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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做模做樣地比了比重量,然后放下一個,指著一旁買菜的老婆子和大孫子,道:“雖不至于差這么多,不過扮成一對兒娘倆還是成的?!?/br> 顧凝訝然。 …… 再到城門前時,已是有好些百姓或走路或推車,進城出城了。 顧凝有些緊張,扯了扯身上的粗布短褐,又把一口袋茄子往肩上扛了扛,摻著一旁瘸著腿走路的薛云卉,低聲道:“兄長,他們每個人都仔細瞧呢!” “咳,喊我娘?!?/br> 薛云卉弓了腰,花布抱了頭,臉上抹了黃粉,土黃一片,胳膊上挽了個裝滿了菜的竹筐,半低著頭,往前頭。 顧凝喊不出“娘”來,只覺得渾身緊張得盡出雞皮疙瘩,心里默默想著,不行就闖出去。 兩人集中精神隨著出城的人群往外走,排了三四人就輪著他們了。 除了守城的兵,專門過來排查的就是咸子和另一個薛云卉覺得眼熟的瑞平侯府的侍衛(wèi)。想來定興縣城的個個出入口都安排了見過他二人的人,比起咸子,魏方他們才最難纏。 薛云卉囑咐了顧凝一句“你別開口”,生怕他口音漏了餡,又見著那瑞平侯府的侍衛(wèi)攔著前邊兩個男子詳查,她連忙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咸子臉前。 咸子瞧了他們一眼,薛云卉沒覺如何,倒是顧凝胳膊一緊。薛云卉暗暗捏了他一下,那硬邦邦地rou讓她也有些緊張了。 “哪兒來的,往哪去呀?”咸子照例問。 薛云卉小小驚喜了一下,看樣他沒一眼看出來。 “回……回大人,村里來的,買了菜,還回村里去?!彼粫缘枚ㄅd縣附近有什么村,只能含糊說了,又拉了顧凝,“我兒,我兒,快給大人拿兩個茄子,都是咱們剛買的,鮮著呢!” 顧凝猝不及防,見她當真讓自己拿出茄子來,還一口一個“我兒”,也不得不照做。 他這兒剛掏了兩個茄子在手上,咸子就擺了手,“行啦行啦,大人我不缺這倆茄子,走吧?!?/br> 薛云卉禁不住笑了,忙低了頭,又道:“大人真是青天老爺,兒啊,快謝謝大人!” 顧凝朝咸子拱手,咸子被捧得很高興。他在百戶所可沒這威風,天天跟在他舅屁股后頭,還沒個守門的活得舒坦,于是這會不要茄子,還極和藹地拍可顧凝一把,連聲道:“去吧,去吧……” 顧凝被他這一把拍得心快跳了出來,他長這么大,還真沒做過這等驚險之事。 在顧凝腦子里飛快念著,他渾身緊繃地往前走。咸子卻樂呵呵地又開始問后邊的人了,一抬頭,正見一人打馬奔來。 “咸子哥,侯爺剛吩咐了,說小心他們喬裝打扮!” 魏方過來吩咐了這一句,沒瞧見兩個人影頓了一下,然后三步并兩步地逃走不見了,只他見咸子有些愣,解釋道:“侯爺說街上百姓多,那兩人狡詐,很可能打扮成父子或者母子,你們多注意些。” 父子……或母子?! 咸子一時間僵了一下。方才打他前邊過去的就是一對母子呀,那做兒子的,他還拍了一把,賊結(jié)實一小伙兒…… 他連忙回頭去看,卻哪里還有人影,茄子影兒都沒有了。 應(yīng)該不是吧……他心里也沒了底。 就算是又怎樣呢?從他手下放走的,追究起責任可跑不了他,還不如裝作不知道呢,反正也是侯爺傳話傳的晚了。 咸子咽了咽吐沫,定了定心神。 他是真不知道,這瑞平侯是得多欲求不滿,非得跟人家兩個過路的年輕人杠上了,昨夜沒尋著,今天守了城門還不算,還專門派人傳話叮囑,嘖,有錢人的怪癖喲…… 他不敢想更多了,斂了心思,干笑了兩聲,“行嘞,大方老弟,咱們都瞪大了眼睛仔細瞧!” …… 客棧里,袁松越望著樓下川流的人群,心里突然對能抓到薛云卉一事,沒什么把握了。 他方才正是瞧見一個女子帶著小童,跑到無人的巷口匆匆換了破爛衣衫,上街行乞騙錢,才想著以那人的狡猾,定不會束手就擒。 可這會已不早了,指不定他們已是出了城去。 袁松越放下了茶盅,發(fā)出砰的一聲,聲響中透著濃烈的不快。 他自然不會把這么個上竄下跳的螞蚱放在眼里,可三番兩次地被這不起眼的螞蚱跳離了手掌心,就像被撓到了癢處一般,心里煩躁得緊。 就這么個忘恩負義落井下石又身無分文的混賬女人,竟受著老天爺?shù)木祛?,一次又一次地踩在他頭上跑掉,到底是他太仁慈,還是老天爺眼瞎了?! 袁松越很不爽,尤其一想道她昨夜那挑釁地笑,攀在不知哪里來的野男人身上故意給他看,他就覺得胸口悶得要命。 再這樣下去,他都覺得丟人現(xiàn)眼了! “冷成?!彼辛巳恕?/br> 冷成推門進來,見著他臉沉沉的,拱手叫了聲“侯爺”。 “去把人都撤回來,點好咱們的東西,一個時辰后上路。” “……是。” 冷成下去吩咐了,臨走時回過頭看了袁松越一眼。 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侯爺對那人如此記恨? 以至于他專門騰出手來設(shè)計打壓她,如此不夠,現(xiàn)如今連旁人誤會他是兔兒爺都不顧了,也要將她抓起來? 幸虧這會兒想明白了,不然這名聲可要傳遠了。 冷成搖了搖頭,又想起昨夜侯爺見著薛氏女被陰差陽錯抓過來之后,心情明顯是愉快的,連走路時,步子都輕快多了。他還以為侯爺?shù)脙斔噶?,會隨便指了誰將薛氏女綁起來,送到莊子上了事,可侯爺卻讓人送到了自己房里…… 冷成橫豎是想不明白的。 他雖帶著魏方早早被袁松越的父親袁灼贖了身,從組織里脫離出來,可卻直到侯府出了事,才跟隨袁松越鞍前馬后。 當年的事,他亦不清楚,也沒聽袁松越提起過半句。 他快步下去吩咐差事去了,袁松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始終憋著一口濁氣,舒不出來。 第047章 初入保定 從老鄉(xiāng)手里買了一輛騾車,錢出得不多,老鄉(xiāng)卻覺得不少,樂呵呵的。 顧凝打量了一下這騾車,見那騾子哼哼了兩下,鼻孔里噴著熱氣,一副呆笨模樣,后面的車看起來也不怎么結(jié)實。 顧凝皺巴了臉,朝薛云卉小聲問道:“兄長,咱們雖不敢去驛站直接買馬,可買輛馬車也行吧,兄長坐著也舒坦些?!?/br> 他說完,就受了薛云卉一記斜眼。 “這又不是京城,哪來的馬車好買?將就些吧,等咱們到了保定,你賣了這個,換匹油光水亮的好馬上路,也就是了?!?/br> 薛云卉早已和他說了,到保定便要分道揚鑣的。顧凝想著,也許同這位半路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