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3
主家是誰?!”黑夜中,薛云卉眼中精光溢了出來。 莊昊聲音難得的陰沉,“是侯爺?shù)牡漳?,秦氏?!?/br> 薛云卉一口氣堵在了胸口,“果然……” “我也問了人,”薛云卉緩了一口氣,道:“這場法事便是要沖撞與他。雖不至于治他于死地,可終歸會沖散了他的精氣……” “怎么不是置于死地?”莊昊反問,“夫人,您可知侯爺如今人在邳州,那城里處處疫病,此時沖撞了侯爺,不是置于死地,是什么?!” 薛云卉大吃一驚,“他這趟急差,竟是治疫去了?!” 莊昊見她這反應,垂頭說是,“屬下沒想到,侯爺竟未同夫人提及一分,想來,是怕夫人擔心……” 莊昊低聲言語,薛云卉聽了卻似響雷陣陣,劈得她心頭一下疼過一下。她深吸了兩口氣,“旁的……先不必論了。只明日這場法事正是關鍵,咱們該將這法事徹底毀掉,才能保他安泰!”莊昊一聽,自不再多言,仰頭只問:“夫人如何打算?” 薛云卉朝他招了招手,“明日你這般……” 第239章 祈雨 兩日的忙碌,第三日起床的時候,張道士額上那黑色胎記,越發(fā)黑得厲害了。腳下有些發(fā)虛,趙道士見他神色有些呆滯,走過來問:“怎么了?沒睡好?” 張道士點點頭,又搖搖頭,趙道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莫不是那魂兒怨氣太重,纏著你了?” 張道士說興許,又喃喃自語似得,道:“這最后一場驅(qū)魂千里沖人,若是能不做便好了?” 趙道士胡子捋到一半,驚道:“你怎憂慮成這般?”“哎?!睆埖朗繃@了一氣,“我竟在夢里卜了一卦,道是……” 趙道士揮手讓他不要繼續(xù)再說,“我看你真是被那魂兒身上怨氣纏著了。沒想到這魂兒這么利害,他們倒是會選地方?!?/br> 張道士見他不聽自己言語,皺了眉頭,想再拉了他同他道昨日自己夢見的那卦象那是大兇,誰知幾個同行的道士正好走到門前,將趙道士喊出去了。 這般不得說,更是讓張道士心下不安,他看看外間的天,日頭被云層遮住,看不見日頭,也不曉得幾時了。他嘆了口氣,穿上衣裳,掛了浮塵,往胸前多掖了兩張平安符,便也出門去了。 那主家的尤嬤嬤招呼眾人吃飯,今日擺的飯食比前兩日多些,趙道士的意思,大家多吃些,今日這場法事費力的很。他拿起包子還有些木然,心里還想著那夢中卦象顯示的東西。也算走南闖北許多年,這樣陰私的事沒少做,從沒有哪一回這般讓人害怕。他吃著,目光往眾人一一掃去,眾人除了些許疲態(tài),皆沒什么,除了那個小道姑,到底是年紀輕,感覺不到乏累。 這最后一場法事看來是勢在必行了,張道士自知沒有辦法阻止,倒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按著規(guī)矩準備東西。相比胡須發(fā)白的趙道士,他才是這一場主法事的人。那枯井里的冤魂厲害得緊,他不能掉以輕心,一口氣將這魂送出千里,免得惹禍上身。 只是冥冥中的不安讓他多了個心眼——萬一魂沒送出去,他得好生送這魂兒去投胎,不能就這么握他手里了。因而這廂他匆匆吃了兩個包子,便不再多吃,趙道士喊了他一聲,他也沒理會,直奔屋里,點了朱砂,畫了幾張超度的符紙。 眾人飯后了做消遣,到了定好的辰正三刻,這最后一場法事便開始了。天上云層太厚,天光都有些許消減,倒是施展陰法的好時候。趙道士指揮眾人列好陣形,這便要來了。 先得造勢,將氣勢造足了,壓住那魂,到時候放他出來,才不至于被這魂兒纏了旁人,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這一番得一刻鐘的工夫。 張道士此時不敢再胡思亂想,只依著規(guī)矩屏氣凝神。 很快,一刻鐘便到了。到了該放那魂兒的時候了。 他恍惚了一下,這般放了這魂兒,千里之外那個人怕是跑不脫了,死不至于,脫層皮是真的?,F(xiàn)下他已是能感到那魂兒身上的沖勁和戾氣。 趙道士給他遞了個眼神,又給眾人遞了個眼神。約莫是那個年輕的小道姑走神了,趙道士喝了她一句:“薛道長,凝神!” 張道士準備等那小道姑應了,凝了神,他這便要起決準備放魂了。 誰想一息、兩息、三息,那小道姑卻是沒應下,他正準備看她一眼,誰想那道姑突然“哎呦”了一聲。 趙道士的喝止立即到了,“緊要關頭,莫要胡來!” 那小道姑卻急急道:“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什么人?! 張道士嚇了一跳,只覺得拘住的那魂突了一下,他哪里還敢放那魂兒出來,連忙念了一番咒語,定住了。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就有了吵嚷聲,好似是村里的人奔走的聲音,一片嘈雜之中,好似有個年輕的男子喊了一嗓子:“官兵來了!” 這話就像是頭頂?shù)南銧t突然倒下,眾人不禁被砸了不說,那一香爐的香灰更是將眾人嗆到呼吸困難。 這是一場害人的邪術(shù),沒誰沒察覺出來,官兵來了,怎么能不怕?! 趙道士還在強作鎮(zhèn)定,“許是同咱們沒干系……” 話音沒落,就聽方才那年輕的男聲又亮了出來,“官兵挨家挨戶地查了!快過來了!” 挨家挨戶地查?查什么眾人不知道,可萬一有人識得這邪術(shù),被查抄出來怎么辦?! 這會連趙道士也有些慌了,他一把抓了張道士,“你沒放那魂吧?!別放!” 張道士何等慶幸,連道沒有。這時只見那主家的尤嬤嬤和夫人也聽見響聲,從房里奔了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哪來的官兵?!” 尤嬤嬤厲聲問了,可誰人知道哪里來的官兵,沒人回得了她。倒是那小道姑像是要哭了,突然道:“官兵來了!咱們都得被抓了!” 她說著,掩面哭了起來:“怎么辦?怎么辦?我還這么年輕?!” 她這么一哭一嚷,終于把人心鬧慌了! 幾個年級長的道士也怕起來,那尤嬤嬤似是想喊住小道姑,讓她不要自亂陣腳,可被那主家夫人拉了一把,腳步一轉(zhuǎn),又直奔他和趙道士來了,“兩位道長,要是官兵搜來怎么辦?!”張道士也想知道怎么辦,趙道士立時也答不出來,他們這廂帶的東西可不少,難保不露出馬腳。況且他們行事神神秘秘,說不好先給他們安個名頭給抓了。 顯然比起兩個道士,主家的夫人更害怕。她雖帶著帷帽,可帷帽下呼吸急促,還喃喃道:“是不是暴露行蹤了,來的人不會是錦衣衛(wèi)吧?” 就在眾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小道姑又竄了過來。 “道長!夫人!咱們現(xiàn)下跑也跑不了!倒不如……”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