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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看,正是侯爺領(lǐng)兵親至! 侯爺一眼瞧見他滿頭大汗地跑過來,那忽然凌厲的眼神,只把二胖嚇得暗自叫苦。 二胖不敢有所隱瞞,當(dāng)下把情況說了。不想侯爺一聽,兩句吩咐了官兵全力搜尋,然后徑直沒入林間。 袁松越心下突突地跳,只聽二胖那意思,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設(shè)套引他們亂跑,想慌亂中伺機害人! 那兩個全真教的道士是怎么回事?怎么連這點子警覺都沒有?竟然還敢?guī)е齺??!若她有一星半點的不妥,他…… 袁松越心下恨得難受,又心急如焚,提了劍直沖林間,豎著耳朵細(xì)細(xì)分辨聲音,可林子這么大,他哪里好去找? 就這么一直無頭搜尋,尋到袁松越心下越發(fā)不安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叫嚷聲,聲音里說的什么他聽不清,可太陽xue突突震動,直覺那人定然就在那處! 他順著聲音飛奔過去,一眼就瞧見一人站在一個坑前,手上舉著一塊大石,嘴上喊道:“薛遠!你受死吧!” 薛遠,可不就是她的化名! 袁松越心肝一顫,手下利劍頓時出鞘,攜帶他渾身的氣力直直飛了過去。 胡舍哪里想得身后有利劍飛來,只還一心要將坑下二人立時砸死,以解心頭之恨,等他忽然聽見什么不尋常的聲音時,那利劍已瞬間沒入了他的后背。 劍上力道磅礴,又正逢胡舍身子前傾之時,那劍直直從他胸前傳過,貫穿之力讓他整個人飛了起來,手上舉著那害人的石塊縱身向前撲去。 只一瞬,在他最后的尖叫中,合身撲進了滿是尖木的土坑! 坑下有聲音傳來,袁松越聽見那顧凝的聲音,他道:“別看!” 袁松越一怔,瞬間吐出一口濁氣,看來她沒事! 總算是及時。 他快步向那土坑跑去,那坑里全是尖木,他一萬個不放心! 可他快步奔過去,又聽見那顧凝討厭的聲音。 “別看了,送他去吧。” 回那顧凝的是一個字:“好。” 她道“好”,那聲音干脆,氣息平穩(wěn),袁松越本是大松了口氣,可一眼瞥見那坑內(nèi)的狀況,忽然一股怒氣竄上了頭頂——那顧凝,竟敢將她抱在懷里! 這死人哪里來的膽子?! 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就讓他抱?! 袁松越一顆心怦怦亂跳,一時想跳進坑里質(zhì)問二人這是做什么,可心下一痛,像是被人攥住了。 他突然停住了,不僅如此,而且向后退了幾步,眼睛一瞇,點腳飛上了身后的樹…… 薛云卉只聽著似有熟悉的腳步聲過來了,可再細(xì)細(xì)去聽又什么都沒有,顧凝按住她的手臂松了些許。 心頭掠過什么,薛云卉突然覺得自己和顧凝這番姿態(tài)很是不好,不由地動了一下,側(cè)過身往后退了半步。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引得顧凝低下頭看她,“怎么了?” 顧凝的聲音柔柔的,似是新翻的棉絮,若是很冷的冬日穿上這般夾了新棉絮的棉衣,想來很暖和,可惜如今已是夏季了…… 薛云卉避過他的目光,想去看一眼胡舍,視線卻被顧凝的身體擋住,她不得看,又不知怎么回應(yīng)他的問話,只得問道:“那胡舍,他是怎么死的?他如何就掉下來了?” 顧凝回頭又去看了胡舍一眼,皺了皺眉,“是利劍從后背穿過,將他射了下來,落到了尖木上……顧凝沒見過這劍,不曉得是誰人的,許是官兵中有劍術(shù)高手也未可知。” 薛云卉聞言心里突然不安起來,胡舍利劍穿身,誰人能有這么精準(zhǔn)的手法?可這人救了他們二人,為何不露面呢?她想到此處心下微顫,很想看看那劍的樣子,然而顧凝又開了口。 “有人來了!” 是有人來了,雜亂的奔跑聲,聽來人數(shù)眾多,應(yīng)該是尋過來的官兵。 有人喊了兩句,顧凝立時回了話,那些官兵匆匆跑了過來,一眼看見坑下的情形皆是倒抽冷氣。 薛云卉心想,胡舍的死相定是極慘,可惜顧凝一直擋著她的視線,她不得見那場面,直到被人拉到坑上,她才匆匆看了一眼胡舍的死相,是很慘,全身幾乎被豎起的尖木穿透??僧?dāng)她目光從他背后掠過時,卻發(fā)現(xiàn)那柄射穿胡舍的劍不見了。 到底是誰人射劍?這人又為何不出現(xiàn)呢? 薛云卉越想越是不安,耳邊似乎又有那腳步聲時遠時近地傳來,她四下去看,什么都沒看到。 直到恍惚中,聽見有官兵說了一句話: “瑞平侯爺可真是料事如神!” 第186章 涼意 “瑞平侯爺可真是料事如神!”一個官兵贊嘆道:“他道那林子另一頭連著山林和路的地方,定然有賊人逃竄,果然就正正巧巧攔住了賊人,他又說這林子里還有些設(shè)伏的地方,你們瞧瞧,可一點不錯吧!” 其他幾人皆是應(yīng)和,有一人道:“那么年輕的侯爺,我可真是頭一回見到,原以為是小白臉的公子哥模樣,真沒想到,可不是一般的威風(fēng)!” 有人立時接過話來,“可不是,我就瞧見侯爺提著劍飛身進了林子,真就這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光這功夫,就了不得……” 這幾個人邊收拾這一片的埋伏,邊把他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年輕威風(fēng)的侯爺夸了一遍又一遍,只這些話落在薛云卉心上,似冰雹一般,突然之間將她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顧凝身量高,來的官兵沒人能背得了他,邊有人給他拔了一根尖木,當(dāng)拐杖。他住著拐杖走過來,見著薛云卉呆呆地站著,問道:“可是聽見他們說瑞平侯了?他應(yīng)該帶兵往北邊去了吧?!?/br> 薛云卉聞言神思回了回,點了點頭,“興許吧……” 說著抬了頭,見顧凝還在看自己,這才想起他腿腳不方便,連忙一步上前,“賢弟你搭我身上!” 顧凝說不用,朝她微微笑了笑,“咱們走吧,不知道師叔那如何了。” 薛云卉這才想起此時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連忙斂了紛亂的心思,跟著顧凝尋找謝炳去了。 薛云卉身后不遠的茂密樹杈中,藏了一個人,這人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深壓的眉眼透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喊那顧凝“賢弟”,他沒聽錯,就同之前無甚兩樣;可那顧凝從頭到尾,卻沒有再叫一句“薛兄”。 袁松越的目光穿過茂密的枝葉,隱約看到了顧凝踉蹌的背影。他微瞇了眼睛,不想那顧凝卻突然回過了頭來,目光直接落到了他藏身的樹上。只一息,那顧凝又回過了頭去。 不由地,袁松越眼中涼意溢了出來。 …… 相比顧凝和薛云卉的失手,師叔謝炳那處倒算是順利。他沒等官兵到來便抓住了那逃竄的乞丐,立時就將乞丐盤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