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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晏道友了?!?/br> 晏嶸飲了口茶,“也是薛道友你運氣好,人家見我站在門邊,給點面子,沒先搜門口,不然呀……” 他著意看了薛云卉一眼,突然轉(zhuǎn)了話頭,“接下來,道友準備怎么辦?就這么藏著?咱們明兒一早,可要離開的?!?/br> 薛云卉聞言愣了一下,方才緊急,倒沒來得及想這個。 她問顧凝,“你們明日往哪去?” 顧凝回她,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往北,薛兄可要還家?倒可與我們同行呢!” 話音一落,晏嶸便“唉”了一聲。 薛云卉被他這聲弄得,本來想歡天喜地地答應(yīng),這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顧凝雖是歡迎,可人家?guī)熜謪s不大愿意呢。 方才已經(jīng)麻煩一次了,哪好繼續(xù)麻煩?不似一刻鐘以前了,現(xiàn)下什么都得靠自己了。 這么一想,鬼侯爺待她,還真算不錯了。 唉…… 她剛想道一句不用了,外邊突然就有了人聲。 “都搜過了?!果真都沒有?!” 這聲壓著火氣的男人低沉的聲音,薛云卉簡直不能更熟悉,隨即摒住了呼吸。 顧凝往她身前走了一步,盯住了門口。 可這并不妨礙聲音繼續(xù)傳進了,門外幾人異口同聲。 “回爺,沒有?!?/br> 緊接著,砰得一聲響,似是什么砸到了走廊的木欄桿上,震得屋里又是輕輕一晃。 薛云卉看向房門,門關(guān)得嚴嚴實實,可隔著這么嚴實的房門,她卻似乎看到了男人盛怒的臉。 心頭有什么動搖了一下,卻是隨著顧凝回過頭的一句話,瞬間消散了。 顧凝道:“薛兄,你就跟著我們走,不能落單?!?/br> 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漸遠,薛云卉才道:“多謝賢弟,定不給你們添麻煩?!?/br> 顧凝說沒事,又轉(zhuǎn)頭朝晏嶸嚴肅道:“二師兄要是再多話,回頭我就告訴師父,你不行俠仗義?!?/br> 晏嶸苦笑,無語地看了他兩眼,才又轉(zhuǎn)向薛云卉。 “薛道友跟便跟吧,只我們自己也一堆麻煩事,怕給你也找了麻煩?!?/br> …… 下晌的時候,顧凝一路同行的小師叔和大師兄也來了。 師叔姓謝名炳,三十五六歲,言行舉止真是溫和,還帶著些書卷氣,一不留神,便讓人錯認成哪家書院的教書先生。顧凝說這一點都不奇怪,他這位小師叔,常年守在觀里的藏書閣內(nèi),若不是他們師兄弟幾個都太年輕,無人相幫,師叔才不會下山來。 相比師叔的和善親切,顧凝的大師兄倒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大師兄名叫項篤,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已是極惜字如金了。薛云卉覺得他看起來雖不易接近,實際上看人的眼神還是挺和藹的。 除了二師兄看似嘴上還有些反復以外,其余幾人都道,道友之間相互照應(yīng)本是應(yīng)該。 薛云卉很是緩了口氣,她也知道人多力量大,鬼侯爺一時肯定想不到,她竟能與人同行,這樣,明日她順利跟著全真教這幾位一道北上可就容易了。 其實除了他們五個人以外,還有一位名喚魏卿眉的姑娘,要與他們同行。同行的原因,正是晏嶸口里那件“麻煩事”。 第158章 氣成這樣 本來七夕,是牛郎織女情意綿綿相會的日子,卻沒想到,好些人家竟鬧得翻天覆地,原因不外乎孩子丟了。 拍花歷來猖獗,世人倒也都曉得,平日里幾多囑咐自家的小孩,萬不能和陌生人說話,萬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萬不能落單云云,即便如此,每逢節(jié)慶,總有人家抓心撓肺地找不到孩子。而今年七夕,找不到孩子的人家,比往常都多。 “我自開封府過來,出城的那日,還瞧見好些人家圍在衙門口哭喊?!毖υ苹艿?。 師叔謝炳嘆了口氣沒說什么,顧凝卻道:“我們自彰德府來,也是如此?!?/br> 顧凝不避諱她,倒同她都說了。 顧凝的師父李箜聲,乃是全真教得道高人,掌門張繼學年紀大了,自然將一應(yīng)事物托給了自己的得意弟子,也就是李箜聲。 李箜聲于半月前卜得,中原一帶有異數(shù)出現(xiàn),便將自己幾個弟子遣下山來,邊歷練邊查探這異數(shù)。師叔謝炳同行保護,臨下山前,李箜聲還交給了自己大弟子一個紫竹制成的羅盤,并教與他探查之術(shù),憑此羅盤可一路追隨異象行走。 自然,顧凝一行,便是追隨這異象,到了此地,之后還要繼續(xù)北上。 顧凝一句句說來的時候,薛云卉就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道教有高人,她自來也知道,可頭一回距離高人的事這般近,雖高人遠在千里外,可她還是有些渾身發(fā)緊。 想她這個小道姑,給人家卜卦看相,還得真真假假摻合著來,人家遠在深山,就能察覺天下有異了,那得是何等的厲害! 她是萬不要上武當山的,萬一被顧凝的師父瞧見,把她也認成異數(shù)怎么辦?好在顧凝師兄弟三人和這位小師叔還年輕,道行還沒這么深,不然,她寧愿被鬼侯爺抓回去又咬又罵、不給飯吃,她都不敢與他們同行。 當下薛云卉把自己在開封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只是說到有位大姐十一二的孩子丟了,那孩子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時候,一向少言寡語的大師兄項篤突然出了聲,“果真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 薛云卉被他嚇了一跳,見他目光定定看著自己,等著她的答復,連忙道:“我也是聽同行的人說的,他們倒是從那大姐口中聽來的,想來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吧?” 項篤收回了目光,一臉的若有所思。 薛云卉卻莫名其妙,轉(zhuǎn)臉去看顧凝,顧凝總是會給她解答。 果見顧凝輕嘆了口氣,同她輕聲道:“明日同咱們一道走的魏姑娘,原是大師兄舊識,她家中弟弟七夕丟了。這位小兄弟已是九歲,還有些武功在身。倒是,正是那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純陽命格。” 薛云卉訝然,這事就有點蹊蹺了。 這么大的男孩子,按說不會丟,拍花子與其費這個工夫,不如抓幾個三五歲的,來的容易。可從這二人生辰年月上這么一看,似乎兩人的丟失,有什么特定的聯(lián)系。 薛云卉試著道:“八字這種事,輕易說不得吧?” 言下之意,莫不是有人專門打探過什么? 項篤仍是思索著,并不說話,顧凝道:“魏姑娘說,其弟純陽命格,街坊鄰居都知道,常請他家住兩日,鎮(zhèn)邪?!?/br> 這便麻煩了,誰曉得是誰說出去的? 想來開封那位純陰命格的孩子,因常招來陰氣小鬼之類,也被街坊鄰居所知了。 街坊鄰居每日搬著杌扎往小巷口一坐,東家西家的事,自然沒有不知道的。 薛云卉琢磨了一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