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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莞邇 簡介: 陸尋重生了。 回過頭來,她才驀然發(fā)現(xiàn),原來許多事都不是她從前以為的樣子。 最叫她吃驚的是,原來,后來人稱“白眼狼”的晏池,滿心滿眼里所想的,竟然都是將她叼回狼窩里? 這是一個我拿你當(dāng)哥哥,你卻想要娶我的故事。 標(biāo)簽:正劇 腹黑 重生 青梅竹馬 =============== 第1章 遇 六月的天,就似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方才還是艷陽高照,一轉(zhuǎn)眼就不知道打哪兒飄來一片烏云,接著就狂風(fēng)大作,暴雨驟至。 京城三十余里外有一座靈秀山,山上有一座甘霖寺,寺廟沿山而建,由山底的寺門而入,要走上九百九十九步寺中僧人開辟出來的石階,才能到達(dá)寺中正殿。 山路崎嶇,縱是有石階終是難行,馬車軟轎不能入,因而就算是京城的官眷,到了山下亦要一步一步走上來。 大約正是這樣的誠心,讓得香客們在甘霖寺中許的愿格外的靈驗,也使得甘霖寺中香火不絕。 半山腰上,那沿山而上的石階旁有座八角亭。 雖有斜飄的雨水落到亭子那紅漆柱子上,但雨勢終究是被擋在了這一方小小的八角亭外,傾盆的大雨落在地上,再漸起片片水花,形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就似將這小小的亭子隔絕成了一處獨立的空間一般。 亭子里這時立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大抵是受阻于雨勢,只能在亭子里稍躲一會兒。 女子年約二十七八,容貌十分出色,眉宇間卻泛著些輕愁,不知是不是因為要來寺中,她穿得極為素淡,一襲素色長裙的裙擺上還因沾了雨水而有些深色的痕跡。 她側(cè)著身子看向亭子外,目光落在雨幕深處,似有些怔然。 與女子隔了幾步遠(yuǎn)站著的,則是一名看著約三十二三的男子。 男子身材頎長,穿著一身石青色直裰,他的容貌不能用“好看”、“俊俏”這樣的詞來形容,卻又自有一股沉穩(wěn)睿智的氣度,許是因為經(jīng)常皺眉的緣故,男子的眉心還有一個似乎怎么也撫不平的褶。 這時,男子一手負(fù)于身后,輕輕皺著眉,眉心那原本淡淡的褶也就由此而加深。 亭子里很沉默。 男子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女子出聲,原本輕輕抿起的唇于是勾了勾,帶著些諷意道:“……怎么,如今這是認(rèn)不得我了?” 女子原本略有些渙散的目光,在聽到這句話之后重新凝聚起來,她轉(zhuǎn)過身,目光在男子身上一觸即收,然后輕聲道:“……晏大人?!?/br> 晏大人。 男子皺起的眉頭不僅沒有因為女子開口說話了而舒展,反而在聽到這個稱呼之后皺得更緊了。 他深吸一口氣,想起自己因為今天的這場“偶遇”而做的事。 找了欽天監(jiān)的人確認(rèn)了哪天會有這樣一場雨,讓人游說她來甘霖寺上香,再“正巧”在下雨的時候與她避到了同一個亭子…… 這般費盡了心思,卻只得了一句“晏大人”。 男子,也就是晏池,將心里那聚起的躁意狠狠壓下去。 “晏大人?”他眸中泛冷。 女子于是便又略有些懾縮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這一瞬間,她想起了許多年前她與眼前的男子最親密的那段少年時光,也想起如今他那讓人只聽了名字就下意識的噤聲的強(qiáng)勢。 被男子那泛著冷光的狹長眸子注視著,女子到底心中一怯,又換了個稱呼,“……三哥?!?/br> 三哥。 在女子喚出這兩個字之后,無論是女子自己,還是晏池,心里都是有些淡淡的惘然的。 她好像…… 已經(jīng)許久許久沒有這樣喚過晏池了。 不,那時候的他,還不叫晏池,而是叫陸池。 得了這聲“三哥”,晏池心里的那些躁意總算是又壓下了許多。 “尋尋……”他低聲道。 陸尋聽到這個只有在年少時,身邊的親人才會喚的乳名,心里便又是一酸。 如果可以選擇,她其實很想回到曾經(jīng)那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回到那些被還是陸池的三哥護(hù)在身后的日子。 只不過…… 就算她這回到過去的愿望再怎么強(qiáng)烈,最終也不過是她的空想而已。 時光倒流? 這又如何可能呢。 陸尋于是在心里低低嘆了口氣。 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管是她還是現(xiàn)在的晏池,都有了太多的改變。 而最大的變化,就是他成了晏池,不再是她的三哥。 想到這些,陸尋本就不好的心情便又低落了幾分。 如今的他們,撇開少年時的那些交集,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可以坐在一起說話的理由,晏池歸宗,陸家落敗,再就是晏池這一步步的高升…… 雖然現(xiàn)在的晏池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更是新帝最為倚重的左右手,但在京城,晏池還有一個“白眼狼”的名聲。 而陸尋…… 京城中最有名的那個妒婦,也就是她了。 陸尋深吸了一口氣。 “三哥,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晏池打斷了。 “你這次來甘霖寺,是想求子?”晏池的聲音聽起來再平穩(wěn)不過,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如何壓著胸口的怒氣,才能將這句話說出口的。 陸尋一怔。 求子? 看來晏池對她現(xiàn)在在程家的處境也是再清楚不過了。 是了,現(xiàn)在的京城,早就有程家大少爺欲以七出無子的由頭休了發(fā)妻的傳聞了,晏池就是想不知道,只怕也是不容易的。 但陸尋卻搖了搖頭。 她當(dāng)然不是來求子的。 當(dāng)年她嫁入程家的時候,陸家雖然已呈了頹勢,但到底還未落敗,而程家當(dāng)時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個新貴而已。 后來的幾年里,程家靠著陸老太爺留下的那些面子,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的。 那時…… 程越是如何對她承諾的來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事實上,陸尋從來都沒有將程越的話當(dāng)過真,就連程越自己也是,所以才會有那已經(jīng)傳遍滿京城,就連那些市井婦人都拿來說嘴的流言。 陸尋知道的,程越是真的想另娶,而且想娶的還是云和郡主的獨女安喜縣主。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