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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在他冷冰冰的目光下,不免有點(diǎn)瑟縮,她捏了捏兜里的手機(jī),又松開,看似冷靜道。 男人沒管她問了什么問題,只說:“你既然是女的,怎么會被安排到這里?”他猛地吸了口氣,仿佛被這個安排氣急,下巴頦的那一道傷口擰動,看上去丑陋冷酷。他往港口小屋里走去,腳步沉沉,“你等著,我找人送你回去?!?/br> 他在木桌前摸到電話機(jī),正準(zhǔn)備撥電話,就聽到宋渺說:“我就是被上面特意安排進(jìn)來的?!?/br> 男人扭頭看她,冷漠的面上有幾分錯愕。 “女人不能呆在這個島上?!蹦腥苏f,“你必須走?!彼聪乱淮娫挘瑩芡ê?,與那頭的人說了什么。 宋渺沉默地等待,而男人仿佛與那頭談不攏,最后他爆了一個粗口,罵了一句cao他娘的。 掛電話后,他冷冷地看向她,怒意與氣惱隱匿在他黝黑的瞳孔。 “我得罪了領(lǐng)導(dǎo)的女兒,她把我安排到這里,”宋渺看似不在意說,她眼睫深黑,灰藍(lán)色的虹膜里映著男人布滿風(fēng)霜的英俊臉龐,她說,“一年時間。” “只待在這里一年時間就好,”近乎乞求般,“我就能走了。” “不然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回去的話,恐怕會被安排到更壞的地方?!?/br> 她說完后,就緊緊地閉嘴,一句話都不說。 男人長久地打量她,似乎看破她在緘默下的忐忑不安,最后只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下巴頦的陳年舊疤猙獰地抽搐一下,丑陋冷酷的傷疤,卻并沒有減少他模樣間的英俊,只讓他看上去更加陰鷙冷漠。 “走?!?/br> 他最后拋下一個單字,往外走去,行走間,手臂上精練的筋rou仿佛雕塑一樣,線條流暢優(yōu)美,結(jié)實(shí)的肌rou石頭一樣堅硬。 宋渺連忙跟上,她小聲問他的名字,然后就聽到他說:“我是守塔人,董野。”沒說上一個守塔人去哪,他只說了這句后,又道:“比你大八歲,喊我叫哥就行。” 和櫻在履歷上的年齡是二十三歲。 宋渺跟在他身后,一時不慎,沒踩穩(wěn),差點(diǎn)一頭栽倒,董野反應(yīng)靈敏,他一把將她提起來,氣音冷淡,“注意點(diǎn)路?!?/br> 碧藍(lán)色的海面有風(fēng)浪頓起,只是片刻間,烏云密布,眼看著風(fēng)暴就要來臨。 董野望了眼天空,他瞇了瞇眼,將她放下,手指間灼熱的體溫擦過她的臉頰,宋渺感受著這掠過的溫度,很快就被狂亂的海風(fēng)刮走,她緊接著就聽到董野喃喃自語道:“風(fēng)暴要來了?!?/br> 有一粒雨點(diǎn),砸在男人的臉上,他舔了下唇,淡淡地看她一眼,“走吧,帶你去看看這一年你要住的地方。” “還有,你這一年……要面對的男人們。” 第72章 島上的女獄警和囚犯們(二) 雨水大顆大顆地濺落在地,海上卷起風(fēng)暴, 鳴叫的海鷗早已歸巢。宋渺撐著傘, 軟底橡膠鞋被水打濕,她腳步趔趄, 攀住身前男人的衣角,深一步淺一步地走。 董野對她拉拽衣角的動作沒什么異議,他替她伸手壓住要被風(fēng)吹的飛起的雨傘架子,雨水自他頭頂流動到下巴, 再從下巴流到鎖骨,整個人過水一般, 濕漉漉站在她身前,宋渺想給他一并打傘,被他強(qiáng)硬地壓住動作,“別亂動, 這里淋濕感冒了,沒有女人照顧你?!?