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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尖扎破了,那人捏著他們的手指頭把血滴到黃符紙上,黃符紙慢慢開始變黑了。輪到妙妙的時候,妙妙也是不敢躲,那匕首劃人倒也不疼,一下就過去了,可那個人捏她的手指時,使了好大的勁,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只是她該沒來得及把眼淚擦干,就聽見捏她手的那個人“咦”了一聲,方才那個白衣男子卻道:“拿來我瞧瞧?!?/br> 拿匕首的人把符紙捏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捧到那白衣男子眼前,道:“宮道長,您請看。” 妙妙趁機瞥了一眼沾了自己血的符紙,見那紙上灰撲撲一片,和之前兩個小孩的黑黑一片全不一樣。 她是不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卻見那被喊作“宮道長”的白衣男子把抓她來的兩個乞丐喊了過來問話,抖著符紙問那兩個人:“怎么回事?” 那兩個人全蒙了,都說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人道:“我問了那巷子里頭的神婆,說她是純陰的命格呀!沒錯呀!” 另一個人也道:“這小孩也沒錯,咱們問了她名字才弄來的!” 妙妙小心肝亂顫,聽他們說的話,似懂非懂,不過有一點她比他們清楚得很——她是陰年陰月陰日陽時生的,當年是她娘弄錯了,以為她是陰時,知道前幾個月,遇見了當時接生的婆子,說道了幾句,才把她那生辰弄清楚了的。小巷子里的婆子自然不知道這個,她上次去看婆子,那都是去年的事了! 她不敢吱聲,也吱聲不了,嘴巴還被布頭綁上呢!可她卻聽見那拿匕首的人嘟囔了一句,說:“會不會是符紙受潮了?哪見過灰不溜秋的?不是黑,就是白,要么就還是那血色……” 他沒說完,好像看到了宮道士的眼神,后邊的話就吞進去了。 妙妙聽見那宮道士發(fā)了話:“先留著她?!?/br> 乞丐們連忙應下,然后妙妙聽見他在自己頭頂嘀咕了一句,聲音很輕。 “血不夠只能把她頂上了?!?/br> …… 妙妙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提到險處,周二秀抱著她又是一番哭。薛云卉卻聽了她說那宮道士和符紙驗血的事,覺得很是奇怪,尤其宮道士那一句話,“血不夠只能把她頂上了”。 什么叫血不夠? 難道那宮道士后邊的人,要這些孩子的血? 這和青藤說的壓迫之感,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呢? 莫名的,薛云卉覺得周身涼颼颼的,一股無形無影又無處不在的陰氣將她籠罩其間,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呢? 晚間,薛云卉從頭到腳地洗了一遍,劉俏又幫她把頭發(fā)淘了兩回,她才覺得這一身的塵土總算去得干凈了。洗頭時,同劉俏說起胡舍的事情,直說得劉俏又是跺腳,又是倒吸氣的。 “哎呦呦,老天有眼,真是罪有應得!燕子被他害得挨了那呂四好幾回毒打,你又差點被他砸死了去!真是了不得了!幸虧老天爺收了他!要不然還不知道怎么禍害人間呢!” 薛云卉自然道是,胡舍自然死有余辜,只不過,這讓她又想起了插死胡舍的那柄劍。 顧凝說許是官兵里邊暗藏高人也未可知,畢竟那劍正是被官兵們搜羅去了。若當時不是想著顧凝師叔還不知是何情形,急著去問詢,她應該問一問那些兵,是要把這劍給誰,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個人呢? 畢竟那個人,莫名其妙地跑到這保定來領(lǐng)兵抓人,他本應該回京復命的呀。 薛云卉理不清楚了,然而她也管不了那許多了,今日耗費靈力太甚,明日還不曉得睡到幾時去呢! 第188章 cao心似老娘 中元節(jié)的夜晚有些悶,原本應該一入夜就寂靜無聲的保定府,此時因為好些人家的小孩被尋了回來,莫名就有些掩不住喜氣在里頭。官府和衛(wèi)所的人還在連夜審問那些抓孩子的乞丐,同樣的,剛從南邊一路尋人尋無所獲趕到保定的莊昊,也連夜忙碌著,一刻都不得閑。 自從他們侯爺?shù)暮梅蛉撕辶宋悍?、騙過瘦桿、又被二胖跟丟了以后,侯爺便直接跳過那三個人,點了他,讓他時刻守在夫人身邊,藏在陰影里,不能露面,連睡覺都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要命的,今日可是中元節(jié)呀!什么小鬼都出來!萬一他這般俊美容貌被小鬼看上怎么辦? 莊昊簡直嗚呼哀哉,胡思亂想了一圈,又想起本來還想著這位難伺候的主子若是入了侯爺?shù)难?,自己能贏了賭注出京耍幾日去,真沒想到,竟落得這般境地!不能怪那三個太沒用,還是好夫人太難伺候了! 莊昊正胡七胡八地想著,卻見二胖飛身過來了。二胖一來,便道:“爺來了。” 莊昊連忙起了身,果見自家侯爺在這陰氣森森的中元夜里,踏著漫天的星斗過來了。 莊昊連忙上去迎,道:“爺,夫人早就歇下了,呂家劉家的人也都歇了?!?/br> 袁松越應了一聲,目光往華康處掃了一下,華康連忙給二胖打了個手勢,二胖當即三步兩步湊到了薛云卉房前,小心地覷著里邊的人都睡沉了,從懷里掏出一枝香來,點著,續(xù)到了房門下。 袁松越問起莊昊下晌薛云卉都做了什么,問了幾句,二胖回來回話,說香盡了。 袁松越“嗯”了一聲,不再問什么,幾步到了薛云卉房前,輕輕推門,大步走了進去。 屋里沒什么香氣,那香點燃無色無味,倒能讓人陷入昏睡之中,香燃后一刻鐘,沒天塌地陷,中了香的人是醒不過來的。 袁松越走到床前,看著帳中沉睡過去的兩人,輕輕扣了一下床邊的木箱,咚咚兩聲,床上的人絲毫沒有察覺,連蚊蟲都紛紛降落了。 袁松越放下心來,撩開帳子掛好,坐到了床邊。床上,大的摟著小的,都側(cè)身背對著他,不知沉在什么樣的夢境里。 袁松越看了大的那個幾息,臉色有些沉,一時想到她竟然同那全真教那顧凝糾纏不清,火氣蹭蹭上竄,一時又想到她今日遇險,落入陷阱之中又遇仇家狠下殺手,不由又有些心疼。 真是不省心!就沒一時安分! 他心下暗暗歷數(shù)她的罪行,手一伸,輕落在了她的肩頭。手指輕敲了她幾下,她沒反應,捏了捏那肩頭,也是不動,他放心了,將側(cè)身背對的她轉(zhuǎn)了過來,讓她平平躺下。 夢里,她有些皺眉,袁松越看了她一眼,她又松開了去。袁松越抿了抿嘴,大掌撈過她的手臂,他握了一下,好似有些細了,臉色禁不住又是一沉。 滿月泛著柔光,沒有傳說中中元節(jié)深夜的陰森與幽涼,同平日里無甚差別,想來人間雖鬼門打開,可天宮卻仍歌舞升平。 在月光的映照下,袁松越翻開那手臂上的薄衣,上下看了幾眼,好端端的,沒有傷處。他略微安心,又把另一只手臂拉過來看了一番,也很好,紅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