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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求名的大道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那除了梁師姐自有一席之地以外,旁人真算不得什么。 他正想著,黎恭卻突然問了他,“那改建的圖紙,你可還記得?” 方施搖頭,“師兄,我也只記了大概,記不清細處了。” 黎恭咬了牙,目光穿過重重門墻向涿州城的方向看去。 “我就是不露這相,拖到薛家的期限一過,我看她拿什么打官司?!” “可是師兄,那圖紙怎么辦?” 黎恭不耐地出了口氣,“沒辦法了,進京再求吧!” 第348章 即興表演 黎恭要進京,第二日便要進,薛云卉曉得他是怕自己真摸到他頭上找上門去,所以想用這“拖”字訣??裳υ苹軈s巴不得他立時進京去,她倒要看看,黎恭是給哪個主子辦事的! 黎恭這邊動身,她便也立時跟了去,莊昊勸她別去了,“瘦桿哥跟著黎道長,夫人有什么不放心的?況且侯爺去西山大營了,這兩日都不在京里。” 他是在勸說,可薛云卉聽著卻暗道時機正好。 莊昊是勸不住她了,她又道:“不用向侯爺通報了,就住上回他落腳的那個小宅子,又不亂跑?!?/br> 莊昊聽她說還是要去侯爺?shù)牡乇P落腳的,松了口氣,要是她非要往客棧、破廟,甚至牛棚、馬棚過夜,他也沒辦法! 兩人一路收著瘦桿飛鴿傳來的消息一路隨著黎恭進京去了。 黎恭沒帶著方施,是自己進京的,薛云卉一看他這架勢,必然是去尋他主子無疑了。這圖紙被她拿走,他不去尋他主子,看來是得不來新得圖紙。 一想到不久便能探到誰人欲以邪術飛升,薛云卉不由地有些興奮。 進了京,薛云卉便見到了瘦桿。瘦桿道:“黎道長七轉八轉,城西北的一處私宅去了。那私宅可是不小一片,只周遭均有人把手,屬下問了,卻沒人曉得是誰家?!?/br> 薛云卉心想有本事飛升的,當然是達官顯貴,這私宅這般神秘,倒也合情合理,只是她卻越發(fā)地兩眼抖著精光了,直覺自己已經觸到了這幕后人的衣角。 “帶我去瞧瞧!” 她說得爽快,瘦桿和莊昊卻相互對了一個驚恐的眼神,人家里三層外三層把手的私宅,這好夫人也敢去?二人不由異口同聲道:“夫人,萬萬去不得!” 薛云卉無奈地看了二人兩眼,“我又不傻,咱們往附近繞一圈而已!” 兩人皆大松一口氣,三人往那宅子附近轉了一番,里邊自然看不到,門樓也甚是低調,緊緊閉著,守門的人都見不到一個。 越是這樣,薛云卉越是心癢地很。莊昊和瘦桿見她躍躍欲試,連忙又是勸阻,“夫人,真真去不得,容易打草驚蛇!” 薛云卉卻突然撥開莊昊瘦桿兩人,一抬腳,她徑直走上前去,咚咚地敲起門來。 兩個人可被她嚇了一跳,不知她要作甚,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藏在暗處盯住她。 有人應門了,薛云卉一聽門里有動靜,便聚精會神,幾息的工夫,便有人到了門后,“誰?” 薛云卉見他只問卻不開門,也不吱聲,又拍了幾下門。這下里邊的人奇了,又問是誰,沒有回應,便拉開了門去。 薛云卉只等著他開門,眼睛近盯著門縫。門被拉開了縫,探出半張臉來,“你誰呀?” 薛云卉二話不說,推了門就要往里進,那門里的小廝“呀”了一聲,“你誰呀你!怎么亂闖?!” 這會兒的工夫,薛云卉亦是推了大半個扇門了,門里的影壁上一副松鶴圖她看得清楚,只是那松鶴石雕間,還隱隱浮了一個太極的圖樣。 她定睛去看的工夫,那小廝已是將她一把推搡了出去,“你什么人你?!” 薛云卉朝他咧嘴一笑,把腦袋耷拉到肩上,打量他,“小李!是不是你,不認識我了?!” 說著一下拉住了小廝拴在腰間的小葫蘆,“有酒沒有?再給我點喝!我就不信,我真是個一杯倒?!” 小廝這下明白了,“哪來的醉鬼!快快一邊去!” 說著又是個大力,將薛云卉推了出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門后上栓時,薛云卉還聽到他嘀咕,“真是個一杯倒!我說怎么沒聞見酒味……” 薛云卉被他推搡地踉蹌,站定了也繼續(xù)踉蹌地走,一直走到了巷子口,出了這宅院的街巷,才倚在墻上,恢復了常態(tài)。 莊昊和瘦桿觀看了全程,已經不想再說什么了,論即興的演戲,誰人也比不過他們家夫人…… “咱們茶樓坐坐?!毖υ苹苤噶寺房诓贿h的茶樓,往里去了。 莊昊兩個秉持了暗中保護的原則,輕易不肯露面,只往大堂角落里的桌子默默坐下。薛云卉也不介意,她自己叫了壺鐵觀音,邊喝邊琢磨方才看到的事。 方才那院子的影壁上,松鶴圖間暗暗刻了一個太極圖。肯把八卦圖可在影壁上,這是擺明了自家道門中人的身份。并且那守門小廝的腰間也栓了個葫蘆,她抓住那葫蘆的時候,覺得手心抓處又花紋,她松手的時候,瞟了一眼,不巧正是八卦! 連小廝都信道,還明著信道,這家主人和一個“道”字,可算是脫不開干系了! 薛云卉記得自己聽梁星說過,說黎恭這兩年走往京城跑,更有在京城落腳的打算了,那意思,便是涿州的福清觀盛不下他了! 所以,現(xiàn)下他往京城找誰呢?什么人能讓黎恭巴結,還將“道”字亮出來? 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道錄司! “咦?薛道長?!” 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住了她,薛云卉回頭一看,竟是保定府的姜幕僚。 “姜先生?”薛云卉意外了一下,卻突然想到了什么,立時招呼這姜幕僚過來坐,“善人怎么得空進京了?不在范大人麾下了么?” 這姜幕僚倒也不客氣,將東西遞給一旁的書童,走了過來,“正是奉了府臺范大人的命進京的!” 薛云卉招呼小二再拿茶碗來,這邊正想問問這姜幕僚怎么到了此處,卻聽他笑著開了口,“知府夫人近來有了身子,胎坐得不穩(wěn),大人又是忙碌,這才讓我進京來,倒是為了書院改建一事?!?/br> 薛云卉聽得越發(fā)來了精神,“這怎么說?不是早就改完了么?還是貧道施法助官府改建的!” 姜幕僚笑著道是,“當時多虧道長出手,只不過,改建還有些問題在。這倒是同道長的活計不相干了,那是在下這趟進京的頭等要務?!?/br> 他說著擺擺手,低頭抿了口茶。 薛云卉哪里舍得讓他就此閉口不談?前幾日去保定,青藤還同她道,姜幕僚帶了圖紙帶了人,往書院一處一處地核對,還道不知哪里錯了什么的話?,F(xiàn)下又為了此事進京,這和黎恭進京,不是為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