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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第423章 別忘了叫我 聽了這話,張世秀突然捂住胸口,瞬間向后踉蹌,差點倒下,顧凝不忍一把扶住了他,他卻恍若未覺,面上已有了幾分扭曲之態(tài),眼中再沒有一絲清明。未及站穩(wěn)他便一下盯住了謝炳,縱身撲了過去,似是帶著不死不休的恨意。 可謝炳動都不動,鴆鳥好比他的護衛(wèi),張世秀一動,鴆鳥立即嘶鳴著張開翅膀阻攔張世秀。然而張世秀眼里只剩下滔天的恨,便是鴆鳥一爪抓上他的胳膊,他也只朝謝炳撲去,“還我秋哥!” 謝炳和鴆鳥似是都沒想到他竟不纏斗,瘋了不要命了一樣不管不顧直往前撲,謝炳慌張起來,立時揚了聲,“下殺手!” 話音一落,鴆鳥的利爪一下抓進了張世秀的臉上,向下一滑扎進了張世秀的眼睛里,張世秀一聲慘叫,血瞬間流了出來,他身子仍是往謝炳處沖,尖聲大叫著“還我秋哥”,儼然瘋魔,鴆鳥自然不敢懈怠,只照著張世秀的喉嚨,又是一抓…… 顧凝手下一顫,想上前,薛云卉卻拉住了他,“活不成了……” 走廊里又有奔走聲傳來,來人走到門前之時,鴆鳥正松開了張世秀,張世秀砰地一聲砸在地上,脖頸的血噴了一地,噴到鴆鳥身上,謝炳的背上,甚至丹爐上也落了血滴,血滴被未及消退紅熱的爐壁一燙,發(fā)出嗞嗞的聲音。 來人見此場景,倒抽一口冷氣,“張世秀……你……” 被喚到名字,張世秀在血紅的視野中看了過去,見來人穿著墨綠長袍,渾身濕噠噠地向下滴水,像極了自己第一次見他時的模樣。 那時自己是鄉(xiāng)村里無人問津的孤兒,而他是京城來的宗家之子,自己就這么看著他從雨中跑了過來,雨水滴滴答答地從他眼角眉梢滴下,他問,“你是張世秀吧?” 張世秀記得自己當時怔怔點頭,他卻笑了,笑得雨停了天亮了,日光照射進來,“我不許咱們張家的人被人欺負,你跟我走,以后我護著你!” …… 張世秀嘴唇抖了一抖,他視線模糊一片,“秋哥……” 沒發(fā)出聲音,他已是發(fā)不出聲音了,只有沒了血色的嘴唇在微開微合,“秋哥……” “秋……” 嘴唇合上的時候,眼簾也拉了下來,沒有聲音,沒有動靜,也沒了聲息。 赤松站在門口渾身僵硬,鼻頭一酸,有什么直沖眼眶,他下頜顫著,想說什么卻到底什么都沒說出口。 他失了神,薛云卉正想同他道一句勸慰,眼角卻掃見謝炳指尖的冷光突然停了,周身劇烈顫抖起來,他對著兩個三清鈴念起經(jīng),三清鈴立時騰空而起,震動之間發(fā)出叮叮當當之聲。 謝炳身上卻抖得更厲害了,嘴里的經(jīng)文念得更大聲了,他似乎是想壓制什么,然而卻沒起什么效用。 眾人看著他這般行徑,相互對了個眼神,赤松和薛云卉相對鎮(zhèn)定,反倒是顧凝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到,再見謝炳這般還以為他真的要飛升了,不由攥緊了拳。 薛云卉見狀握了一下他的手腕,朝他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就在此時,只聽咣當一聲,兩只三清鈴從半空中忽然落下,砸在了地上,而謝炳忽的向前一俯身,一口鮮血自胸腔噴出,三清鈴和籠中的小鳥全被謝炳鮮血所染。 謝炳抖動仍是不停,一把抓起絲帛去看,嘴里念念有詞,“沒錯,沒錯呀!靈力進了我體,為何一絲都不能化為我用?!哪里錯了,哪里……” 話沒說完,他又是向前一俯身,一口血又吐了出來。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薛云卉終于看到了他全部的面容,只見那臉色猶如沸水煮熟一般,額頭眼角青筋根根暴起,嘴唇詭異的煞白,下巴泛著青光,他搖晃著腦袋似要看什么,可眼里越一片朦朧,好像什么也看不見,腳步踉蹌著直道:“不對……不對……” “不對,那就對了!張世秀所謂的心頭血,不過是雞血罷了!” 話一落,謝炳立時朝薛云卉看了過來,眼眶起了青筋,“是你!是你害我!” 他說著,要朝薛云卉撲來,卻被顧凝一劍擋住了路,“師叔,你那飛升本就傷天害理!” “傷天害理?”謝炳渾身抽搐起來,腳下踉蹌不停,說話的語調(diào)也變得尖而詭異,“你們這些凡人才傷天害理!害我鴆鳥一族全部滅亡!” 話到此處,他似是打開了話匣,凄惶地笑了兩聲,也不管薛云卉、顧凝和赤松的驚奇,絮絮叨叨地用那詭異的語調(diào)說起了塵封多年的往事。 …… 外間的雨還在下,越下越急,一下一下地催著人趕路。 袁松越趕到無極長春觀的時候,得了跟著薛云卉的人的稟報,臉色不由地一沉,腳步一頓,直奔地道入口而去。 只是尚未趕到,卻被剛來到此處的秦游顯遇了正著。 “袁二?你到此處作甚?!難道連無極長春觀的事,你也想管嗎?!” 秦游顯一臉驚詫,然而袁松越心思根本不在此處,如同沒聽見一般,這便要錯開他過去。秦游顯但見他目中無人又著急忙慌趕路,自然不能讓他就這么走,兩步擋住了袁松越的去路。 “袁二,不要欺人太甚!” 秦游顯還不知道冷名樓刺殺未果一事,當下見袁松越滿臉不耐與不屑,恨聲道:“我有的是手段讓你這個庶子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終于把袁松越的注意引了過去,他當即冷笑一聲,“買兇殺我么?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千般萬般的手段!” 秦游顯一怔,“你竟知道?!” 袁松越卻沒心思多同他廢話,直道:“我不僅知道這個,還知道你秦游顯甚至秦家,就快傾覆殆盡了!” “你說什么?!”秦游顯怒目而視,欲一把拽住袁松越的衣領,卻被袁松越毫不費力地閃了過去。 袁松越朝他一聲冷笑,笑聲在冷雨中異常清晰,他再不多言,一把撥開秦游顯,抬腳便走。 秦游顯哪里想他這般過分,火氣在冷雨的澆灌下越發(fā)旺盛,指骨攥得噼啪響,一下握住了劍柄,這便要利劍出鞘。 而就在劍光一閃之時,突然有人出了聲,“秦大人,還想得一個刺殺朝天大員的罪名嗎?” 秦游顯眉毛倒豎,定睛看去,只見竟是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使,他心下突然不安,“錦衣衛(wèi)?” 那北鎮(zhèn)撫使點了頭,“正是錦衣衛(wèi)查案,秦大人必須要跟下官回一趟京城了!” 北鎮(zhèn)撫使說得客氣,可秦游顯卻在他的目光中讀出了什么確定之數(shù),當下腳下一顫,下意識轉(zhuǎn)身欲跑,可錦衣衛(wèi)的人也早有準備了。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 秦游顯如何癱軟在錦衣衛(wèi)臉前,袁松越并不想問,此刻他一顆心越跳越快,不安在頭腦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