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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亮光劃破半空,鶴瀾看到年輕女人伸手去擋,嘴中喊著救命,聲音凄慘。而這時候的市中心,雖然不顯寂寥,但也沒有什么人經(jīng)過。 就算是有,也秉持著不惹禍上身的原則,不肯插手。 鶴瀾連忙開門下車,他在下班后就脫了警服,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黑長褲,好在腳下踩著的不是皮鞋而是警靴,他疾奔,很快就接近了廣場中正在發(fā)生身體糾紛的兩人。 越跑越近,他就更加將夜色中的兩人模樣融在眼中。 男人,身高約175,偏瘦,手中的利器是西瓜刀;女人,身高約165,穿著紅裙。此時她已經(jīng)抵不住男人揮舞而下的刀鋒,那一下幾乎要將她撕裂。 女人的哀叫聲在空氣中仿佛疾刃,要割裂他的耳膜。 鶴瀾心中慌亂,他生怕自己救不到這個女人,而就在下一秒。 西瓜刀重重地劈下。 …… 來不及了嗎? 鶴瀾心跳更快,他很想自己能夠馬上沖到那位女性面前,但距離讓他沒有辦法做到。 遙遙空中,他還聽到路口因為他的車稍有堵塞的交通鳴聲。 鶴瀾還來不及想更多,他的腳步不自覺緩滯,眼神驚愕。 那把西瓜刀砰地砸落在地。 一個年輕女孩,穿著嫣紅色的裙子,面色冷靜,手中拿著一根木棒。 她的面前,倒下了那位意圖傷害他人的男人。而另一個差點受害的紅裙女人癱坐在地上嚇得發(fā)抖,嚎啕大哭。 鶴瀾腳步不禁放慢,然后就聽到那個穿著嫣紅裙子的女孩對著地上的女人說:“還站的起來嗎?” 女人嗚咽著說了些含糊不清的話。 那個站著的女孩低頭伸手,秀白細膩的手指,在夜色中盈盈潤潤,像是良玉。 她有點嘆氣的樣子,清冷的聲線壓抑著情緒,說。 “好了,別怕。起來吧?!?/br> 鶴瀾頓住腳步。 他想,他認出她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歡是個特別正的女孩子,所以她最看不起類似于清滄這種囚禁人的男人了。 喜歡就是堂堂正正的,若是用上任意壞手段,即使細微如蟻,都不能叫做純粹的喜歡。 * 宋渺純粹BG戀,但這精致皮骨,有趣性格,難免不會引來可愛小姑娘的喜愛。 第9章 步入上流圈子的女人(九) 宋渺從朦朧睡意中驚醒,聽到的第一聲,就是來自陌生男人飽含醉意與怨懟的聲音—— “你這個婊子!” 出于對某個字眼的敏感,她猛地就往出聲處看去。 夜色下,一個身量瘦削的男人跌跌撞撞追著一個步履蹣跚的紅裙女人,他的手里拿著一把尖利的刀。萬幸是,那個男人還未追上女人,她的安危尚且還算穩(wěn)定。 宋渺摸索到自己的高跟鞋,她強撐著殘余醉意,從花壇間摸到了一根木棍,粗糙帶有木刺,從她的掌心劃過,血珠毫不留情地滾落。 她沒有在意手上的疼痛。關乎他人安危以前,任何敏感快感全都被她拋之腦后,她手持著木棍,踩著高跟鞋,在已經(jīng)露出猙獰爪牙的男人身后。 重重一擊敲下。 男人的脖頸被她用以木棍敲擊,他手中即將落到女人身上的西瓜刀,失去原有的方向。紅裙女人在一片驚惶失措中,跪坐在地嚎啕大哭。 女人的紅裙松散落在地上,她嗚咽著嚎啕。連話都說不出一句,渾身發(fā)抖,眼淚一個勁地滾落。 宋渺看到她蒼白無力的面色,她問:“還站得起來嗎?” 女人像是沒聽見,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惶惑無助,哽咽著不能語。 她有點無奈,又有點憐惜,醉意還未全部消散,她頭昏昏的,緊接著,想都沒想,慢慢伸手給她,輕聲說。 “好了,別怕。起來吧?!?/br> 壓抑著醉意與疲憊,她用著清冷的聲線說,明明是這樣涼的語調,卻讓人聽出幾分柔軟溫和。 女人仰頭看她,對上了她冷涼如水的眸。 她的喉間還有著收斂不住的哽咽。 但下一秒,手就緊緊握住了她的。 * 鶴瀾報警將男人交給這個片區(qū)的警察處理,然后帶了年輕女人去醫(yī)院檢查身體。 宋渺一同坐在車上,作為證人,也是作為他朋友meimei的身份。 鶴瀾在門診外,他站著,襯衫長褲顯得人格外斯文清俊,這帶著涼意的初夏,他的穿著十分得體。 宋渺只穿著一件嫣紅高定長裙,雖說不露胸和背,但光裸的手臂與小腿,也足夠這夜晚的冷風侵襲。 鶴瀾看著她有點畏寒的樣子,皺了皺眉。 然后一句話沒說,匆匆從隔壁診室借了一件白大褂,遞給她。 宋渺沒想到他會特意去找醫(yī)生借衣服給她。 她套上白大褂,萬分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 鶴瀾說:“不客氣,這是我該做的?!彼穆暰€沉穩(wěn)平和,與他的外表極為相符的斯文清俊,與他的職業(yè)極為不相符。 任由誰看到他,見識了他的談吐,都會覺得他像個老師或是教授,而不是警員。 宋渺的眼神稍有恍惚。她抿唇,白大褂下的身姿清麗嬌小。她的個子不算太高,比起一米八多的他要矮上一個頭。 于是鶴瀾看到她微微顫抖的眼睫毛,與緊抿的唇,一絲笑意全無,冷艷且迷茫。 鶴瀾并沒有在意,他對這個好友的meimei,知道最多的是她在圈內(nèi)極不討人喜歡的作風,以及趙錚云被她困擾久以后的抱怨。 從小的家教讓他做不出在背后非議他人的行為,但不能不說,好友對她的評價以及這位與林枳承曾有的交談,讓他在心中給她固化了不好的形象。 擅媚,好權…… 或許,還有樂于助人? 他有些分神地想,還沒想個徹底,醫(yī)生就喊他進去。 “這位小姐身上沒什么外傷,但大概受了不少驚嚇……” 醫(yī)生簡單說了下紅裙女人的狀態(tài),并建議她留在醫(yī)院住一晚,避免出現(xiàn)什么應激反應。 鶴瀾以警員身份記錄了醫(yī)生的談話,并為女人交了住院費。 等到所有事情忙完以后,時間已經(jīng)接近凌晨。 他做事心無旁騖,一時間忘記了身旁還有個女孩,直到要離開的時候,才看到宋渺默默蜷縮著手腳,蹲在走廊邊的椅子上,呆呆地看著走來走去的護士。 鶴瀾走過去,他慣來輕手輕腳,還沒走近就低聲問詢了一句:“怎么還在這,這么晚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br> 他的面容清俊,和她說話的時候也未曾帶著一點不好情緒。 宋渺仰臉對上的就是他平和溫良的眸光。 她像是有些疲困,沒認出他是誰一樣。 低聲說:“在等人?!?/br> 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