/br> 語氣中的警告讓宋渺發(fā)怔, 她默默地低頭,還是說:“你不怕淋濕了嗎?” 董野在前頭一步一步走, 他的塑膠雨鞋在地面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脆響,男人穿著一身短袖短褲,肌rou堅實(shí)露在外面, “我不需要。” 聲音硬邦邦的, 勃發(fā)的怒意不知道從哪里來的, 宋渺知道他很是生氣, 生氣于上頭安排了個女獄警下來和他一并工作。 尤其是,這個女獄警,看上去像只怯弱安靜的兔子。 ——守塔人,生氣極了。 練島港口,看上去簡單樸實(shí),甚至可以說是簡陋至極。船長在送她進(jìn)島時,還訝異于這個島的建設(shè)這么多年了沒有什么變化。 布滿污漬的港口小屋,港口橋板上陳舊的木塊,一腳一腳下去,幾乎要讓人以為這橋會塌掉。小屋也是破舊不堪的,從外頭看,門扉上的鐵鎖都生銹不堪,輕輕一碰就要碎成渣子。屋內(nèi)的設(shè)施也就只有一個算是與時俱進(jìn)的電話機(jī)還挺好看時髦,宋渺看董野打電話過去,就知道港口的電信設(shè)備尚算齊全,不至于整個島嶼與世隔絕。 港口位于島嶼的東側(cè),海浪刷刷地席卷著礁石,道路都是水泥鋪成的,看上去還算新,可見除了守塔人還有剛被送進(jìn)島上服刑的犯人外,就少有人行走。 而監(jiān)獄,則位于島嶼的西側(cè),與港口的位置相差甚遠(yuǎn),宋渺這一路走來,看到很多雜草叢生在路邊泥地上,而燈塔的位置不在島的邊緣——而在島的正中央。 一幢高大的,陳舊的燈塔,在昏暗天光云影下,尖端有著一簇幽幽的燈光。明亮如焰火,幾乎刺破人的雙眼。 雨下得越來越大,他們歷經(jīng)千辛,終于到了島嶼西側(cè)。 練島監(jiān)獄。 宋渺怔呆地望著面前堪稱高科技化的建筑,喉間干澀,她連傘骨都握不穩(wěn),飄然問:“這是,監(jiān)獄?” 雨幕下,一片精美絕倫的乳白色建筑,占地足足有好幾畝地,精鋼鐵煉的大門,寂靜而沉默。道路是新筑的水泥路,路邊的雜草換成了鮮艷的花卉,還有只有在鮮花展會才會出現(xiàn)的名貴品種,和整個島嶼的風(fēng)格相比,這里的建筑格格不入。宋渺難以置信,雨水啪嗒地砸在她的手背上,讓她回過神來。 董野沒有看她,他在雨水席卷下,衣物粘黏在肌膚上,仿佛一個冷酷的巨人,無情淡漠,“對,這就是監(jiān)獄?!?/br> 冷嘲的笑意卷在他的唇邊,很快消失不見,董野伸手接過她的傘,他的大掌是冷涼的,在雨水的浸泡下,失了原有的灼熱。宋渺一時不察,便被他以大手推進(jìn)門內(nèi)。 背脊毫無防備下,幼獸一樣被推搡入內(nèi)。 監(jiān)獄的大門有著最新的高科技檢驗(yàn)設(shè)備,她的指紋虹膜也早早就被錄入,于是,宋渺趔趄地踩進(jìn)監(jiān)獄大門。 來自早已設(shè)定好的錄音,平板的女聲,一板一眼地在雨水聲中,道: “七號獄警,和櫻?!?/br> “歡迎你的到來?!?/br> 宋渺倉促回身,就看到董野遠(yuǎn)遠(yuǎn)站在門外,他眉眼深邃,下巴處的那一道傷疤在昏暗天光下,仿佛一把鋒利的刀。 她心跳如鼓,呼吸急促,帽檐的水順著眼角落下,她攥緊拳頭,小聲喊了他一聲:“董野哥,你不進(jìn)來嗎?” 董野慢慢走進(jìn)來,他腮幫子努動兩下,他聽到了這一道歡迎聲。不知為何,男人面上露出一絲冷笑來。 “走吧,”董野說,他把已經(jīng)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