時何地見著的姑娘?果真不知那姑娘哪去了?” 薛云卉回她,“今兒一早在西便門不遠處見著的,姑娘信任貧道,交了信便往南走了,不曉得去向何處?!?/br> 程氏聽著微微皺了眉,目露擔憂。 薛云卉看著,又開了口:“不過……” “不過什么?道長?” “姑娘穿著男裝,打扮得似個公子,貧道一眼竟沒認出來。想來姑娘只身出行,心里也是有數(shù)的。” 話也就說這么多了,說多了薛云卉都怕說漏了嘴。 程氏又問了她打哪兒來,薛云卉只說涿州福清觀。程氏見問不出什么相關的了,便贈了她十兩銀子,送客了。 薛云卉捏著這銀子心里直樂,她回家要問一問衛(wèi)慕要不要她嫂子這錢,不要的話,她便收著了。 那媳婦子一路把她送到了門口,兩人出了門,便有人朝那媳婦子打招呼,“幾日不見,您可好?呦,這位是?” 第034章 廣開財路 “幾日不見,您可好?呦,這位是?” 說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夫人,習慣地半哈著腰,臉上帶著笑,眼睛滴溜溜地轉,身后還跟著兩個瘦不拉幾的小丫頭。 像個牙婆。 果不其然,薛云卉這樣想著,就聽衛(wèi)家那媳婦子回道:“王大娘呀,有幾日不見了,您這是剛送了幾個姑娘回來?” 那王大娘笑了,“可不是?咱們每日不就這些事兒么?” 她說到這頓了一下,顯然對薛云卉還是很感興趣,又拐著彎道:“您是忙人,倒還有貴客讓您相送?!?/br> 薛云卉聽她又點到了自己身上,心里念叨著遇見牙婆可是好運道,當下也不客氣了,朝那王大娘拱了手,“貧道不敢當貴客二字,不過略盡薄力罷了?!?/br> 她言罷又同衛(wèi)家的媳婦子客氣,“您快留步,貧道這便去了?!?/br> 媳婦子不敢怠慢薛云卉,連忙更加客氣,又撿了好聽的話夸贊薛云卉,“道長是行善積德之人,這會又送了及時雨來,怎地不是貴客了?” 她說著,想起王大娘,正經給她介紹,“是涿州福清觀的道長,別看道長年紀輕,道行了得呢!這回咱們府上多虧道長了……” 她不提衛(wèi)慕離家之事,只撿了旁的把薛云卉好一番夸,薛云卉很是受用,不過更如她意的是,待衛(wèi)家的媳婦子走了,那牙婆王大娘便笑著貼了上來。 “……怪道沒在京城見過道長呢,原來是涿州來的。道長好神通,有福氣來衛(wèi)家施為。這衛(wèi)夫人可是同宮里通著氣的,指不定就把道長引進宮了吧!” 薛云卉連道不能。 京城的牙婆嘴里跟灌了噴泉似的,能把人說到天上去,她一個鄉(xiāng)下道觀的道姑,怎敢越過道錄司進宮施為?再說,沒那金剛鉆不攔瓷器活,她自己幾斤幾兩,心里也門清。宮里都是動輒要命的,她再不敢去的。 因而她只道,“善人萬不要說笑,咱們也就偶爾來京里,替衛(wèi)府、瑞平侯府這樣的人家盡點力,可不敢提宮里……” 她拿眼悄悄去瞧王大娘,果見王大娘眼睛一亮,“喲,道長還去過瑞平侯府呢!” 薛云卉先是淡淡一笑,后又搖了頭,“本是辦喜事的,可惜了……” 做牙婆這種行當?shù)?,那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會兒聽見薛云卉知道些許內情,連忙打聽,“可不是,您說這好好的姑娘家,怎地說沒就沒了呀!” 薛云卉是定不會告訴她實情的,當下?lián)u頭又嘆氣了半晌,似若無意地漏了一句,“怪不得她,一般的人,都受不住這個克法……” 她把那“克”字咬得重,王大娘聽了,眼睛眨得飛快。 難怪了。 那瑞平侯爺,如今也只同他沒血緣關系的嫡母嫡兄在世了,還遠遠地在遼東老家不過來,他今年都二十多了,還獨身一人…… 嘖嘖嘖,好一個天煞孤星…… 薛云卉看著王二娘臉上幾塊rou,上下起伏著,幾息變了好幾變,心里大為愉悅。 誰讓袁二好端端地跑過來折騰她來著?她雖是升斗小民,他是新貴侯爺,可是她也自有她的法子對付他! 袁二呀,你就多打幾年光棍吧,大家都好過! 她自覺那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