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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回信給那人,果真還回嗎? 正想著,有人敲了門,是張世秀。 “叔父?!?/br> 張正印瞧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無心同他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這么晚了,有何事?” 張世秀走上前來,半低著頭,似是斟酌了一番,才道:“侄兒瞧見那信鴿還在,想問問叔父,還未回信么?” 張正印看了他一眼,道未曾。 “叔父是……不信那人所言?”再出口,張世秀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 張正印看住了他,“你信?” 話一問出,張世秀幾乎不假思索,“我信!秋哥真的不是以前的秋哥了!” 他的著急溢于言表,此刻和在旁人眼里的沉穩(wěn)少言再不相同,張正印卻只是笑了笑,緩緩道:“世秀是不是覺得,世秋不似從前一般待你了吧?” 張世秀心下一顫,無言以對。 這話沒錯,如今這個張世秋根本不在意他分毫。 他的秋哥每一聲“秀兒”都輕又柔,他的秋哥從不會躲開他的手,他的秋哥一會兒不見他便會急著找尋,他的秋哥……是他的意中人,卻不是這個人! 這個人是誰,又從何而來,他不知道,他從前也只是懷疑,可那人都說了,且傳信兩次出言提示,他知道,這人果然不是他的秋哥,卻占了他秋哥的rou身! 這讓他的秋哥魂魄如何安放?! 他豈能容忍?! 可張正印卻同他想得全不一樣。 “叔父,他真的不是秋哥!” 張正印卻只是朝他搖頭,說出來的話讓張世秀心頭滴血。 “世秀啊,你不能因為他待你不似從前,便要害他!你想想他躺在冰床上那毫無聲息的模樣,你還想讓他回到那樣?!便是你想,我且不愿意!他認得我這個爹,身上流著我的血脈!不是他是誰?是你該想想明白,你已經(jīng)是我點了頭的親侄子,是道錄司的至靈,你還想如何?人,該知足!” 張世秀心痛地半晌張不開嘴。 他竟成了不知足之人! 可他只要他的秋哥,什么正印的侄子,什么道錄司的至靈,他通通都不要,他只要他的秋哥! 話太多了,都擠在了喉頭,最后出了聲的,是“知道了”。 張世秀出了張正印的門,身形一晃,險些栽倒,他勉力直起身子,卻看到走道盡頭,那刻在他心頭的身影靜靜站著,目光落在他身上,沒有一絲溫度,又在他投去的目光中,臉上毫無波瀾地轉(zhuǎn)身走開了。 張世秀笑了,臉色慘白。 …… 春寒料峭,龍?zhí)ь^已過,天氣未見回暖。 松鶴延年的屏風下,他坐在椅上翻著書,打發(fā)走了不時“看管”他的來人。 來人走后,外邊有鳥叫,他立時放下了根本讀不進去的書,側(cè)耳細聽。 很可惜,不是去而復返的信鴿。 這么多日子信鴿不回,張正印看來是更信兒子了。 他怔忪片刻,啪地一下合上了書,動作里帶著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煩躁。外間除了嘰嘰喳喳的鳥叫,沒有人的氣息,他靜默片刻,推開書櫥,一閃身下到了地道里。 打開木門又反手關(guān)上,玉如意寂靜無聲地躺在石臺之上。他臉上不帶一絲憐憫,抬起雙手,頓時藍綠冷光射到了石槽陣法之上。 伴隨這藍綠冷光的射出,石槽陣法發(fā)動起來,玉如意立時一顫,只是那顫動輕到近乎不可察覺。 這些日子,他越發(fā)加緊了吸收玉如意身上的靈力,他自然比張正印強上許多,玉如意所剩靈力已不能支撐其再像從前一樣罵一句“別想得逞”,而他,也在等待信鴿的回歸中,漸漸失去了最后的“憐憫”。 陣法一次對玉如意靈力的攝取尤其極限,他也不能支撐這許久,這正是他借張正印之手收集靈力于三清鈴的緣故了。沒得太久,他便收了手,微喘地坐到了一旁放了蒲團的石臺上。 他只略微一歇,似是聽到了什么聲音,立時起了身來,移開蒲團,打開石臺,伸手探去,將石臺凹槽里放置的籠子拎了出來。 籠子里是一只白身淡黃翅羽的巴掌大的小鳥。 那小鳥甫一被他拎出來,瞬間抖了身。 他卻和藹地笑了,伸了手指進籠中,愛憐地撫摸小鳥的細羽,“玉如意不成了,那梧桐又離得太遠太費力,不如你來試試?” 第410章 綠帽子 盧川縣比地圖上離紫心山更近,袁薛一行到盧川,隨便找了個賣貨郎一問,原來是山路有捷徑可走,腳程快的,一個時辰的工夫就能到紫心山下。 這更印證了黎恭的招供。 將一眾太醫(yī)官兵安頓好,袁松越回了自己的下處,瞧見薛云卉正趴在桌上,指尖描畫著一塊樹皮上的紋路。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走到她身邊來,“總想不出來便算了,有些事需要機緣。” 薛云卉轉(zhuǎn)過身來抱住他的腰,把腦袋倚在他腹間,扯了他腰間掛著的令牌把玩,分散腦中的諸多思緒,她道:“嗯,我知道的?!?/br> 袁松越摸了摸她的腦袋,也看了一眼樹皮,這樣站著看似是和之前細看有所不同,可哪處不同他又說不出來。就像他自己說的,確實需要機緣。 “侯爺,那陰陽童血的事有眉目了嗎?患疫病的這么多人,整個縣亂糟糟的,真怕他們已經(jīng)把孩子捉了去!” 袁松越道應該無妨,“按照那黎恭的說法,他是先行過來的人,他協(xié)助的人雖不知是誰,但應該是道錄司的。我方才派人打聽到了,道錄司和監(jiān)工的人約莫今晚才能到紫心山莊。不必擔心,我已讓當?shù)匦l(wèi)所和官府清點百姓了?!?/br> 薛云卉緩緩松了口氣,袁松越卻又道,“穗穗可知這疫病因何而起?” 薛云卉一怔,袁松越臉色沉了下來,“方才我聽聞當?shù)刂h所言,道是縣里頭一個發(fā)病的那家,官府在他家中尋到了一件非是這家人的衣裳?!?/br> “衣裳?”薛云卉一愣,瞬間又明白過來,聲音有些發(fā)冷,“莫不是從邳州來的衣裳吧?!” 邳州,正是去歲袁松越處置疫病的地方。 袁松越摟著她的后背,點了頭,“恐怕正如你所說,衣裳的樣式乃是江北去年興起的樣式。這家人撿了不知誰丟下的這件來歷不明的衣裳穿了,沒兩日就患了病。一傳十,十傳百……” “侯爺當時沒吩咐人焚燒?” 袁松越搖頭,“自然吩咐人焚燒,只架不住有心人留了這一手?!?/br> 薛云卉目露了然,“我知道了,是中元節(jié)那次他們沒能的手,所以才留了后手!黎恭知道這事么?” “他不知道,”袁松越回道,“只聽他的意思,恐怕連張家人都不曉得這場疫病是人為。” “呵!”薛云卉一下子笑了,“是那人的好計謀!” 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