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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能告訴我一個大概?!?/br> 易咸翻開了第一頁就挑起眉,書上寫著‘當(dāng)你翻開這本書,請你閉上嘴巴,千萬不可隨便將內(nèi)容說出來。你我都知道語言有著特別的力量,一旦訴之于口,就會驚動深淵那一側(cè)的它們。原本我并不能將這些記錄下來,感謝我的朋友以其靈魂為代價,以皮為紙,以血為墨,讓我得以書寫零星的真相?!?/br> 泄露天機,必遭天譴。 想要將某些事情傳承下去,可能要付出非同尋常的代價。看來人皮書記錄的就是一些不該存在的秘密。 第19章 “開篇第一頁先告誡了禍從口出,看書的人不能念出書中記錄的一切,我是不是寫下來更好?” 易咸大致翻了幾頁,再看向書桌邊的行壹,“近代的翻譯大家指出,翻譯有三難事:信、達、雅。我僅算是業(yè)余愛好者,又對成書背景一無所知,這本書只能翻出大概來?!?/br> 禍從口出不是恐嚇。 橫在東西兩方之間的法術(shù)隔閡,或者擴及到世界范圍內(nèi)的各地法術(shù)差異,其因由有一點就是語言。 語言被認(rèn)為有著神秘的力量,它早在文字之前就產(chǎn)生了。傳聞中大巫有著溝通天地的能力,那些具有強大力量的修行者能以姓名召喚妖魔,無需陣法亦無需獻祭,正是因為語言中藏著一種力量。 后來咒語應(yīng)運而生,不同語言凝成的咒語又是不同的,它們各自蘊含了不同的規(guī)則,想要完全等價就必須掌握所有的規(guī)則。 行壹認(rèn)為人皮書的開篇告誡并非多此一舉,但在古英文被轉(zhuǎn)化成中文的過程中難免會丟失大半的規(guī)則,也就極大的削弱了那份力量。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以書寫的方式可能會更保險一些。 “能翻譯一個大概就好,暫時不必在細枝末節(jié)上糾纏。” 行壹說著為易咸倒了一杯茶,她也拿了幾本書坐在了一旁。 房間里不時響起翻書聲與落筆聲,清茶的香氣從濃轉(zhuǎn)淡,時間就在不經(jīng)意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易咸將在本子上落下最后的句號,清晨的陽光已經(jīng)灑透過了窗戶,他還聞到了從廚房飄來的菜粥味與煎蛋香。 行壹沒有繼承原身尚佳的廚藝,目前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練習(xí)怎么燒得好吃,只要食物能夠得一般入口的程度就已經(jīng)夠了?!皬N藝平平,還請見諒。” “已經(jīng)很香了。何況是吃得健康更重要?!币紫绦χ呦蛄瞬妥溃灰皇菬山购?,他并沒有更高的要求。如果想要吃得更好,為何不去找專業(yè)廚師點菜,反而要求每天有很多事要忙的人還具備一手好廚藝,這未免有些無理取鬧了。 行壹一邊吃著一邊看起了翻譯的內(nèi)容,一目十行看得很快,里面打著圈圈的地方都是咒語的內(nèi)容,而概括起來此書講了兩位法師的異界逃生記。 大約是在公元八.九世紀(jì),塔恩與索菲婭無意中開啟了某一個魔法陣,他們落入了一個異度時空里,與其說它像是煉獄讓走過的人拋棄所有的希望,不如說普通的人進去沒走幾步就斷氣了。 那里有著各式超出人類想象的惡魔,足以寫成一套震驚世人的奇幻。為了活著回到人間,與惡魔對抗的兩人不得不借以了惡魔的力量。如此在異界斗爭了五十年,卻一直都保持著進入異界時的容貌,時間在他們身上停滯了。等到終于重回的那一天,塔恩已經(jīng)斷了一條胳膊,而索菲婭丟了七分之一的靈魂。 或許他們該對這一段經(jīng)歷三緘其口,卻又不甘讓發(fā)生過的事情隨著死亡而湮滅, 于是索菲婭就獻祭了她剩余的靈魂,讓塔恩得以寫下這本書。 ‘Ad infinitum,永無止境的是對于未知的向往,哪怕這一路我們早就遍體鱗傷。我的余生將向東而行,在那里也許能有人為我解惑答疑。’ “你覺得這是真的嗎?”易咸看著行壹放下了記事本,他不是一個無神論者,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有秘密,只不過很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 行壹微微搖頭,“說不好真假,事情發(fā)生在一千多年以前,書里也提到了他們在重回人間后毀了那個誤入的魔法陣。塔恩更是特意在記錄咒語時刪減了一些內(nèi)容,如果有人想要嘗試咒語,必須要有足夠的本領(lǐng)將其補全?!?/br> “不過,這也不是一定做不到。假定塔恩留下的都是真的咒語,文字都是有規(guī)律的,他在刪減之時應(yīng)該也把規(guī)律藏著了不同的咒語之中?!?/br> 行壹覺得有意思的是一切發(fā)生的時間,“按照最后的一行字,公元八.九世紀(jì),塔恩前往了東方。東方的華國正在五代至北宋初年,當(dāng)世有過一位著名道士陳摶;那時日本正處在平安時代,安倍晴明的名聲也不弱。塔恩說要去東方求一個明白,他走的方向是挺對的?!?/br> 這些都要往后放一放,當(dāng)下想要弄清楚的是再找這本書的人,僅僅是看中了人皮書的收藏市價極高,還是因為書里的這些咒語?既然又出現(xiàn)了十一章人皮的案子,應(yīng)該是后一種猜測的可能性更高。 易咸很貼心地說到,“我懂了,不論書的內(nèi)容是真是假,我都會當(dāng)做沒見過它。” 行壹將易咸送出了門,“多謝了,我還欠你一頓飯。如果有什么事情,及時聯(lián)系我?!?/br> 易咸知道那時候看書的后遺癥,他要開車門的動作頓了一下,“如果世間真有那些離奇的存在,那你覺得見過它們是幸運還是不幸?” “Ad infinitum,永無止境的是未知,它帶來的一切都不能用簡單的禍福去判斷。唯一確定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有命才能做想做的事情。” 行壹細看了一眼易咸的面相,從他的臉上很難看出曾有離奇的遭遇。但凡事也不絕對,因為總有某些法器能掩蓋住一些東西?!澳阋灰箾]睡,確定不要請人代駕嗎?” 易咸笑著搖頭,“不必了,一個晚上而已,吃了你做的早飯就滿血了。這個點路上還不堵,半個小時我就能到家。趁著周六沒課,你也補一覺吧。有些事情也急不來,線索指不定會在什么時候跳出來?!?/br> 這時,不遠處響起了一道忽而加快的腳步聲。 “壹壹,我從洛杉磯回來了,正好趕在春節(jié)之前。在好萊塢拍片子是重要,但是春節(jié)更重要,我還是要回家過年。你有沒有什么要我?guī)兔Щ貒模拷衲昴銘?yīng)該還是不回家過年?真的沒關(guān)系嗎?伯母不在了,你真不搭理那個繼父與弟弟了?” 林菲踩著高跟鞋拖著行李箱在行壹面前站定,一口氣就將這一段話說完了,目光卻是掃過了易咸的車,最終落在了他的臉上。 林菲伸出了右手說到,“你好,你是行壹的新朋友?我是行壹的好朋友林菲,請問怎么稱呼?” 行壹從網(wǎng)上學(xué)了一個詞,槽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