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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下去,只要駕車的男子,都去查查,特別是身材高大健碩的?!绷种箘×业目攘似饋?,“只要一男一女,全給我攔下訊問!” 咳得渾身顫抖,林止用額頭抵住車廂,努力控制著心頭煩躁。馬匹又能換來多少錢?他們駕駟馬,絕對能追上的!心底有什么嘶吼不休,連林止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唇邊多了抹壓抑不住的苦笑。 戰(zhàn)車沿著大道一路疾馳,又豈是普通車輛能跑過的?不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凡見到了一男一女共乘的,都要攔下查探一番。 眼前,就有兵士攔住了輛緩緩前行的騾車,就見前面駕車的青年士人怒目而視:“為何攔車?吾妻生產在即,耽擱了誰能負責?!” 他身材雖然高大,但是年輕英俊,并不太像要尋之人。聽到車上是個孕婦,幾個兵士面面相覷,不知該查還是該就此放過。誰料正在此時,車簾輕輕掀起,就見個人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是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印堂發(fā)青,臉色慘白,一手按著高聳的腹部,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窗外。 這可不是什么大巫,更不是什么面色蠟黃的農婦,那兵士連忙讓開道路,請那已勃然動怒的士人趕緊上路。 被車中女子輕輕一扯衣袖,那士子才冷哼一聲,坐回車上,繼續(xù)駕車,越過了那輛停在路邊的輜車。 “執(zhí)事,沒尋到大巫身影……”有人登車,想要稟報,然而下一刻,突然驚呼出聲,“這,這是怎么了?!” 只見車上躺著的那人渾身抽搐,頭頸后仰,兩腿亂踢,竟然把自己折成了反弓一張。兵士嚇得一腳跌出了車廂,傻了片刻,突然高聲道:“是大巫,大巫下咒!”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今天突然就成了這樣,不是詛咒又是什么?那可是能驅瘟鬼的大巫,膽敢陰害,焉能沒有報應?!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卒長耳中,他急忙忙趕來一看,也變了顏色。就見林止渾身大汗,口唇發(fā)紫,舌頭已經咬爛,鮮血亂流。他久歷戰(zhàn)事,愕然道:“是傷痙,怎發(fā)病如此之快?” 戰(zhàn)場上受傷的,不少會患上傷痙惡疾,根本無藥可救!然而一般都要五六日才會發(fā)作,這才一日,怎地就染上了? “說不定是瘟鬼作祟?那位可是專祭瘟鬼的……”有人低語。 卒長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高聲道:“速回商丘!人早晚都要回去的,只要守住城門即可!” 他是不敢再追下去了,若真是大巫驅使瘟鬼,一車的人都難逃一死。他們要奉命行事,可現(xiàn)在林止都成這樣了,還能聽誰指揮?盡快趕回去為妙! 不敢再停,幾輛戰(zhàn)車齊齊轉了方向,朝著商丘而去。顛簸的輜車中,那面容扭曲的男子又是一陣發(fā)狂般的抽搐,腿骨“咯吱”的一聲,竟然脫臼。一旁侍候的兵士臉色發(fā)白,逃下車去,任他在車中翻滾,嗚咽慘叫,也沒人再敢看上一眼。 那陣撕心劇痛過后,就聽那不成人形的東西“嗚嗚”了兩聲,似在叫誰的名字。然而很快,微弱的聲音,便被另一波慘叫掩了下去。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大巫被人偷襲, 失了蹤跡?” 消息從漆園傳回, 已經是兩日后的事情了。華元聽聞, 面色不由大變。讓楚女前往蒙邑,就是為了避開楚國問罪的使者, 現(xiàn)在可好, 使者尚未離開, 人就沒了影蹤。要是被人搶走, 交給樊姬,他該如何是好?! 華元按捺心頭怒意, 追問道:“是何人派兵?可抓到人了?” “應是蕩氏……”那信使不敢怠慢,連忙道,“人抓到與否,還未查明, 不過想來難逃……” 大巫是輕車出行,根本就沒帶多少護衛(wèi), 若蕩氏全力捉拿,又豈會失手? 華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看來泄露楚女身份的,也是那蕩氏了,否則怎會這么快摸上門去?偏偏他手下兵力都用在了監(jiān)視屈巫, 竟是毫無防備! “家主, 如今之計, 唯有盡快拿下屈巫!”有心腹諫言道。 前幾日傳回的消息, 屈巫一行已然改道, 不似要繼續(xù)前往宋國。出使可是國之大事,怎能因私而廢?看來楚女探知的消息,確實不假。 華元沉吟片刻,道:“傳令下去,一旦屈巫殺了副使,便派兵攔截!” 如果屈巫真?zhèn)€出奔,必會殺了副使隨扈,只帶心腹出逃。既然已經改道,想來也是這兩日的事情。 不過華元還是頗為謹慎,又吩咐了一句:“讓人莫打旗號,暗中行事,切不可被人認出。” 捉拿逃臣,是個功勞不假,但是打著宋國右?guī)煹钠焯?,突襲楚國出使的車隊,可就有點解釋不清了。若是屈巫反咬一口,說他是被宋人逼迫,無奈出奔,那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心腹意會,正要下去傳令,華元又道:“派些人,去蒙邑附近打探情形。若楚女真被人抓了,還要設法搭救。真?zhèn)€救不出,也要早作打算……” 一個能通鬼神,聲名顯赫的大巫,是萬萬不可落在旁人手里的。實在不行,他寧愿自己除去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蕩氏將其據(jù)為己有! 有了右?guī)熛铝?,華氏也調兵遣將,暗自行動。很快,蕩氏空手而歸的消息也傳了回來。到底是刻意設下的陷阱,還是真失了大巫行蹤。沒人敢掉以輕心,越來越多的信使軺車,向著各個城邑奔去,如網灑下。 ※※※ “蕩氏的追兵是不是撤了?”楚子苓掀開車簾,低聲問道。 當日他們被追上時,楚子苓著實心驚膽戰(zhàn)了一番,虧得田恒演技過硬,自己的裝扮又有異平常,才逃過一馬。之后這兩日,路上沒見著其他兵士,她心底才松了口氣。 田恒靠在車廂上,松松握著韁繩,任那健騾噠噠前行,語氣也頗為放松:“怕是那豎子傷重,撐不住了吧?” 他拋那一矛,必要留下重傷,若是在碰上術法不濟的巫醫(yī),送命都是尋常。只要動了刀兵,罕少有安然無恙的,他就不信林止區(qū)區(qū)一個商賈,能扛得住。 這點楚子苓倒是沒有想到,但是外傷造成的嚴重后遺癥著實不少,特別是“傷痙”和“走黃”,也就是破傷風和敗血癥,別說古代,放在現(xiàn)代都是致死率極高的重癥。林止受那一下,肯定無法再主持大局,運氣不好,恐怕還會送命。 想到這里,楚子苓暗嘆一聲,不過現(xiàn)在沒了那心腹大患,也算是好事。 “那我這裝束,可以撤了嗎?”楚子苓又道。她如今扮成了孕婦模樣,懷中塞了一大團衣衫,還裹了層牛皮。天氣炎熱,車廂狹小,整日悶的大汗淋漓,著實有些吃不消。 田恒卻搖了搖頭:“蕩氏走了,還有華元,說不好前面還有多少人等著攔下咱們,怕是還要再辛苦幾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