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8
魄散。他和張正印有仇,是深仇,可是造化弄人,偏偏讓他做了張正印的兒子! 自那他才曉得,其實張正印也是被人利用,所做的那一切都是為了兒子,而他轉世之后,正是張正印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兒子…… 這幾月父子相處,張正印對他疼愛有加時多,提防試探時少,這讓他一個四百年的靈物對這個仇人叫起“爹”來,潛移默化不再排斥,更不用說,張世秀暗戳戳要將他從這軀體里趕出去的時候,張正印卻信了他這個兒子! 可就在這一天這一時,他探到了張正印的鼻息,沒有絲毫氣息進出,張正印就在這個山雨蒙蒙的天氣里,陡然沒了,無聲無息,在往后的輪回中也不會再記得什么。 赤松腦中空白一片,好在理智尚存。 他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是誰殺死了張正印,會否是那個人? 而三清鈴,還在嗎?! 第417章 紙 尋遍張正印的屋子,赤松沒有一點收獲,他的心沉到了谷底,有被淹沒的感覺繞在心間。 他不敢再逗留,想著薛云卉說過的,那人或許就要發(fā)動的話,他再顧不上張正印的死,任聲勢愈大的雨在臉上胡亂地拍,拔腿尋薛云卉而去。 他來回跑了好些路,終于在路口瞧見薛云卉和那全真教的顧道長冒著雨快步過來。赤松也管不上那許多了,直沖上前,“借一步說話!” 薛云卉被他這一嚷、一拉,才發(fā)現(xiàn)他濕漉漉的臉上,竟也似張世秀一般臉色煞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赤松瞧見顧凝并未跟來,連忙道,“我爹……張正印他死了,三清鈴我也找不到!” 薛云卉似乎猜到了,眉間抖動幾息,剛要說話,突然聽到雨聲中,鑼聲響起,鐺鐺響在耳畔。 “這是做什么?”赤松見薛云卉不僅眉間顫抖,嘴唇也抿起來,不禁疑問。 薛云卉聲音沉沉的,“七鼎丹爐,要燒起來了?!?/br> “丹爐?!燒起來了?!”赤松驚訝不已,他沒想到張世秀的動作竟這般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赤松倒吸一氣。 “是不是……發(fā)動了?” “我想是?!?/br> 赤松震驚不已,而薛云卉突然轉向了顧凝,“顧凝,帶我下地道,我要看看地宮里的七處,是不是也有動靜!” 顧凝立時道好,“我去拿地道圖!” 薛云卉急急道不用,從懷里抽出袁松越給她帶的圖來,“我這有!” 她抖開了圖,顧凝卻朝她搖頭,“師叔后又帶著師兄和我再次下過地道,增改了不少,你隨我來,咱們拿了那圖立時就去!” 薛云卉愣了一下,“好!” 薛云卉說完倒沒忘了赤松,“你以張正印的名義阻止他們,再問問,張世秀還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 雨越下越大,將房頂?shù)耐咂么虻眠诉俗黜?,落盡枯葉的樹枝拼命搖擺,薛云卉跟著顧凝跑到全真暫住的小院時,兩人外袍幾乎濕透。 只是這樣的關頭,沒誰在意自己外袍的干濕,兩人急急忙忙直奔謝炳的房里去了。門外檐下有幾只小鳥避雨,謝炳的房門半掩著,顧凝在門外行禮道:“師叔,應真想借地道圖紙一觀。” 房內(nèi)并沒有什么回應,顧凝轉頭同薛云卉道:“師叔應是不在,或是上山采藥去了。先拿了圖紙,回頭再向師叔賠罪便是?!?/br> 薛云卉連忙點頭,“只能這樣了!” 兩人推開房門進到了房里,因無極長春觀即將動工改建的緣故,地龍都停了去,屋里只放著火盆。謝炳房里的火盆早已沒了熱氣,許是看到了薛云卉被雨打濕的臉上,唇色淡了太多,顧凝這才想到這雨當真下得不小,不由道:“師叔近來常上山采石采藥,這紫心山上有許多武當沒有的藥石,恐是一早就走了,圓清若是冷,先去我房里拿條干巾子擦一擦?!?/br> “沒事,不冷,”薛云卉朝他擺手,“你快去尋了圖紙,咱們下去探一探要緊!” 她既然這么說,顧凝也不好再說什么旁的,道,“圓清等下,我去尋!” 他說著朝放了書案書架的側間去了,薛云卉此時哪還有閑心坐定等他,立時也跟了過去。 顧凝直奔側間的書架而去,薛云卉見他目的明確,微有些放心,目光一掃,掃見側間的窗欞下,擺了幾個小石碗,有的盛著清水,有的放了或多或少的黃澄澄的小米,薛云卉想想方才進屋前看到的檐下避雨的鳥兒,不由問道:“師叔平日里養(yǎng)鳥嗎?” 顧凝還在翻找,頭也沒回便道是,“師叔在武當便養(yǎng)了不少鳥,尤其是冷天,師叔總要照看這些未飛走的鳥?!?/br> 他說話手上不停,薛云卉聽了“嗯”了一聲,想起去年在保定,也見過謝炳在茶攤喝茶,不忘給過路的鳥兒也施一些。她收回了落在窗欞上的目光,見顧凝已是從中層找到了上層,還沒什么收獲,走了過去。 “還沒找到么?” 顧凝點了點頭,“我不知那圖紙被夾在了何處……” 書架上書雖不多,可紙張頗多,或寫了經(jīng)文,或畫了符在上,林林總總竟將書櫥擺了大半。薛云卉頗有些急了起來,“下層你翻看了么?” 顧凝說沒有,“圓清替我一看吧!” 薛云卉自然道好,低頭往最下一層看了過去。同上面有所不同,下邊擺放的幾疊紙張,放在嘴上的都畫了符。薛云卉一眼掃過去,有認識的,還有不認識的,只是她也管不上分辨這些符是何用途,一疊一疊翻了下去,只是一疊翻到中間,未見什么圖紙不說,反到瞧見了許多張穿插各符中間的鎮(zhèn)壓一切邪祟符。只是這些符都是草稿的模樣,沒有上朱砂,只是黑筆勾邊。 薛云卉愣了一愣,眉頭皺了起來,她現(xiàn)如今對這符太過敏感,原本不過是常見的保家保身的符紙,只是在赤松之后,她總是一看到便不由地緊張起來。 她搖了搖頭,忽略掉這些符紙,將幾疊紙張全翻了一遍,與此同時,顧凝也收回了手。兩人目光遇到了一處,又都搖了頭。 顧凝顯然有些疑惑,“難道師叔沒將地圖收在書架?” 薛云卉對謝炳并未有太多了解,直接指了書案,“會不會在案上?” 案上也放置了幾頁紙張,還在上壓了一本書。顧凝點頭,“可能在。” 兩人棄了書架,立時到了書案前。書案上整整齊齊,未見一絲凌亂,幾頁紙上壓著的是薄薄一本,顯然已被翻閱無數(shù)遍,紙頁微微翹了起來。 顧凝拿過翻了一遍,里間并未有旁的東西。顧凝眉頭越皺越緊,卻沒注意薛云卉的目光卻定定落在了這本下壓著的一張寫了四個大字的紙上。 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