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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微沉,袁松越大步走了過去。 而此時的瘦桿,額頭上的汗?jié)B了一遍又一遍。他跑出客棧,果然瞧見了那位秦爺,又見幾人全分散站開,心道果然要出事。他還要藏一藏身,以備萬一,誰料華康一眼瞧見了他,這便招手讓他過去。 他自然聽從華康的吩咐,誰知近了前,華康劈頭便是一問。 “你怎么跑來了?” 他怎么跑來了,夫人說的呀?! 這話沒說出口,他已是瞬間回過來神來。 他們這位好夫人,還教過他怎么躲在樹上,不讓人發(fā)現(xiàn),然后往人家臉上打石子呢!她從侯爺眼皮子底下逃跑,可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怎么就信了她?! 腦子一轉(zhuǎn)過來,冷汗立馬冒了出來,他剛想道一句“我這便回去”,誰料侯爺已是幾步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袁松越臉色微沉。 瘦桿暗自叫苦,要張口,又沒說上話,便見魏方似一陣風(fēng),已是本來過來。 魏方更是滿頭大汗,張口便道:“那小樓上沒人,我找了半天,都沒瞧見!” “什么小樓?找什么?”袁松越心下快跳,嗓音全然下沉。 “就是夫人說的埋伏的人呀!她瞧見兩回,說在那小樓上,我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話沒說完,就被一人沉聲打斷了去。 “回客棧!” 袁松越臉色冷得嚇人,腳下步伐極快。 魏方還發(fā)愣,瘦桿已是一臉苦澀地拉了他,“沒有埋伏的人,咱們恐怕都被夫人騙了!” 魏方聞言先是一怔,少頃反應(yīng)過來,怪叫了一聲,“大騙子!” 袁松越在前面,聽見這一聲時,不由攥緊了拳。 是了!就這個騙子!江湖大騙子! 思緒掠過,人已到了客棧門口。 而正在此時,薛云卉剛鎖了房門,將鑰匙藏進她自己的包袱里,以便讓鬼侯爺多費些時間。她轉(zhuǎn)身這邊正要下樓,一只腳都邁了出去,誰曾想,下意識往身后一瞥,她邁出的這只腳硬生生收了回來。 鬼侯爺竟然這么快找回來了! 怎么可能這么快?! 薛云卉突然慌了,這么好的機會,她再逃不掉,恐怕真就要隨他回京了!他大爺?shù)模‰y道還真讓她去給他當這個惡心人的妾?! 必須不行! 思慮間,袁松越已快步往樓下的梯口來了。 不行了,不行了,她要被抓了! 心里有個聲音大聲呼喊:跑!別管誰的房間,先避進去再說! 說時遲,那時快,眼角已是隱隱看到了袁松越發(fā)頂?shù)奶茨爵⒆?,薛云卉猛地一翻身,往另一邊不是他們一行所開客房的走道跑去。 可巧,就有一扇門半開著!她想也不想,閃身闖了進去。 薛云卉心跳比猛搖的撥浪鼓都快,這個瞬間,她不知哪來的膽量,竟沒將那門關(guān)緊了去。 只一瞬,她湊在門縫間,瞧見樓梯口瞬間躍上一人。正是袁松越! 薛云卉小心肝顫了一下,本想著男人定要直奔那房間去的,沒曾想,男人突然轉(zhuǎn)頭,凌厲的眼神瞬間掃了過來! 薛云卉渾身一僵,一時竟忘了閃開。 而就在此時,男人卻瞇起了眼睛! 薛云卉暗呼糟糕,馬上便要大意失荊州,卻見男人又回過了臉去。 心頭有一絲別樣的感覺閃過,瞬間空氣涌入胸肺,薛云卉倚著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都忘記此時已是躲進了旁人的客房中。 她忘了,人家卻不能視而不見,一伸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你是何人?” 這聲音莫名就有些熟悉,薛云卉猛一回頭,吃了一驚。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不由叫出了口,“薛兄?” 第156章 給他等著 門從外邊鎖著,袁松越想都不想,一腳踹出,那門哪經(jīng)得他這一腳,咣當一聲,劈成兩半砸在了地上。 這一聲,整個客棧都震了一震。 而袁松越一步跨進屋里,屋里自然沒有半分人影,而他目光這么一掃她放了包袱的地方,指骨噼啪響了個遍,臉色陰沉得似風(fēng)暴過境。 女人,果然跑了! 她就一刻都不想留在他身邊嗎?! 袁松越心里恨得難受,幾步邁至窗前,樓下,華康同他擺手。 方才進客棧,他便吩咐華康去看后門。女人不敢直接從前門出去,她也沒這個時間,那她只能從后門遁走,可看華康那意思,她應(yīng)該沒從后門離開,那么,她肯定還在這客棧里,沒離開! 袁松越心頭掠過一陣喜意,瞬間又被上竄的火氣,燒沒了影。 等著!她給他等著! 他轉(zhuǎn)身沉聲吩咐,“搜客棧!” …… 方才,客棧二樓的另一邊,顧凝咧了嘴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在這遇見了薛兄!” 薛云卉也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闖進了顧凝的屋子,簡直如有神助。她高興得緊,這下行了,顧凝肯定會幫她的! 她剛要裝起男人的腔調(diào),同顧凝好生打個招呼,不想砰得一聲巨響,從外邊傳進了,傳來的不僅有聲音,還有小樓一陣輕顫。 聽著聲音的來處,薛云卉小心肝也跟著顫了一顫。 鬼侯爺估計是要發(fā)瘋了,后邊還不知道會不會做什么瘋事!畢竟,山匪窩子都被他彈指間夷為了平地! 老天爺,她怎么遇上這么個殺神,真是……孽緣??! 然而她正暗地叫苦感嘆著,卻聽見有人開口說了話。 “咦?出什么事了?” 這句可不是顧凝說的,薛云卉循聲望去,這才瞧見著顧凝身后不遠的茶桌前,坐了個人,這人說著話,站了起來。 是個弱冠上下的年輕男子,打扮裝束和顧凝完全一樣,除了顧凝腰上掛了塊玉牌,而他則吊了顆石頭。 見薛云卉往他身后打量,顧凝連忙介紹道:“薛兄,這是我二師兄,道號鏡真,宴姓,單名一個嶸字?!?/br> 他說著,又朝晏嶸介紹薛云卉,“這就是我跟師兄提過的那位教我甚多的正一道友,薛遠薛大哥。” 晏嶸聞言拱手,薛云卉亦回禮,“幸會?!?/br> 那晏嶸身量雖比顧凝稍遜些許,然舉手投足間一派風(fēng)流倜儻模樣,若非是薛云卉早就知道他們都是全真門下弟子,還以為他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真是和顧凝的矜持守禮甚至有些呆板的樣子,全然不同。 晏嶸也在打量薛云卉,只看了她兩眼,外間便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他微微頷首,“我出去看看?!?/br> 旁人自然沒得異議,晏嶸朝抬腳,邁著悠然的步子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賞花賞雪。 薛云卉愕然,那邊晏嶸關(guān)門離開,薛云卉才朝顧凝道:“看令師兄步伐,也算是個沉得住氣的人?!?/br> 顧凝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