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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到半夜阿蕎都說了兩句夢話,她也沒見著那個人半分人影,把心一橫,后半夜睡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眼下不由有些青。 第214章 污濁的西院 早點是盧嬸包的脆藕粉絲包子,餡子多灑了些胡椒,吃上一口內(nèi)里又脆又香,薛云卉每每吃上一回,便要夸上一遍。盧嬸曉得她恐是近日又好上這一口了,并不見怪,每日都備上餡子包給她吃。 只她今日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薛云滄也看了出來。 “怎么了穗穗?昨夜沒睡好?” 薛云卉道是,“一夜盡是做夢了,睡得不實在?!?/br> 她說著,還有些走神,抬頭看了看天,天空昏暗暗的,厚厚的云層鋪天蓋地,似要下雨了。 阿蕎吃掉最后一口包子,喝了口小米糊糊,道:“姑姑有兩回天沒亮就醒來了,阿蕎還睡著迷糊呢,就瞧見姑姑穿好衣服了。姑姑是不是最近睡得都不大好?” 薛云卉心下戚戚,這幸虧阿蕎是瞧見了她,若是半夜瞧不見她,再同薛云滄一說,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薛云滄看了薛云卉一眼,道:“我給你開副安神的藥,你今晚睡前喝了,再瞧瞧?!?/br> 薛云卉點頭道是,眼角忽然瞟見阿蕎正笑嘻嘻地偷偷打量她,她這心里頓時覺得有些不大妙,這個小丫頭片子,可鬼機靈得很! 待吃完飯,薛云卉把阿蕎拐到了一旁沒人的地方,見她還在笑,不由板了臉問她:“小丫頭,笑個笑什么?” “姑姑,你瞞著阿蕎做什么了?”阿蕎反而問她。 薛云卉照她屁股打了一記,“沒大沒??!姑姑問你,你還沒答,居然還問我?” 阿蕎哼哼了兩聲,又嘿嘿笑了,“姑姑不僅醒的早,半夜還不見人影呢!阿蕎見姑姑外頭的袍子也沒了影,鞋子也沒了影,想來不是遭了采花大盜,就沒跟爹爹說呢!” 薛云卉心口一顆大石又是懸起又是落下的,這會見著阿蕎還在那偷笑,連忙清了一下嗓子,“姑姑是半夜捉鬼去了!怕嚇著你和你爹爹,所以沒說。你可不要聲張!那鬼甚是厲害,得抓……好些日子,若是聲張,那鬼就捉不住了!” 阿蕎聞言咯咯的笑,薛云卉一瞧她那樣子,就是不信自己,正要再說些什么讓她信一信,阿蕎卻道:“姑姑放心,阿蕎絕不聲張的!” 這話說得薛云卉默默感嘆,這小丫頭,鬼是鬼了點,還算是有良心了。 只不過,昨晚那人到底為何沒來呢?薛云卉還是有些不安。 薛云卉覺得自己管不了了,他一個侯爺,身邊這么多人跟著能有什么事,她還是想著賺些錢要緊。只她還沒出門往橋頭去,西院二嬸阮氏身邊服侍的小丫鬟小冬跑了來,見著薛云卉和阿蕎行了禮,道:“我們太太頭疼的厲害,想讓大爺過去瞧瞧,大爺可方便?” 小冬說著,有些不大好意思。 阮氏生了病,該是請大夫的,不正經(jīng)請大夫,倒是請到久病成醫(yī)的薛云滄這里來了,也是稀奇。 不過阮氏歷來對他們兄妹二人多有看顧,這話薛云卉不會問,只朝著院中背書的盧寧道:“去問問大爺。” 薛云滄沒什么不方便的,薛云卉覺得自己也該去看看阮氏,兄妹二人便帶著阿蕎過去了。 西院還隱約殘留些薛家當(dāng)年涿州大戶的風(fēng)貌,只可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污濁之氣,到還不如家徒四壁的薛家大房清靜淡然,透著些書卷香。 