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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燕祈容支著下頜抬了抬眼,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就說你會滿意的?!?/br> 離宅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碼頭,楊小桐嫌屋里太悶,跟他們說了一聲就跑去那里玩了。外面風(fēng)很大,鏢局門口的旗子被吹得颯颯作響。一隊車馬從大門里出來,幾個強壯有力的年輕鏢師護在兩側(cè),緩緩向前而去。 這鏢局建得很氣派,高高的門前懸著一個銅獸首,院子的兩側(cè)擺著大型的兵器架。楊小桐正站在那里探頭探腦,身后有個人影罩了下來,“你要送什么貨?”她轉(zhuǎn)過身仰起頭,看到了一個高大威猛的鏢師。他目光銳利地望下來,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兇悍。 楊小桐往后縮了縮,弱弱道,“沒有,我就看看……”說完她馬上從他旁邊跑掉了。碼頭上有許多貨倉,那些人把貨物搬到手推車上,然后運到船上去。也有的人直接把貨物扛到肩上,滿頭大汗地搬運著。 她站在一根柱子邊,眺望著遠處波瀾壯闊的海面。海水起起伏伏,楊小桐似乎看見了一座島。繞過人群走到岸邊,她仔細(xì)往那里看了看,果然不是她的錯覺。雖然隱隱約約有些看不清晰,但它是真實存在的。 一邊的船頭有個中年漢子正捧著只大碗在吃飯,楊小桐湊過去問了問,“這位大叔,那里是什么地方???”那漢子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又回過頭瞧了她兩眼,“小姑娘是新來的吧?那兒叫天命宮,可是個不得了的地方?!?/br> 不得了的地方……聽起來好神秘啊。見她一臉好奇,那大叔遞了個眼神給她,“瞧見那只船沒有?它是專門給天命宮運送東西的,具體的你可以去問問船上那些人?!睏钚⊥┩蚰侵淮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謝謝你啊,大叔。” 沿著碼頭繞到那邊,她仰起頭,從這么近的距離看,這船更大了。在船邊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會,有個穿著勁裝的武師走到甲板上居高臨下地朝她看過來,聲音渾厚有力,“你有什么事?” 楊小桐有些緊張道,“聽說這船是去天命宮的……”那武師掃了她兩眼,濃眉一挑,“你要去天命宮?”“我只是感覺那里很神奇的樣子,想去瞧瞧看?!彼膊恢雷约涸谡f什么,“我就想長長見識,沒別的企圖……”最近她寫話本都沒有靈感,說不定去了那里之后就有了。 那武師盯了她一會,把刀扛在肩上,“我們明天早上出發(fā),你要去的話早一點過來?!睏钚⊥┛粗x開的背影呆呆道,“哦,好的?!彼龥]聽錯吧?這樣就同意了?好像太簡單了一點,還以為他理都不會理她呢。 夜幕中圓月高掛,冷風(fēng)捎來一陣淡淡的幽香。吃完飯,楊小桐摸著鼓鼓的肚子往房間走去。廊檐下的燈籠照亮了前面那人的身影,墨黑的長發(fā)披散在錦袍上,晃動著亮麗的光澤。她追上去走在他旁邊,抬起頭叫了他一聲,“祈容……” 燕祈容側(cè)過眼,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笑道,“怎么了?”楊小桐小聲道,“你知不知道有個叫天命宮的地方?明天我要去那邊玩。”說著她又解釋道,“離這里也不是很遠,坐船就到了?!?/br> “天命宮?”他停下腳步,那地方似乎是在這一片海上沒錯。楊小桐“嗯”了一聲,“我就過去看看,很快就回來了的。”燕祈容勾起唇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去那里看看也好,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br> 連祈容都說不錯,那肯定很不一般了?;氐轿堇?,她把小包包收拾了一下,然后早早爬上了床。被窩里暖和又舒服,楊小桐閉著眼想了會雜七雜八的事,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挎著包包出了門。到了碼頭,那里已經(jīng)很熱鬧了。楊小桐避讓著那些忙得熱火朝天的人,找到了昨天那只船。大概是那個武師跟船上的人說過了,見她上了船,他們也沒有攔她。 外面太冷,楊小桐躲進了船里,蜷縮在一張桌子旁邊。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她醒過來的時候船正在海面上穩(wěn)穩(wěn)地前行。倚在窗邊望著遠處那座島,只見山頂?shù)膶m殿漸漸顯現(xiàn),那輪廓隨著他們的靠近變得越來越清晰。 下了船,楊小桐跟在那個武師后面爬上了山。眼前的宮殿神圣而氣派,她一臉驚奇地看著,似乎感覺不到累了。那武師睨了她一眼,說了句“你自己轉(zhuǎn)轉(zhuǎn)”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她一邊張望一邊走上了臺階,長廊的地板上纖塵不染,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頭頂?shù)牧鹆m燈晃動著流蘇,高高的廊柱在淺金色的陽光下投落一片陰影。楊小桐興奮地摸摸這個碰碰那個,到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忽然她瞄見前面慢慢走來一個人,膚白貌美,瞳眸烏黑,端的是一個嫩得出水的美少年。 那美少年停在她面前,白皙水嫩的臉看著更加精致秀麗。他微微垂下眼看向她,聲音十分好聽,“姑娘可是新來的客人?在下崔泉,是天命宮的門生?!睏钚⊥┬奶摰厥栈孛Ρ诘氖?,“呃,我叫楊小桐?!?/br> 崔泉微微一笑,烏瞳里閃動著點點柔和的光澤,“剛才碰到伏策老師了,他說這里有個客人等著招待?!睏钚⊥┎缓靡馑嫉?,“那會不會太麻煩你?其實我隨便走走就行了。”伏策老師?不會是那個武師吧?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身份,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他側(cè)過身,用發(fā)冠束起的那截墨發(fā)輕掃過雪白的后頸,“不會,小桐姑娘請隨我來?!奔热蝗思也唤橐?,那再好不過了。楊小桐屁顛顛地跟上去,閑不住嘴地問道,“崔泉公子,你是在這里求學(xué)?” “求學(xué)么?也可以這么說。”崔泉輕聲道,“不過我更傾向于‘宿命’這個說法?!彼行┞牪欢斑@跟宿命有什么關(guān)系?”跟學(xué)識高的人說話真是很有落差感啊……應(yīng)該不是她太笨的緣故吧? 見她一頭霧水,崔泉停了下來。有風(fēng)輕撫過他秀雅的眉眼,他彎了彎唇角,“就是你生來便注定要去做某件事,或者說你就是為‘它’而生。”楊小桐更加搞不懂了,“‘它’又是什么東西?”本來她打算裝作聽得懂的樣子,但想想還是算了,要是被人家看破那就尷尬了。 廊檐下精美的琉璃燈座折出絢麗的光彩,他的視線輕輕落在一片枯葉上,“什么都有可能,是你最精通的,最讓你覺得有意義的一樣?xùn)|西。找到‘它’,你就知道接下來你應(yīng)該去做什么,該怎樣去選擇?!?/br> 楊小桐一臉沉吟狀,感覺很奇妙呢,她也能找到命中注定要做的那件事嗎?不過她還有一個問題,“要是我找到了想做的事情,但是能力不夠怎么辦?”崔泉眨了下眼,“那就努力吧,天賦固然重要,但努力更加不可或缺。” “嗯嗯!”她決定了,不管寫話本有多難,她都要努力試試看。這些天的迷茫和自我懷疑都在這一刻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