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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翻了幾篇的作業(yè),看她字跡冷峭,別有幾分風(fēng)骨,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含笑的眼,不知為何聯(lián)想到什么,略微嘆息一聲,嘴上道:“我們渺渺的字也越來越好看了?!?/br> 她紋絲不動,腦中急轉(zhuǎn),想到自己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有如此字跡——這算她的疏忽,她忘記翻看這個年齡時她所書寫下的練習(xí)冊,以至于宋祁說出這般感慨的話。 但宋祁只是這么提了一句。 他很快轉(zhuǎn)移話題,問她最近有沒有準備出門的打算——他聽說同圈子里幾個商人的同齡小孩們都約著出門玩,臨近開學(xué),那算是他們最后的狂歡。 最后他小心翼翼試探:“哥哥要不要讓他們和你一起玩?” ……誒。 她到底有多苦逼,在兄長眼中竟然是這種沒有朋友的小可憐蛋嗎? 宋渺哭笑不得,她說不出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的話,也根本無法抵擋他期盼的目光,最后只能搖了搖頭,鎮(zhèn)定道:“不了,我要在家看書。” 宋祁露出苦色,他窺視她,在她眉峰跳動幾下后,立馬收回。 宋渺只能這樣轉(zhuǎn)移話題:“宋恒池說要回來,你知道嗎?” 宋祁:“父親?他有提了那么一句,沒說什么具體原因……” 宋渺見他心神被牽引到這個問題上,松了口氣,她面上波瀾不驚,看宋祁思索宋恒池回國的原因,甚至大不敬地揣測:“他哪個情人又哭著鬧著要他回來?” 兄妹倆對宋恒池的多情早已見識過,這些年來他身邊來來往往的男女朋友如過江之鯽,有很多人在他絕情撒手后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宋渺總覺得是宋恒池在床上功夫不錯,才惹得那么多人喜歡。 作為女兒,這么想還真是有幾分不尊重,但她從來沒認真把他當(dāng)爸,也明白兩人之間沒有什么父女情。 他們都知道,宋恒池生來就不會是個合格的父親,他只會是合格的宋家人。 不過宋恒池手段也是真的厲害,宋渺曾見過很多男人苦苦追在他身后,多是富豪權(quán)貴,長得還挺襯他那風(fēng)流長相,各個英俊凜人,癡纏模樣仿佛情絲死死牽扯下的少女。 不僅如此,他身邊還多有死心塌地的貌美女子,身份地位不說,至少外貌都是人群中實打?qū)嵉钠痢?/br> 得虧他后來克制,沒再搞出個孩子讓他們兄妹倆帶。宋渺小點的時候還嘲諷過他的濫情,并不可置信他身邊會有那么多人,奇怪他會選擇生下兩個孩子—— 后來宋渺才知道,宋恒池選擇他們的母親孕育他倆,也是出于深思熟慮。 他們的母親,雖未曾見過樣貌,但都是非常出色的美人,智商在普通人中算是拔尖,家族里也沒有遺傳病史。就是不明白,他這么個男人,怎么讓她們心甘情愿生下她與宋祁,并割裂一個母親對孩子天生的渴望,把他們送回宋家。 實在想不通,后來也就不再想,只認為宋恒池大抵有一種天生的魅力,讓人垂涎,并為之動心。 他生來如此,就算在其他方面沒有什么出色之處,宋老爺子與宋老太太留給他的樣貌也足夠揮霍一生。 更別提,那千錘百煉下的情商與氣質(zhì),讓他年齡漸長,依舊在人群中如明珠碎玉。 但諷刺的是—— 他死后的一切。 人走茶涼,慘慘戚戚。 宋渺不動聲色地斂眉低目,她嘆了口氣,而宋祁還在蹙眉思索,甚至已經(jīng)發(fā)了郵件去問宋恒池。 草草看去,第一行連“爸”也不喊,開門見山。 “聽說你要回來?是國內(nèi)有什么事要做?” 后面一串字符,宋渺沒耐心看,她掰著手指頭,佯裝漫不經(jīng)心,實則認真地回憶不久前她給宋恒池視頻通訊,聯(lián)系他回國時說的話。 那時候她怎么說的? 對著那張在手機屏幕里也依舊俊美逼人的面龐,淡聲喊了下“父親”,后面的對話卻又全程忘記尊重,直接叫“宋恒池”。宋恒池也不生氣,在她說到宋祁身邊有危機時才認真地抬眸看她。 看她如畫的眉眼,似雪的肌膚。 他很久沒有細細看過他的女兒了。 宋恒池天生就沒有子女緣分,他太過隨性,不會是個好父親,也沒有自己組建一個家庭的概念,宋祁與宋渺的存在只是他這一生的責(zé)任,即所謂為宋家養(yǎng)兒育女。 然而他只做到了“生”,“養(yǎng)育”二字全靠父母,到最后,因為種種原因,宋渺都是宋祁親手養(yǎng)大的。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哥身邊大概真的有人在伺機謀劃些意外……” 她這樣說,沒有意識到父親在久久看她,看她的眉眼,略帶青澀的樣子,可眼神堅定,并不像孩子,而是純粹如大人。 宋恒池不由笑起來,為她暫時沒得到他的回答而困惑投來的那一眼。 她的眼波流轉(zhuǎn),美得驚人,女性的美麗與男性不同,他知道有很多人夸過他俊麗雅致,但這種“雅”還不柔曼,而是帶有男性堅硬的特質(zhì)。 他因這天生的容顏而沾足便宜,半輩子來靠這吃飯,走遍天涯。宋渺與宋祁兩人,都是他的孩子,五官也都好看,卻還是很不一樣。后者的長相更像他的生母,攻擊性沒有那么強。她卻像極他,五官沖擊力很大,艷麗得讓人無法接近。 女孩子也許總要吃這種長相的虧,宋恒池也有所耳聞,她似乎沒什么太好的朋友。 ——卻是他知道的太少,宋渺哪有什么太好的朋友,她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我知道了,一周后我回國?!?/br> 宋恒池非常利落地答應(yīng)下來。 他顯然相信她所說的,宋渺話還沒說全,就直愣愣地對上他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總覺得他帶著莞爾意味,想讓她寬心般,開玩笑說:“怎么突然找上我,我們之間不是好久沒聯(lián)系了嗎?” 他倒是自在,一點沒有為人父的自覺,隨意說出口,笑盈盈看她,朋友般交談:“是覺得我之前留下來給宋祁看了幾年宋氏,覺得宋恒池還挺靠得?。俊?/br> 宋渺內(nèi)心的想法被他猜住。 她眨了眨眼,默認了。 宋渺的想法很簡單,她一個人可能沒辦法攔住所有危險,索性將他也弄回國——更深一點,是想讓他及時做個檢查,若她沒有想錯,此時宋恒池的身體還沒有出現(xiàn)巨大狀況。 一切都是來得及。如他,如宋祁。 宋恒池笑得更大了,他轉(zhuǎn)頭對身邊一人說了什么,聽不太清是什么語言,只依稀知道是個女聲,柔軟悅耳,腔調(diào)動聽。 他用英文說自己要回國。 歸期不定。 而女人用了她分辨不出的語言,仿佛嗚咽,切切落淚。 然后很快,宋渺就看到一只雪白的手臂,攬上男人的脖頸,又委屈又埋怨著說著氣話,全然不顧這頭還有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