薛云卉問那小丫鬟小冬:“嬸娘幾時頭疼的?可是昨夜著了涼?” 小冬說應(yīng)該不是,“太太頭疼有幾日了,一直沒當(dāng)一回事,今日疼得尤為厲害,老爺才讓奴婢來請大爺?shù)??!?/br> 薛云卉和薛云滄對了個眼神,沒想到竟是二叔讓小丫鬟來請人的,他們兄妹二人是沒瞧見二叔還有待嬸娘這般上心的時候??赡怯譃楹尾恢苯诱垈€大夫呢? 一路行過二哥薛云洋夫妻房前,聽到房內(nèi)的吵嚷聲和孩子的哭聲,兄妹二人都未作理會,倒是阿蕎低聲說了句:“大哥哥又挨打了?!?/br> 薛云洋夫妻有一個兒子薛品,比阿蕎大半歲,阿蕎自然要叫上一聲大哥哥,這孩子自小頑皮,兼之薛云洋夫妻皆沒耐心,沒少挨打。 很快便到了薛世歷夫婦房前,小冬進(jìn)去通報,房里立時傳來薛世歷的聲音,“大侄兒,快給你嬸娘瞧瞧!” 薛云卉撇了撇嘴,她一聽那薛世歷半尖著嗓子說話,一副虛情假意的模樣,胃就往上翻。不過來都來了,又不能走,她抱著阿蕎跟在薛云滄身后進(jìn)了屋子。 薛世歷見了她和阿蕎朝他行禮猶若未見,只同薛云滄道:“你嬸娘這是個什么癥?竟還躺床上起不來了!” 那邊阮氏正倚在床頭,臉色發(fā)黃,人也瘦了一圈,薛云卉略吃一驚,也不去管薛世歷,走上前去,道:“嬸娘怎生瘦成這樣,我這才幾日沒過來?” 阮氏沒得開口,薛世歷卻是揮手趕了她,“沒得耽誤事,趕緊讓開,叫你哥哥給你嬸娘看!” 薛云滄說無妨,接過小冬遞來的繡墩,坐下給阮氏問診。 他先診脈,眾人也不擾他,只是薛云卉瞧見薛世歷面上有幾分急色,頗為驚奇,又想起自進(jìn)門后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一時更覺奇怪。 自二叔從中作梗,把她變成鬼侯爺?shù)逆?,二叔每每見著她都比往日熱情許多,便是她有幾回提及還錢之事,他也道等些日子有了錢定然還,前頭半月她剛還家的時候,他還對自己和顏悅色,怎么這才多少日不見,怎么這么不待見起來? 薛云卉覺得奇怪,只薛云滄這邊診了脈,又同阮氏問起話來。 “嬸娘頭疼幾日了?怎么個疼法兒?現(xiàn)下這會兒作何感覺?” 阮氏說有三四日了,“那不過是偶爾疼些時候,覺得跟被人砸了一般,我只沒當(dāng)回事。今起……今起又疼了,只覺得頭里似有人撕扯拉拽,連帶著眼都快睜不開了,身上也乏得緊?!?/br> 薛云滄聞言默了一下,倒是薛世歷有些不耐煩還有些不盡信,哼了一聲,同阮氏道:“頭疼就頭疼,誰還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只你這身上了沒勁,還說下不來床了,倒是少見?!?/br> 他說完,又朝薛云滄問道:“大侄子,你看你嬸娘這是個什么病癥?差不離,你開副方子給她吃吃便行了!” 第215章 沒錢還債 薛世歷這態(tài)度,想給阮氏治病,又不想正經(jīng)給她治,一副不得已打發(fā)打發(fā)的樣子,也不知是為何。 當(dāng)下他說了那讓薛云滄開個方子的話,薛云滄頓了一下,道:“嬸娘這頭疼是勞心的緣故,只吃藥,怕是沒什么用?!?/br> 薛世歷一聽就皺了眉頭,薛云卉見阮氏直嘆氣,薛世歷那眉頭更皺起來了,又聽他道:“就這一點子家業(yè),也至于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