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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眼里,薛云涯的事他也不甚清楚,這會兒聽了,覺得自己得把薛家里外了解清楚些,畢竟,他是要讓那人給他做夫人的。 他想著,正要抬頭順勢看薛云涯一眼,不曾想,忽然耳畔傳來一聲極其熟悉的清越喊聲,一時間把他的心神全全勾住了。 “三哥!”那聲音喊道。 第164章 怨念很大 大步跑上前去,口里喊著“三哥”,薛云卉實在沒想到,已是招了一旁一人咬牙切齒地看過來。 袁松越瞇著眼睛盯著她,臉色一陣陰雨一陣晴。 她可真是好得很,打扮得干干凈凈,見著她三哥,跑得可真是歡快,似燕兒見了巢一般,全沒在自己眼前那別扭、難受、敷衍的勁頭。 他不由攥緊了拳,薄唇抿成一條細線,只他坐著未動,內力在體內運轉,隱約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的興奮的問候。 兩年不見的兄妹,見面總是格外親切,薛云涯不似薛云洋那賭鬼,他離家之前,已是準備應考生員,二叔薛世歷對他倒是分外看重,只不想突然出了些事,薛云涯憤而離家,兩年只一封給阮氏的書信,才讓薛家人曉得他還尚在,卻是入了軍籍。 二人說了幾句,薛云涯便問道:“meimei如何到保定來了?” 薛云卉道與道友小聚,說完,才想起來顧凝還在一旁等著,連忙轉過身來同他招手,這邊對著薛云涯道:“小妹一路可多虧他照顧?!?/br> 她說完,趁著顧凝未來到之前,一墊腳,附到薛云涯耳邊說了一句話,這話說得極輕,旁人自然聽不到,便是在耳中灌注了內力,也不起作用。 袁松越臉上早已陰云密布。 方才她一抬手,他便順著她的指尖看了過去,這一看,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 她所謂的一路照看她那人,不就是定興縣那次,攜她從窗口遁走那人!且這人這身衣裳,可不就是她逃跑那日,同客棧那幾個道士穿的嗎?! 真是好的很,原來就是此人助她逃脫的! 指骨噼啪響了一下,袁松越狠狠盯了顧凝兩眼,轉過眼來,卻見薛云卉已同薛云涯說完了悄悄話,薛云涯含笑打量她,嘴巴微張,嗔了她一句“鬼丫頭”。 而薛云卉卻咯咯地笑,這模樣看得袁松越臉色一陣發(fā)黑,再下一息,似要電閃雷鳴、狂風驟雨了! 只看她那笑意盈盈的模樣,此人,莫不是她心頭好?! 念頭一閃,他心尖似被人掐了一下,再看那男子,眼中突然有了戾氣。就在此時,耳邊傳來了那男子的聲音。 “薛兄?” 這一聲,只把袁松越眼中的戾氣鎮(zhèn)住了些許。 袁松越緊緊看著他們,聽見女人沖著那年輕道士道:“賢弟,這是我家中兄長……” 薛兄?賢弟? 心臟快跳了兩下,片刻又恢復了如常。心尖的痛意消散,袁松越大大松了口氣。 他就知道,她定是看不上那個道士的! 那道士渾身上下就沒一處好! 只他這一口氣沒松下來,卻見顧凝走上了前去,薛云卉一伸手,拉住了顧凝的胳膊。 袁松越目光如箭,直直射了過去,他目光自是冷厲非常,可架不住離得過遠,那三人并無知覺。 薛云卉拉著顧凝同薛云涯介紹,一旁有人又開始咬牙切齒地暗罵她沒有規(guī)矩、不守婦道,她并不曉得。 三人親親熱熱地說了幾句,出城的百姓已是走得差不多了,有兵過來同薛云涯請示,薛云涯讓他們先行出城,“往路邊草里也看看,看清楚點,別漏了?!?/br> 他方才并未提及自己來保定到底什么公干,這么一說,薛云卉倒是好奇了,“三哥,你們是在尋什么?還去草堆里扒拉?” 薛云涯笑了一聲,隨即又嘆了口氣,“說來倒讓你們都注意些,前兩日七夕,拍花可甚是厲害,多少孩子都找不見了……” 薛云涯把話一說,薛云卉和顧凝對了個眼神。 這事最是要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當下兩人也不隱瞞,全將話說開了去。 全真教的道士很是有些名聲,薛云涯自然有所耳聞,這下也不帶著兵一道出城了,招呼了兩個兵,簡明扼要地安頓了軍務,這便要隨顧凝往客棧去見眾人。 顧凝自然道好,只薛云卉心里放不下阿蕎,只道還要往涿州去一趟,“家里孩子還小,大哥身體又不好,我不親自看了,萬不能放心?!?/br> 顧凝道是,“薛兄放心去便是,床鋪我都給你留著,顧凝還睡榻上,薛兄回來莫忘了再來尋顧凝。” 他說這話,薛云卉自是點頭的,薛云涯挑眉看了顧凝一眼,又看了下自己妹子,琢磨了一下,沒說什么。 只這話卻被那耳力極佳的人一字不落地聽了去,差點拍案而起! 她竟同那什么顧凝,同睡一室?! 她怎么敢?!那可是個男人! 袁松越覺得自己腦中要炸了,心頭有一只猛獸在叫喊,恨不能立時撲上前去,將那女人吞到肚子里去,再將那勞什子顧凝撕個稀巴爛! 若不是顧凝一聲聲“薛兄”的叫著,袁松越真要坐不住了! 手心里的茶碗被他氣力震碎,他深吸幾口氣,把心里翻騰的火氣壓了又壓,眼見著那兩人送了她出城,他遠遠望著那顧凝把韁繩和馬鞭都交到她手里,看那樣子,甚是熟絡,而薛云涯也交代了她幾句話,便讓她去了。 袁松越眼睛被這一幕刺得難受,他自是想立即跟上去,直接將這女人綁起來,問她為何要跑,又為何同顧凝那外男糾纏不清? 到底誰才是她的男人?誰才一心一意對她?她不知道嗎?! 他怎么會看著這么拎不清的女人?! 可他扶額,一時強忍著,才沒有立即跟上去。 此刻她獨身一人上路,他想綁了她將她帶走,不過是一揮手的事。 可是這又怎么樣?她不愿意跟他,說什么都要逃開,到底是為哪般,他真的弄不清楚。若是就這么將她綁走,不讓她回家探看一趟,她說不定要發(fā)火撓人! 在她心里,他知道她年幼的侄女和病弱的大哥才最要緊。別說那二人了,說不定那該死的顧凝都…… 若是怨念這個東西能成形,那此刻袁松越的怨念應該有西湖水這么多,只將他淹得呼吸艱難,找不到北。 他臉色陰沉極了,華康在一旁看著,不知自家侯爺?shù)降滓魃?,跑了路的夫人不是找到了嗎?侯爺怎么還按兵不動,按著前幾次的樣子,應立時將她抓回來才對呀? 他是不明白,可袁松越卻突然開了口,“二胖,大方,跟在她身后,莫讓她瞧見?!?/br> 這話可把華康聽得一愣,侯爺這是要暗中保護了?不將她抓回來嗎? 這邊二胖和魏方卻是已經(jīng)得了令,袁松越又叮囑了一句“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