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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說出來。 說服娘親之后,她就像外祖父剛開始教她那般,教娘怎么拿筆、怎么寫字。教會了娘寫自己的名字。 從此,莊老侯爺又收獲一名新學(xué)生。 他老人家萬萬沒有想到,他教書育人幾十載,門下學(xué)生數(shù)百位,自己的女兒竟成了他的關(guān)門弟子。 為此,老爺子每天都能多吃一碗飯。 而近日莊府上下氣氛變得有些微妙,那個十二年前就該成為他們家姑爺?shù)娜耍雮€多月前退了婚,可是最近又往他們家跑得極勤。 不知道的人以為好事將近了呢。外面確實(shí)也有這樣的傳聞,蔣溪橋幾乎天天去“拜訪莊侯”,莫不是成了好事? 當(dāng)然,人家蔣大人曾經(jīng)是老侯爺?shù)膶W(xué)生,學(xué)生常來看老師無可厚非。 某日,蔣溪橋走了之后,老侯爺頻頻搖頭,有點(diǎn)內(nèi)疚地說:“真是讓蔣大人破費(fèi)了?!?/br> 對方是晚輩,上門拜訪自然是帶著禮物的??墒鞘Y溪橋不光是給他們二老送禮,還帶著他們女兒和外孫女的。 蔣溪橋每回送她們禮物都說:“這是作為長輩的送給蘇姑娘的禮物?!?/br> 可是莊姝槿拿回去拆開看,里面卻備著兩份。 有時候是吃食,有時候是些小玩意兒,都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但卻是莊府沒有的。 “溪橋那孩子,分明就是對咱們槿兒還上心,老爺,那你說,他為什么要退婚呢?”莊老夫人有點(diǎn)想不通。 老侯爺皺眉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 蘇清嬈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是外祖父都想不出來的問題,她怎么可能想的通。 所以干脆就不想了,娘的心意才最重要。蘇清嬈看得出來的,娘早就動搖了。 原本歲月靜好,但突然一天莊府來了個不速之客,讓蘇清嬈有一點(diǎn)……煩惱。 是那個前段時間秋獵被封子爵、很狂傲囂張,對皇叔他老人家出言不遜的柳子琰。這是蘇清嬈對他的印象。 柳子琰來莊府,打的是“看望姑母”的名義,卻連家中兩位長輩都沒去拜訪,點(diǎn)名說要見莊府那個生得極漂亮的外孫女。 大太太柳氏對這個娘家侄兒是一點(diǎn)法子也沒有,只好派人去請?zhí)K清嬈。 蘇清嬈討厭那個人,但大舅母既然叫了,就不得不去。 第20章 玉笙園,蘇清嬈給大舅母行了一個禮,微垂著頭,裝作沒有看見那個討厭的人。 孰不知自她出現(xiàn)在這兒,柳子琰的目光便一直在打量她。 柳氏看了眼自己的侄子,有點(diǎn)頭疼。她這侄子是出了名的貪慕美色,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美婢成群,那天他第一次見蘇清嬈,心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柳子琰朝蘇清嬈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她。蘇清嬈低著頭,不想看他。 忽然,柳子琰伸出了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蘇清嬈如觸電一般,后退了幾步避開他的觸碰,皺眉怒瞪他:“你干什么!” 美人的生氣在柳子琰的眼里就變成了害羞。他不但沒有因此收斂,還覺得對方是在欲擒故縱。 柳子琰輕嗤一聲,說:“這才叫美人啊,跟你比起來,別說本公子那些美婢,就連表妹都成了庸脂俗粉?!?/br> 這里說的表妹,當(dāng)然指的是莊琦。 莊琦就站在一旁,聽到這話又羞惱又委屈,恨恨地瞪著他,都快要哭出來了。柳氏也面露不悅,當(dāng)著她的面他都敢說她的琦兒是庸脂俗粉。論才論貌,琦兒不敢說是第一,但絕對是排得上號的。 怎么到他的嘴里就成了庸脂俗粉了。 若是別人,柳氏早就攆他出門了。偏偏是自己的侄兒。 柳子琰叫人端了東西上來,是一大盒珠寶首飾,說:“這些就送給你了,好好戴著。” 蘇清嬈只覺得這個人病得不輕,她沒有理會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柳子琰脾氣不好,但對美人是很有耐心的,對方視若無睹他也不惱,“姑娘還沒定親吧?” “……”蘇清嬈腹誹,關(guān)你什么事,但她沒有說話。 “沒有定親就最好?!绷隅Φ酶烈?。 柳氏卻是嚇了一跳,那兔崽子該不會是存了娶蘇清嬈的心思吧? 蘇清嬈第一次這么討厭一個人,簡直連話都不想跟他說,對上座的大太太行了禮說:“大舅母,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br> 柳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想侄兒再胡鬧下去。 誰知蘇清嬈剛轉(zhuǎn)身,那人就大步向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渾然一副無賴。蘇清嬈氣急跺腳,看向柳氏:“大舅母!” “子琰!這里是莊府,你不要胡鬧!”柳氏皺眉輕斥道,人是她叫來的,若是驚動了老侯爺老夫人,她不好交代。 蘇清嬈小步跑出去了,那人沒再為難她。 柳氏也聽說過自己侄兒一些……光輝事跡,他看上的女人定會不擇手段地得到,但好在他也懂得分寸,官家小姐他一般不會輕易招惹。 所以出言勸道:“那姑娘是侯爺很看重的外孫女,可不像你在外面找的風(fēng)塵女子,你不要招惹她?!?/br> 柳子琰嗤笑一聲:“別說是外孫女,就算是敬遠(yuǎn)侯嫡親的孫女又如何?” 做姑姑的差點(diǎn)沒被她給氣死。 莊琦聽言瞥了他一眼,剛好對方也看過來,心里有些不痛快。她沒忘記前兩年表哥也對她存了幾分心思,若不是礙著她的身份,早就被他收進(jìn)后院了。 雖然柳家勛貴,柳子琰本身也武藝了得,將來應(yīng)該能有一番大作為,但哪個姑娘愿意嫁給這樣一個十幾歲就已經(jīng)美妾成群的男人?也就那些攀附柳家,肯賣女求榮的人家才愿意把女兒嫁給他。 柳家世代清流,怎么就出了這樣一個敗類。 莊琦看著這個不大的少年就覺得反感得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從小就仰慕的那個人……不不不,這完全不能相提并論,只會玷污了皇叔。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老侯爺那兒,當(dāng)時晚輩們都在碧風(fēng)堂請安,老侯爺當(dāng)場就砸碎了一個瓷碗。 “以后,不許他姓柳的再踏進(jìn)莊府半步!”老侯爺氣得整個人都顫抖。 敢這么明目張膽地sao擾年輕小姐,整個京城除了柳子琰找不到第二個了。老侯爺也是聽說過那個人有多渾,真怕他毀了外孫女好好的名聲。 老侯爺這句話等同于抽大太太的臉,柳氏臉上有些尷尬,低低地應(yīng)是,也不敢為娘家人說話。 柳莊兩家是親家,本該同心同德才是,可是這些年關(guān)系愈發(fā)不好了,現(xiàn)在甚至已經(jīng)到了勉強(qiáng)維持表面和平的地步,若是柳子琰再胡作非為,兩家恐怕連面子上過得去都做不到了。 外祖父氣得直咳嗽,蘇清嬈見此就有點(diǎn)后悔了,不該告訴他老人家這些鬧心事,忙安慰他自己沒有受委屈,勸他不要生氣了。 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