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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放在床尾的衣裳拿過來穿,邊穿邊琢磨方才的事。 她其實,是有點心虛的,要不也不會立即反咬他一口了??蛇@實在是太尷尬了,嘴里叫嚷著還清了債,大家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卻萬萬沒想道,到了晚上,直往人家懷里鉆,還被人當面抓了個現(xiàn)行。 太尷尬了,薛云卉這老臉,熱騰騰的。 好在人家也沒過多追究,收拾得極快,瞥了她一眼,便出門去了。 她這才松了口氣。 …… 原本說好要一路相送的姜從清,卻是打了個照面就急匆匆回去了,一行人路過府衙附近的時候,遠遠地便瞧見衙門門口圍了一大群人,里邊哭天搶地,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薛云卉坐在馬上往那邊瞧,人太多,聲太亂,發(fā)生了什么事辨不真切,倒是聽見后頭魏方朝著冷成嘟囔了幾句。 “哥你說,他們怎么不學點功夫防身呀?” 冷成答:“只還三五歲的小娃而已。” 魏方道也是,又道:“不過我方才聽那邊那個大姐說,她家孩子都是十一二了,還被拍花的拍走了,我十一的時候,都能在瘦桿哥手下過三五十招了!” 瘦桿嗆了一下,“大方,這個事你都說了百八十遍了……” 魏方嘿嘿朝他努嘴,那邊二胖卻接過話來。 “我方才也聽見那大姐說話了,說他家孩子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拍花的還能看著人八字拍?” 這道把大家都問住了,八字這種東西,自己不說旁人怎么知道? 于是魏方道:“巧了唄!都是他沒好好練功夫的原因?!?/br> 這話說到這,眾人都不知如何再繼續(xù)下去,感嘆了兩聲,在衙門前的哭天搶地聲中,漸漸離了去。 薛云卉聽了一耳朵,這才曉得衙門口哭喊的,約莫都是七夕那天晚上丟了孩子的,這都快兩日了,也不曉得這些孩子還能不能找到。待她回了家,定要好生囑咐阿蕎和盧寧,逢著這樣的大日子,千千萬不能亂跑,拍花的實在是太猖獗了。 可是她怎么才能脫身回家,著實是個問題。 …… 一連跑馬兩日,到了第三日,薛云卉已經(jīng)累得喘了,晌午的時候,他們到了真定府城,袁松越下令休整,明日再行。 這兩日,薛云卉還是和他同床異夢,好在他并沒什么不規(guī)矩的地方。倒是自己,每每睡醒,都要在他戲謔的目光中,從他懷里爬起來。 有一回,她該死的手,還伸到了人家中衣里,摟著人家的精腰!人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對勁了! 當時要是有把斧子,這手可能已經(jīng)被她含恨剁了。她很怕這手,再去摸什么不該摸的…… 真是讓人難堪至極。 可這能怎么辦,她已經(jīng)盡量側(cè)過身背對著他入睡了,只她半夜里不知為何,一點警覺都沒有,而他身上不知有什么吸力,總能把她吸過去,她能怎么辦? 反正這事也不是一回了。 做人呀,最重要的,就是臉皮要厚。 這會兒袁松越問她有什么想吃的,她本著臉皮要厚、小便宜一定要占的原則,說去大酒樓,好好吃一頓,補一補跑馬帶來的虧損。 她覺得自己每天給他“陪/睡”,有點什么要求也是應當?shù)模俨淮嬖谒妨怂@種事情,況且是他自己來問的。 袁松越自然對她有求必應,除了她要求換個地方睡覺和走人,他堅決不應以外,至于吃什么喝什么,都隨她。 薛云卉就撿了那些門頭高的、來往客人如織的酒樓去,只是還沒剛出了他們下榻的客棧,對面便走過來一人。 這人頭戴翠玉雕花小冠,身著紫色暗紋錦袍,束了墨色鑲玉腰帶,蹬著金線繡花小靴,通身上下全是氣派。 薛云卉看得兩眼放光,這一身,可都是錢呀! 鬼侯爺平日里大多著裝低調(diào)素凈,不似此人,就看這個人的打扮,恐身份地位也低不了哪里去。 若放在以前,薛云卉肯定暗搓搓地,準備宰他一筆,不過現(xiàn)下么,他雖徑直走過來了,卻是正對著她身前的人去的。 來人微微笑,面上一派和氣,只是打量人的目光,讓人莫名不大舒服。 “袁二表弟,多日不見了。” 第154章 伺機 天大地大的,能在真定府的某一家客棧門口遇上秦游顯,說來也是一種緣分。 只是這緣分,袁松越以為不要也罷。 他剛剛把秦游顯取財?shù)穆纷訐]刀斬了,這會兒就在半道上遇上了他。 秦游顯明顯是從京里南下的,這么個時間,袁松越不認為他是去游山玩水,八九不離十是去看看他這財路,會不會變成抓人的鬼手,將衣著光鮮的他,從岸邊拖下去。 袁松越倒是想給他拖下去,以報秦家當年不遺余力的污蔑之仇,只可惜斷了證據(jù),后邊怎么著,就不是自己管的了,那是興盛侯和太后的事了。 秦游顯上前,他亦拱手,“多日不見?!?/br> “表弟總是這般不同我熟絡,好歹,我也是你表兄不是?”秦游顯笑笑,又嘆了口氣,“二表弟如今是瑞平侯了,又在河南名聲大噪,不來認秦家這個外家,想來是看不上我們呢!” 他說話不疾不徐,就是話里話外的陰陽怪氣,讓他說的話跟暗箭一樣,直往人身上戳。 薛云卉這個跟著聽的人都覺得不對勁了,往袁松越背著的手上一掃,果見他攥了一下,少頃又松開了去。 袁松越面色仍是一派平靜,道:“多心了。袁某還有事,改日再敘?!?/br> 那秦游顯沒想著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袁松越還如此冷臉,心中戾氣漸起。 真是長本事了,不再是被他爹護在腋下的可憐巴巴的小庶子了,成了軍里能獨當一面的人物,還攀上了太后的娘家,如今羽翼更豐,連他的財路都敢斷! 若早知道有今天,他那堂姑母就該多費點心,將他捏死在后宅,不至于把爵位拱手送他,更不至于讓他跳出來擋了他們秦家封爵的路! 云德大長公主的夫家顧氏便封了國公,他們秦家也是大長公主的夫家,就算稍次,也該封侯才對,誰曾想,竟被他半路殺出來擋了道! 秦游顯瞇了瞇眼睛,袁松越也定定看了過來。 四道目光相接處,霎時刀光劍影。 只一瞬,秦游顯又笑了,“二表弟急什么,他鄉(xiāng)遇故知,你我該好好敘敘,不若,到那酒樓上一坐?” 他打得什么主意,袁松越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就想著從他嘴里套話,問問豫西私挖銀礦的人,攀扯到了何種程度,而興盛侯和太后娘娘,又是什么個說法么? 袁松越說不,“有什么話,在這說便是,想來秦爺還有事,袁某也不清閑?!?/br> 秦游顯用力壓住竄起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