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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想說話卻插不進嘴的宋惠卻連忙道:“表姑娘交給我們,您就放心吧!” 鄭氏朝她笑著道謝,魯六太太瞥見宋惠眼睛眨得快,曉得她不定有什么主意,這廂出了屋子,便伺機同宋惠問道:“你要作甚?” 宋惠瞥她一眼,“我能作甚?不是幫人家姑娘散散心么?” 魯六太太將信將疑,“你可別亂來!這可是云德大長公主的孫女!” 宋惠心里嗤笑,面上不露,再三保證就是散心而已,“再說了,這么多人在這兒,我還能拐跑了她?” 她看了顧初音一眼,怎么看這顧家姑娘都是那冬日里奪目的紅梅,那瑞平侯是瞎了眼還是怎么,偏偏選了泥地里的野花呢? 魯府的小花園不算得大,勝在移步易景,便是這光禿的冬日,花園也是秀麗優(yōu)雅。 只是景雖美,人卻似木。 魯六太太說笑著指了梅樹上的花兒,從花蕊說到花瓣,連一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都說了,說得口干舌燥,只她自己干笑連連,人家姑娘根本心思不知在何處。 魯六太太回看一旁同樣神游的宋惠,“她入定,你也入定?過來陪我說幾句呀!” 宋惠問她怎么說,“我看你就是把天山雪蓮捧到她眼前,她都不看一眼!” 這話說得不錯,魯六太太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一張巧嘴在顧初音臉前吃了敗仗,“再這么散心下去,心里郁結沒散開,倒把人凍著了!” “可不是么?”宋惠笑哼了一聲,“你得說點她愛聽的,才行!” 魯六太太謹慎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是人家愛聽的?” “知不知道的,試試不就明白了么?”宋惠輕笑一聲,牽了樹梢一朵紅梅,湊到了顧初音臉前。 她聲音很低,低到?jīng)]有旁的人能聽見,“姑娘看這傲骨的梅可鮮亮?只是梅是用來賞的,沒有幾個人舍得采,舍得采梅的人,往往也是配不上梅的一身傲骨的。姑娘說是不是?” 她起伏的語調(diào)和指尖的紅梅,讓顧初音的眼神凝聚了一下。 宋惠輕笑,“所以比起那妖妖嬈嬈、盼人采擷的野花,梅也得有她自己的手段?!?/br> 顧初音愣了愣,“手段?梅香么?” “梅香是引人的,只是賞梅的君子,被迷惑采了地上的野花,梅花兒再有香氣,他未必貪戀,若是能讓他手里的野花沒了去,他自然眼里便有了梅了?!?/br> 顧初音聞言定在了梅林里,有如火的紅梅花瓣隨風飄了過來,她伸手接下,開口時,突然一掃著兩日以來的頹唐,“怎么才能讓那野花沒了去?” 宋惠低聲輕笑,笑過,伸手指了一旁的梅樹,道:“姑娘還以為是另一株樹上的梅呢?一朵野花而已,怎么都行!” 顧初音看看她,若有所思。魯六太太沒聽清二人都說了什么,拉了宋惠道:“什么梅呀花的,你跟人家姑娘說什么呢?” 宋惠道沒什么,“真真就是賞花罷了!” 魯六太太不信,但看宋惠臉色說不出的小人得志,頗有些不安,然而又看顧初音似乎果然回了神,暗暗驚奇。 接下來,鄭氏見著孫女神色好了許多,將魯六太太和宋惠好生夸了一番,魯六太太頗有些受之有愧,再看顧初音同宋惠又說了好些話,臉色更好了,想了想,偷偷找到了顧初音身邊的綠煙。 “姑娘這才剛好些,你可不能松懈,若有反復,又不好了?!?/br> 綠煙聽了覺得言之有理,遂暗暗記下自不必說。 陪顧初音回了顧家,給諸位長輩請安,長輩們都瞧出她好些了,大長公主甚是喜她這番態(tài)度,道:“這幾日都隨你,想吃些什么玩些什么,只管吩咐下邊的人照辦便是!” 綠煙瞧見自家姑娘出門的時候,頭抬了起來,眼里有說不出的堅定。 臨著過年沒兩日了,因著大長公主發(fā)了話,所以姑娘要去藥王廟上香,并沒人阻攔。二爺把姑娘送到藥王廟便自去赴宴了,綠煙不知姑娘怎么突然想來了藥王廟,只是卻在藥王廟遇上了龐四太太宋惠。 姑娘什么時候突然同這龐四太太這般要好,綠煙不知道,只聽姑娘讓她一旁候著,單單同龐四太太往禪房里敘話,綠煙更加驚奇了。 她突然想起了那日魯六太太同她說的話,魯六太太當時意味深長的眼神,綠煙也突然回想了起來。 她連忙借故支開了同她一道守在門前的旁四太太的丫鬟,然后附耳聽了過去,這一聽可不得了,綠煙腿都軟了—— 他們家姑娘竟然跟那宋氏合謀,要害死那瑞平侯的未婚妻! 宋氏精明得厲害,這兩日的工夫便把薛家摸了個底朝天,說那薛氏女極為疼寵自家侄女,上元燈會必然帶她出門耍玩,他們皆是將這薛氏女的侄女偷偷綁了去,再將薛氏女引到偏僻處,除之! 這案子就算捅出來,也是江湖匪賊作案,同旁人再不相干,而匪賊,宋氏已經(jīng)派人暗暗招募了,只是銀錢上,須得姑娘出力! 綠煙聽得冷汗頻出,自家姑娘雖然再三猶豫,可在那宋氏的勸說下,竟是要下了決心了! 宋氏讓姑娘今日先拿出二十兩來,事成之后,再將后面一百兩給那匪賊,便算是了事了! 宋氏的丫鬟很快回來了。自家姑娘也招了自己進去,綠煙看著姑娘額頭微有薄汗,神色卻鎮(zhèn)定,同她道:“回家取二十兩來,我要捐些香油錢?!?/br> 錢是姑娘來京時,三夫人送來給她買胭脂水粉打點下人的,卻沒想到,這錢要用來買兇殺人了! 綠煙張口欲勸,卻見姑娘臉色嚴肅,“快去!” 話哽在后頭,后背汗水滲透了中衣,綠煙抖著聲應下去了,恍恍惚惚回到國公府,卻見本該赴宴的二爺在門口拉著四爺不放。 “這便要過年了,你不也答應過了年再走么?好勸歹勸,你怎么出爾反爾?” 二爺急赤白臉,拽著四爺?shù)溃骸拔铱茨隳且共恢K,回來便不對勁了!你說你那天去哪兒了?出了什么事同哥哥說呀!” 第391章 說破與敗露 二爺同四爺吵得兇,當然也只有二爺一個在吵嚷,四爺?shù)皖^不言。綠煙看這情形,不敢上前行禮,只是這二人堵在門口,她也不能從門里過去。 心里還揣著自家姑娘膽敢買兇殺人的大事,綠煙心急又無奈,不知道這二十兩該不該拿來給姑娘送去,倒是甘愿被堵在這門口。似乎進不了門,拿不了錢,姑娘便不能做這殺人放火的事了。 她不敢在門口直愣愣地站著,側(cè)身到了墻外的樹叢里,想等二位爺吵完再過去。只是她沒想到,四爺突然拉了二爺,也避到了一旁,正是墻內(nèi)的樹下。 顧凝的話清楚地傳到了綠煙的耳中。 他道:“哥,這是我的修行,現(xiàn)在修行告一段了,自然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