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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快過一下。他將她抵在他胸口上,說話的口氣沉了下來。 “你有什么不好,何不同我說?這般悶著,又是作甚?” 薛云卉聞言頓了頓,這等事她同他兩個人不都是心知肚明的么?她為什么要拿出來說?說了便能沒事了嗎? 她心下譏笑一聲。她現(xiàn)下說,她不想給他當這個擁有他所有寵愛、又對以后沒有半分期待的妾,他能放他走嗎?他不會的,他肯定說她瘋了吧,寵愛還不夠,還想要正經(jīng)的名分,不是太貪婪了嗎? 頭疼起來,鼻頭酸得更厲害,她心下跳的更快了,撲通撲通像天上砸下一陣迅猛的冰雹,砸的她心口嚯嚯地疼。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話應該說。她要告訴他,她不要再同他這樣下去了,若是他再不放她走,那她也要讓他娶不了高門千金當正妻! 憑什么不舒坦都是旁人受著,他還要想齊人之福?! 沒有這樣的好事啊,年輕人! 她突然就笑了,她得說,她還得好好瞧瞧他的神情,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表現(xiàn)呢? “侯爺!”她喊了一聲,推開了他的胸膛。 他沒想到她突然來了精神,一雙英俊的眼睛里充滿了迷茫之色。 “侯爺,我有句話要講。不是讓侯爺姑且一聽,我這話乃是發(fā)自肺腑,不是作假?!彼麚P了揚嘴角。 他正色,“你說。” 她深吸了口氣,“我不想同侯爺繼續(xù)這般,侯爺可以放我離開嗎?” 她說到此處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那雙英俊的眼睛突然定住了,定定地盯著她看。整個人像是宮門前的石獅子,一動都不動,卻有著震懾人的力量。若非是她早就料到,此時倒要被他看露了怯。 就這么過了幾息,他眸色一變,似乎有痛色蔓延。 這倒讓薛云卉不敢再看,別開頭去,定了定心神,又哼笑了一聲,道:“若是侯爺不愿意,那我……自也不能讓侯爺好過了去,待到……” 話還沒說完,外間忽然傳來了華康的聲音。 “爺,時候不早了?!?/br> 這話讓薛云卉話頭頓了一下,一時倒沒繼續(xù)說。 袁松越先聽了她的言語,再一聽華康出聲提醒,眉頭皺得緊緊的,連拳頭也握緊了去。 她又要走。 這話就如同一陣刀槍劍雨,他沒有半分招架之力,沒有武器,沒有盔甲,頃刻間血rou橫飛。 深深閉了眼睛,又深吸了一氣,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他睜開眼,盯住了她,一字一頓道: “我不會放你,你也別讓我好過,就這樣吧?!?/br> 言罷,見她滿臉雜味的看著他,又補了一句。 “哪也別去,等我回來?!?/br> 第223章 繼子繼母 揣著他的答案,被他將手指攥得生疼,又被他拽進懷里,一口咬到了她耳朵上。 薛云卉疼得木然,疼得發(fā)慌,疼得心下悲戚,他卻轉身跳下了馬車,吩咐莊昊小心送她回去。 回到家的時候,盧嬸守在爐邊等她,“姑娘怎么才回來?飯都涼了,我給姑娘熱熱?!?/br> 她道不用,說不餓,讓盧嬸自去歇息,她要再睡一覺。 可惜早間睡了太久,現(xiàn)下躺在床上,聽著外間的雨聲,怎么都睡不著。 阿蕎來看了她兩回,見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敢擾她,又跑回去跟薛云滄稟報了;盧寧在外間背書,薛云滄時不時提問他一兩句,這孩子都能答得妥帖,聽到出來,是用心學了的,倒也不辜負薛云滄將他放了奴籍;盧嬸還是不太放心,嘀咕了好些回“一日都沒正經(jīng)吃幾口飯”之類的話,薛云滄也跟著在她門前嘆了幾次氣。 薛云卉突然不想睡了,她家中人都這般在意她,她不起身去賺錢,青天白日的睡什么覺呢?她哥哥還沒考上舉人進士,離著當官還要許久,難道從今日起便等著他當官養(yǎng)家么?她的梧桐莊子年底就要到了抵押期限了,她還有多少時日能消耗?還有她的心肝兒阿蕎,旁的她給不了她,總得給她準備一副妥當?shù)募迠y才是?。?/br> 這么多事等著她,她還竟還有閑心跟這兒睡大覺? 反正那個人他一時回不來了,指不定她進京兩趟錢就得手了。說什么讓他不好過,她可沒這份閑情雅致!她走定了,誰都攔不了! 這么一想,渾身那悲戚的情緒,如同烈日下的一場暴雨,解不了暑,還蒸的人難受,好在這點雨水經(jīng)不住烈日的炙烤,幾個時辰的工夫便消失得干干凈凈了。 薛云卉這坐起了身,穿了衣裳走出門去,眾人正在院中低聲說話,見著她突然起來了,皆驚訝望了過來。 她仰頭看了一眼天,不知何時雨竟然停了,她呵呵笑了一聲,問道:“還有飯吃么?” …… 下過雨的涿州城清爽許多,薛云卉往橋頭跑了兩日,除了些散錢和三個老道說笑的閑話,旁的也沒有。莊昊露了一次面,她只做沒見,那小子跟了她一段路便不見了,她覺得還算識相。 只這日她回家吃了中飯,摟著阿蕎睡了兩刻鐘的午覺后,被人急著喊了起來。 喊她的是小冬,她揉了眼睛瞧了一眼,小冬急得臉色通紅,兩只手攥得緊緊的,她連忙披了衣裳,問:“怎么了?” “姑娘,三爺回來了!” 薛云卉愣了一下,“三爺回來了?那嬸娘不是很歡喜?” 小冬跺腳,“三爺回來,把二爺給打了,二奶奶在院子里又哭又罵,差點把太太氣暈過去!奴婢是來尋大爺?shù)?,只大爺沒在家,姑娘快去看看吧!” 薛云滄吃過午飯往書肆去了,這會兒是不在家。她急著穿了衣裳,吩咐盧寧去書肆把薛云滄叫回來,快步去了西院。 還沒出了大房的門,便聽著西邊茍氏的叫嚷聲,似是生怕人家聽不見一般,聲音又尖又亮,薛云卉直皺眉。薛家人雖各有各的秉性,可還帶著些讀書人家留下來的氣度,至少也是影子在,似茍氏這般行徑,簡直與罵街的潑婦無異,竟也不知羞恥。 茍氏當然不知羞恥,現(xiàn)下薛云卉進了西院,茍氏一看阮氏這邊又添幫手,立馬哭鬧得更加響亮了。她扶著她那陪房丫鬟紅喜,一時氣喘著哭兩聲,一時又掐著腰罵兩句。 當下見著薛云卉來了,立時便哭起來,“三弟打了他二哥,這樣眼里沒有兄長的事,大哥都不來做主了!可見這樣的事,說破了老天去,也是丟人!穗穗你說,有那幾年不進家門,爹娘交給兄嫂伺候,這回了家還把自家哥哥打了的事嗎?!” 薛云卉聽她哭喊著,嘴里也不忘顛倒是非,甚是佩服。 可惜方才她便已經(jīng)問了小冬兩句了,小冬說了,薛云涯來的時候,薛云洋和茍氏正在同阮氏要錢。 薛云洋張口就是十兩銀子,說是以酒會友,茍氏雖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