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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慢慢拽著線頭, 皺眉毛撒嬌:“哥, 毛線開了?!?/br> 和韞本還想說點啥,看她一股子執(zhí)著勁兒搗鼓著自己的袖口毛線, 理也不理他,經(jīng)不住含笑“嘖”了一聲, 讓她把手腕遞過來。 緊接著從口袋里摸了個打火機,歘一下給把那線頭給燒了。 宋渺看著毛線衫上黑黢黢的一點線頭:“……” “我剛穿沒多久的毛衣……” 和韞瞥了她一眼,很不在意地說:“再過些天回去,給你買新的。” “剛好新年能夠回去過?!彼Z氣變得愉快起來,灰藍色的眼瞳閃爍一下, 這一刻刻板冷淡全部沒了, 只剩下溫暖。 宋渺看到他的神態(tài), 情不自禁也笑了下,她將毛衣袖子挽起來, 然后笑瞇瞇問他:“叫我過來做什么?”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我們就能回去了?!焙晚y緩緩說著, 他叫她過來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 還是為了提醒她,“要開始準備了?!?/br> “準備什么?” 宋渺有點茫然,她看著和韞的眼,驚覺他的情緒慢慢沉了下去,他掀了掀唇角,看上去清俊斯文,語氣淡淡:“離開的時候,記得把一些事情解決了?!?/br> 暗藏的意思,是指那些男女關系。 這句話說得清淺,只是提了一嘴,然后便轉移話題: “今年新年你想吃點什么?” 宋渺說:“你做什么我都愛吃?!彼@樣說著,然后思忖著他前一句話的含義,抿了抿唇。 和韞非常敏感,尤其是在她的交友方面,可以說,在這個島上待了幾個月時間,他關注的不僅僅是所謂監(jiān)督袁崧的工作,更是她的生活細則。和韞從小看顧著和櫻長大,他為人兄長,一點也不愿意看到她受點傷吃點苦,這也是他為什么放心不下她,特意找了個緣由來島。 和韞說得輕飄飄,好似沒有很在意的樣子,可是宋渺卻看出他按捺在眼眸底下的深刻情緒。 島上的囚犯們,如一開始所說的那樣,類如亞爾維斯,希望借以外貌或者其他方面讓她為他沉迷,以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和櫻又生的一張軟乎乎,看上去就沒有殺傷力的臉,也不怪讓人覺得她好欺負。 但是這幾個月下來,沒有一個人成功。 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無論是亞爾維斯,還是其他和韞不怎么在意沒能記住名字的年輕男人,他都冷視著他們在她面前吃了閉門羹。和韞說不安心是假的,他為meimei的防備與聰明勁兒而愉悅,也因此更加有勇氣放縱她在他的視線范圍內被那些男人“追求”。 頂多不過是讓孩子玩一玩,她喜歡,他就守著,讓她開心點,也是可以的。 和韞想到,他看著她垂下眼簾的動作,忍不住伸手給她的領子整了下,“出門沒有收拾好?” 宋渺的思緒就被他打斷了。 她啊了聲,耳朵根稍微紅起來,訥訥說:“可能是出來比較匆忙,所以沒注意?!?/br> 聲音是軟的,甜的,在他這個哥哥面前,宋渺總忍不住放下心防,愜意而自在。 和韞的手指溫度正好,浮動間滿溢著暖呼呼的香味,他自己都沒覺得,可宋渺情不自禁就嗅了兩下,想著他身上的味道與董野的可真是不一樣。 與袁崧的也不一樣。 董野的是海風,帶有草木香,蒼翠蔥郁;袁崧的是煙草,很淡也很克制;和韞的卻是蜂糖,一嗅就覺得心里軟塌塌的。 她眼睛里藏著的笑被和韞一眼捉到,他不由掐了下她的臉頰rou,“這么開心???” 她樂了,打下他捏她的手指,也掐了把他的手指頭,“開心啊,和你開心的原因一樣,一想到過不久要回去就很開心了?!?/br> “嗯,對了哥,一個月后,你會和我一起走嗎?” 宋渺這樣問道。 “不會?!?/br> 和韞的聲音淡淡的,“等你回去過不久我就到家了?!?/br> 她與他在島上的身份不同,離島的原因自然也不會相同,和韞這樣解釋著,宋渺明白了,她看著他便又想起他剛才似有若無提起來的一句,不免咳嗽聲,試探著問他:“哥,我覺得我在這里沒有什么關系要解決吧?”裝腔作勢地說著,她非常正直非常嚴肅,灰藍色的眼睛眨呀眨。 和韞:“……” 他眼神里深意頗重,“還有挺多人在意你的,嗯?” 小姑娘家家,心思還挺多的,恐怕是就怕他拿靶子生氣。他抱著手臂冷冷笑了下,這笑聲卻也不讓人覺得膽戰(zhàn)心寒,只是帶點無奈的意思,“亞爾維斯……”他隨口說了個人名,繼續(xù)說,“現(xiàn)在還在勾著你嗎?” 和韞提起亞爾維斯四字時,態(tài)度冷淡極了,也很無所謂,并不將他放在眼里的意思,他比誰都清楚宋渺沒將那個容顏出色的男人放在心里。 所以說起他來,兄長輕松自在極了。 宋渺沒有說話,她安靜地看他,眼睛里軟軟的光澤流露,小動物一樣乖巧伶俐。他看著看著就xiele口氣,伸手就著她的臉頰又掐了一把,“看什么,再這樣乖乖地看讓我心軟,我也覺得他們都是禍害?!币皇撬f想試試看,她又確實乖得很不讓人cao心,他是絕對不會同意那些人接近她的。 對于自己meimei而言,男人都是禍害。和韞想著,他近來沒怎么見到其他人,只在餐廳里瞧見過袁崧與亞爾維斯與她交談,或許是亞爾維斯的情緒外露較多,和韞能夠看得明白,便說:“我覺得他大概是真的有點喜歡你。” “但你不喜歡他?!?/br> 和韞說,抬手將自己的圍巾裹緊了點,又看不慣她在風中的樣子,伸手要將自己剛裹緊的圍巾摘下來給她,宋渺忙拒絕,“我暖和著呢,你別脫,脫了要著涼。” 對于他的上一句話沒有回答,宋渺擅長演戲,也擅長轉移話題,流轉間情緒絲毫不顯,“我今天吃了好多好吃的——” 于是話題一轉,談話便不再糾結于那些男女關系,和韞也似乎毫無所覺。他認真看著宋渺說話,寒風凜凜下,男女之間距離親近而不褻昵,不知情的旁人來看驚異于分寸,知情的卻會明白這是最正常的親人距離。 對于不知情的袁崧而言,這距離便顯得過分起來。 他在走廊末尾,看著和韞試圖摘下圍巾遞給她,卻又被年輕女孩嬌聲拒絕時,心臟一點點沉下去了。 這種情緒讓他難免有點失落,茫然。 袁崧在思考,這段時間他那樣刻意讓宋渺到燈塔上與他、董野多接觸的行徑究竟有沒有用。他穿著黑色風衣,因此在走廊角落并不顯眼。 那倆人沒有看到他。 袁崧緊緊看著年輕女孩的背影,她的身量小小的,在駝色大衣下消瘦柔軟,仿佛一團可以捧在手心里的花朵,花瓣都是細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