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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管的嚴,你還是早些回家去吧,可別在這都嘴皮子了,哪日我一不高興,豁了瑞平侯的姨娘不當了,到你婆母跟前都給你抖出來,你試試?” 薛云卉嘻嘻笑,但見著宋惠被她噎得臉紅脖子粗,那是更高興了,朝她一拱手,揚長而去。 她走得瀟灑,宋惠還真就拿她沒什么轍,站在街心半晌,直到丫鬟拉了她,低聲道:“太太,魯六太太等您許久了!” 宋惠聞言,這才“呸”了一聲,試圖將心口的臟氣都吐出來。只是她本是去奚落人的,到頭去被人威脅嚇唬了一番,怎么能不郁悶,一口“呸”也未將臟氣吐盡。 轉回來的時候,魯六太太看著她臉色又青又紅,捂了帕子笑,“嘖嘖,你這是吃了敗仗了?” 宋惠本就惱怒,被她這一說,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又竄上了腦門,“你還笑!可把我惡心死了!” 魯六太太仍是笑了一聲,才打量著宋惠道:“真是她呀!我從前也沒見她幾回,那時候見覺得還是一聽知書達理的姑娘呢!” “哼!”宋惠瞥了嘴,“現(xiàn)如今那就是市井的潑婦!我好心同她打個招呼,她竟……說什么要到我家做法的事,沾上我了!” 宋惠這么說,魯六太太卻沒真信。 她進京的時候晚,來京里的時候,亦是距離薛家出事不到一年了,所以薛云卉沒見上幾回,后來同宋惠倒是有些交情。她曉得這兩個都是那脾氣大難伺候的嬌小姐,同那“知書達理”四個字是真正沾不上邊的。 她本也不怎么喜歡宋惠,然她嫁人沒兩年,家里頂梁柱的公公沒了,一家人只能依靠族親提點,哪里似宋惠婆家父兄多助力,雖老家在太原,卻也是在京里掛的上名號的人家。所以宋惠進了京,她干忙便示好了。 魯六太太勸她別生氣,“她現(xiàn)在是落到泥里了,你同她計較什么?別為了打只老鼠,傷了玉瓶!” 這話宋惠還覺得順耳些,只她心里恨不能吃薛云卉的rou,哪里能輕易解氣,又道:“你沒見她那模樣,是真真要去給瑞平侯當妾了!還得意的很呢!” 魯六太太真被她這話勾起了興致,拉了她往綢緞莊二樓去,“咱們邊看花樣邊說,站著多累呀!” 說著,熟門熟路地上了二樓去。 招了繡娘過來,魯六太太心念一動,問道:“方才來的一男一女,可也是來挑花樣的?挑什么花樣呀,咱們也瞧瞧?” 宋惠也問那繡娘道:“可不是?那二人是何關系?” 然而這位繡娘卻不是方才招待袁松越兩個的人,兩人問了,她也道不知,“不是咱們招待的,是掌柜的娘子招待的,只知道那位爺是生氣了,走了,其他可不曉得呢!” 兩人對了個“有戲”的眼神,宋惠忙不迭道:“那把你們掌柜娘子叫來!” 這位繡娘朝二人苦笑,“掌柜娘子最是嘴緊,您問了也不會說的,你還是挑挑花樣吧!” 宋惠立時就要不樂意了,魯六太太卻拉了她,道:“他們家是這么個規(guī)矩,京城里達官貴人多,任誰的事都說一嘴,這開鋪子的,早就下獄了!” 宋惠不快,卻也無法,聽了勸,留下花樣本子,讓繡娘下去了。 隨手翻了兩頁花樣,魯六太太便繼續(xù)方才的話題來,“你說她要給瑞平侯當妾?真的假的?當年她不是把瑞平侯得罪死了么?怎么又纏上了?!” 宋惠重重一哼,“所以我道她不要臉呀!她還說她當妾要請我吃酒!真真氣死我了!” 魯六太太聞言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見著宋惠朝她瞪眼,連忙拿帕子斂了,“現(xiàn)如今的她,不定還真能干出這事。你可小心!” 她本是玩笑一句,沒想到宋惠真真聽進去了,點頭道是,“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有些怕了!也不知道瑞平侯定親的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也沒人管管呢!” “先頭定親的沒了,現(xiàn)如今侯夫人位上還空懸著呢!” 宋惠“啊”了一聲,“那瑞平侯爺連從前羞辱他的人都能納了妾,別哪一日被她哄了,真把她扶上侯夫人的位置吧!” 魯六太太見她真上了心,笑道:“難不成,你還要給人家侯爺做媒?” 這話說得宋惠一愣,“做不做媒的你就說她那樣沒臉沒皮的怎么能當侯夫人?京里就沒人招這瑞平侯當東床快婿嗎?” “怎可能沒有?”魯六太太明顯想到了什么。 宋惠一看她這模樣,便急著問,“誰呀?!” 魯六太太琢磨了一下,又問:“你還真想給侯爺做媒不成?” 宋惠哼哼地笑,“那侯爺成不成親,與我有什么相干,我只盼著薛云卉她被人弄死在侯府內(nèi)宅里才好呢!再不濟,便讓她進不了侯府!” 她突然說到了“死”,魯六太太嚇了一跳,只是宋惠卻一想到薛云卉還握著她的把柄便心下不安,拉過魯六太太的手又笑了起來,道:“好jiejie,你知道什么快快同我說呀!” 魯六太太看看她,突然心里有了些思量,道:“倒也不是外人,是我婆家叔祖母的外孫女,那成國公府嫡出的二姑娘!” 第378章 作梗下 “呦!” 宋惠叫了一聲,“竟是那位姑娘呀!那可是云德大長公主的掌上明珠呀!” 成國公府孫子輩的姑娘屈指可數(shù),嫡出的更沒幾個,宋惠一聽這顧初音的來頭,便覺得甚是有戲,“這是國公府的意思,還是你們魯家的意思?” 顧初音的母親魯氏正是魯六太太婆家族姐,他們一家如今靠著魯氏娘家一門提點過日子,自然清楚一二,于是道:“前些日子嫁到顧家的姑奶奶來信了,說是我那顧家二meimei這趟回京,就是要大長公主叫回來定親的。她怕大長公主挑的女婿她不喜歡,便同我那叔祖母道是看上瑞平侯爺了,讓叔祖母從中撮合!” 宋惠又是“呦”了一聲,笑了起來,“你們魯家書香門第,我聽說家中男丁年過四十無子,才許納妾,是么?” 魯六太太知道她什么意思,也朝她哼了一聲,“我這顧家meimei也是沒有庶出兄弟姐妹的,要找的夫婿,八成也得遵了這個規(guī)矩,要不怎么看上瑞平侯了呢?不就是看著侯爺家里根基不行么!” 話音一落,宋惠便嘖嘖出聲,“若是個厲害的主母更好了,我只想看她是能在主母面前活幾日;不過顧二姑娘也不錯,那她是連瑞平侯門口的石獅子,都摸不到了!” 想到這,宋惠才覺得痛快,握住了魯六太太的手,另一只手翻了花樣給她看,“jiejie你隨便挑,只當meimei送你的了,回頭挑完,meimei去你家中吃杯茶可好呀?” 魯六太太撲哧一下又笑了出來,伸手點了她的額頭,“真是個急性子!” 魯六太太府上和顧初音的外家只一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