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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非得要讓人去府里的荷塘里采一朵荷花給她,才能揭過這件事。 大冬天的,荷塘里哪里來的荷花? 誰都知道安喜縣主這是在刻意為難人。 安喜縣主的夫婿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不過他是個好脾性的,又習慣了讓著安喜縣主,想著就算荷塘里沒有荷花,他總也要往荷塘邊走一遭,否則又要如何將安喜縣主安撫下來? 卻不想,這一去就出了事。 安喜縣主的夫婿本就有幾分醉意,又因為這件事畢竟是他是安喜縣主的閨中之事,因而沒有讓丫鬟小廝們跟著,而是獨自去了荷塘。 哪里能想到,偏就那么不巧的就落了水。 若不是正好有路過的下人發(fā)現(xiàn)了及時將他救了起來,只怕當時不是淹死也會被凍死了。 一個原本有著大好前途的世族子弟,就因為安喜縣主的一時興起,就這樣沒了,這又如何能不讓人覺得惋惜? 為了這事,安喜縣主的夫家里悲憤之下甚至都忘了顧忌皇權(quán),與安喜縣主大鬧了一通。 這件事也就是這樣才傳遍京城的。 身為金枝玉葉,性子蠻橫些是可以理解的,但安喜縣主卻因為自己的妄為而導致了夫婿之死,這就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了。 是以,就算以安喜縣主的出身,她之后在婚配上也難免顯得有些艱難。 皇室公主守寡再嫁算不得什么新鮮事,不過安喜縣主可不是公主,就算她有一個做長公主的母親,有做皇帝的舅舅,有做太后的外祖母,在她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夫婿之后,京城里但凡是夠得著門檻的人家,就沒有樂意娶她的。 隆佑帝許也是想著等到過個三兩年,等這件事不再為人們所牢記時,再替安喜縣主賜婚,因而安喜縣主沒了夫婿之后,婚事倒是就這樣暫且耽擱了下來。 彼時的程越,因為已經(jīng)在朝中做了幾年官,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比起少年時還要多了幾分吸引人的成熟。 安喜縣主寂寞了許久,在一次經(jīng)由李慧淑牽線認識了程越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上了心。 再然后嘛…… 一個是金枝玉葉的縣主,一個是早已經(jīng)沒落的陸家女,以程越那恨不得抓緊一切機會往上爬的性子,他會如何選擇,就不用多說了。 到陸尋重生之前,程越和安喜縣主早已經(jīng)暗中往來了一段時間,甚至還流露出了要休了陸尋求娶安喜縣主的意思。 只不過,因為晏池的干預,程越到底沒敢這樣做而已。 再之后,陸尋就重生了。 沒能看到程越與安喜縣主后來有什么結(jié)局,陸尋其實還是有些遺憾的。 兩人一個蠻橫,一個唯利是圖,若是真的湊到一起,想想也知道會有一出大戲可看,只可惜…… 不過,陸尋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重生就已經(jīng)是上蒼最大的恩賜了,要是還不知滿足,說不得就會惹怒了老天爺,真的讓她回到前世,那可就不好了。 陸尋于是再不敢東想西想了。 她偏頭看著身側(cè)隱隱以保護者的姿態(tài)將她護著晏池,正準備說點什么,就見著這時還是少女的安喜縣主被一眾丫鬟婆子簇擁著走到前面來。 就算比陸尋還要矮上一些,但安喜縣主看陸尋的目光,卻無疑是居高臨下的。 “哪里來的野丫頭,瞧見本縣主過來了,竟然也敢往本縣主身上撞,本縣主沒治你的罪也就罷了,你們倒還敢沖著本縣主大呼小叫?”安喜縣主冷聲道。 她素來最得意的也就是她這個縣主的身份了,因而一句話里倒是用了好幾個“本縣主”來彰顯身份,這也是因為安喜縣主能看出來,陸尋一行人都絕非是普通百姓,至少也是官家子弟。 聽安喜縣主這樣一說,陸弛等人自然也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大安朝的宗室繁茂,有縣主封號的自然不只安喜縣主一人,但這般年齡,又如此蠻橫的,眾人還真的只能想到安喜縣主身上去。 “原來是安喜縣主……”陸弛聞言只微微頷了頷首,“在下陸弛,見過安喜縣主,不過,敢問縣主,舍妹先前離著縣主至少還有六尺遠,如何就能沖撞到了縣主,讓縣主手下的人幾乎將舍妹推入河中?” 第159章 相遇 安喜縣主的身份尊貴,又得隆佑帝以及當今太后的寵愛不假,但陸家也并非是誰都可以捏上一把的軟柿子,只憑著陸老太爺在隆佑帝心里的地位,便是安陽長公主都會對陸家禮讓三分,更別提是安喜縣主了。 只要不理虧,陸家人就用不著委曲求全。 這也是陸弛會這般質(zhì)問安喜縣主的底氣所在。 安喜縣主在聽到陸弛自報名諱時,就已經(jīng)猜到了陸弛等人的身份了,畢竟,在京城,姓陸,又有底氣對她這個縣主如此無禮的,也就只有前太傅陸老大人那個陸家了。 這讓安喜縣主面上的傲慢稍稍收斂了一些。 陸家,確實不是那些知道了她的身份就得卑躬屈膝的人家。 “哼,原來是陸家的人,既是如此,那本縣主也就不追究她先前的莽撞了?!卑蚕部h主冷哼一聲,指著陸尋道。 就算知道陸尋是陸家的人,但也不意味著安喜縣主就會為自己之前的過失而道歉。 她可是最受隆佑帝和太后寵愛的縣主,又豈會向人道歉,更別提那人還是個與自己年紀相當,那通身氣派看起來還半點不輸于自己這個縣主的少女了。 沒錯,先前那四名護衛(wèi)之所以會出手推搡陸尋,本就是得了安喜縣主的示意。 至于原因嘛…… 這般年紀的少女,最是愛俏的時候,看到有另一名少女比起自己來還要出彩幾分,自然難以克制住心里的妒意了。 安喜縣主亦是如此。 聽安喜縣主這樣倒打一耙,陸弛的雙眉擰得更緊了,“你……” 他張嘴便要繼續(xù)與安喜縣主理論。 陸尋這時伸手扯了扯陸弛的衣袖,“二哥,算了?!?/br> 安喜縣主向來就是個驕縱的性子,要讓她跟誰認錯,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別提陸尋到底也沒有真的被推下水去,再與安喜縣主理論下去也只是徒勞而已。 再則,今晚出來看花燈,眾人的心情都頗為不錯,真犯不著為了安喜縣主而壞了心情。 至于安喜縣主…… 陸尋的目光越過人群,看到了站在街對面,正往自己等人這里看過來的那個人,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 倒真是巧了。 對面立著的那人,正是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