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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火坑里出來的人帶回家里?更何況是有千萬雙眼睛在盯著的慷王,再怎么唯才是舉也得防著瓜田李下惹人閑話才是。究竟這座沈宅是不是搭通唐近與慷王的橋梁仍是未知。 既然沈宅戒備森嚴(yán)混不進(jìn)去,那便將里面的人收為己用。 “好meimei,你為何對那個小和尚這么上心?要我看何必這么麻煩,找三兩個高手闖進(jìn)去把人帶出來給你不就完了?!?/br> “我要他做什么。”潯陽如今越發(fā)好奇唐近的際遇,據(jù)她所知這沈宅里的面首后來可都被發(fā)配邊疆了,到底唐近是如何脫的身? 陽淌可不想不明不白接這差事,方才那探子說這清甘和尚生得一副好模樣,若是他的妹子看上了一個禿驢那他不只不能幫這忙,還得揮刀斬了潯陽的情絲才行。 潯陽看穿了陽淌所想,也難怪他還將自己當(dāng)成養(yǎng)尊處優(yōu)不通世事的小姑娘看,當(dāng)初的潯陽遠(yuǎn)離權(quán)斗、安于現(xiàn)世,怎能和如今這個看透了王府落寞后的人情冷暖,經(jīng)歷了出塞和親的生離死別的她相比。一時的享樂不過浮云,保住王府永盛不衰才是真理。 然而盡訴前因怕也講不明白,潯陽只能找個謊消了陽淌的疑心,好讓他幫自己打聽消息。 “二哥可曾想過那座沈宅的蹊蹺?”潯陽如是說道。陽淌聞言眼眉一挑若有所悟,那樣的地段沒點(diǎn)身家如何能置辦起一處四進(jìn)院落,可偏這沈家在京城沒有半點(diǎn)名氣,連做的什么營生也無人知曉。 那樣的宅子能在京城平安經(jīng)營多年,背后勢必有個靠山。雖說前世沈宅被抄時只牽扯出一個五品散官,但一個小小五品官如何掀得起那盤波浪,這其中定有是什么營私舞弊之事,也許還能找出能幫上父親的地方。 陽淌扶著下巴思量,以他的人脈尋一個內(nèi)應(yīng)未必沒有法子,至于那和尚,始終是壞了潯陽名節(jié)的人,就算不殺也得扔遠(yuǎn)一些。 那夜,唐近吃了齋菜后暈暈欲睡,想著晚課未做硬是撐著盤腿打坐,沒能頭懸梁便效仿錐刺股,找了剪子往腿上扎了一刀,所幸剪子不甚鋒利,只傷了褲子而已。 外頭的李老三看得著急,這佛經(jīng)哪天不能念,非得趕著這會兒。前頭早有貴客出了高價點(diǎn)名要這和尚侍候,再交不出人可該鬧起來了。 哪知唐近扎了剪刀不夠,又將衣物全脫了,往腦袋上澆了一盆冷水,借著寒意讓自己清醒,做完了晚課才穿回衣服洗漱休息。 李老三哈欠連連,又不得不耐著性子等著他睡熟。直到長夜過半,屋中人不再動彈才揮手示意手下進(jìn)屋扛人,又粗又沙的聲線說道:“送去天字六號房?!?/br> 第4章 再遇 膩人的甜香游蕩在精致華奢的天字六號房,唐近迷迷糊糊睜眼,藥力尚未消退,只以為這霧氣繚繞的房間是極樂之境。 一名妖嬈的婦人扭著豐臀走近,桃粉的帕子在他眼前一揚(yáng),唐近頓覺鼻間奇癢,打了個噴嚏濺了那婦人一臉口水。 那婦人正要發(fā)作,唐近慌忙翻坐起來拱手賠禮:“清甘失禮唐突了仙姑,望仙姑莫怪?!?/br> 婦人一聽“仙姑”二字立時轉(zhuǎn)怒為笑,再仔細(xì)打量唐近,不論臉蛋還是身形都比家里那糙漢子看著順眼許多。婦人掩著艷麗的紅唇拋了個媚眼,嬌聲道:“小師父真會討人歡喜。” 唐近不解其意,只當(dāng)是仙凡有別,這仙姑大抵是花草修煉而成,就喜歡津液澆灌。 “敢問仙姑,此乃何處?” 婦人媚笑:“我既然是仙姑,這兒當(dāng)然是天上了?!眿D人挨著唐近坐著,腦袋往他肩上靠去,還沒貼上肩膀便掩著鼻子嫌惡扭開。 唐近這等游僧自不比那些公子哥兒齊整,單是這一身僧袍便有兩三月沒曾換洗,那股子酸膄哪里是這錦衣玉食的官家夫人受得住的。 “真是個臭和尚!”婦人揮著帕子打散空氣里飄渺的臭味,再好的皮囊散著這樣的氣味也如同街邊乞兒討人嫌惡。婦人只覺貨不對板,忿而甩袖出門去尋管事?lián)Q人。 唐近仍是摸不著頭腦,仍在那屋里等著。那婦人許久不回,唐近有些內(nèi)急,又不敢妄動室內(nèi)夜壺,斟酌之下推門而出,去尋茅房。 正月里的寒風(fēng)毫不留情地吹打僧衣,唐近環(huán)抱著雙臂,意識漸漸清醒,這“仙宅”分明是白晝他借宿的沈宅。白日里只覺此處冷清,如今夜深反而燈火通明。明明他入睡的屋子是在外院偏僻處,為何醒時會在內(nèi)院? 正摸不著頭腦,遠(yuǎn)遠(yuǎn)又聽見了那“仙姑”的聲音。尋聲而去,只見一屋室內(nèi)燭光在窗上映出兩個相擁交頸的人影。唐近慌忙低下頭念了句佛號,此等污穢之地實(shí)不宜久留。 沈宅內(nèi)院以八卦布局,唐近費(fèi)了好些氣力才尋得出口,只是仍沒見著茅房。忍無可忍之下,只得躲在假山后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你不要命了嗎?出賣主子的錢也敢掙?” 隔著假山,一男一女的爭議聲若隱若現(xiàn)。 男子答曰:“就是想保命才不得不接這差使,你想想,人家慎王爺既然搭了線來查這宅子,那定是已起了疑心。這骯臟生意怕是做不久了,等慎王爺抄了這宅子,咱們這些人哪個還有活路?現(xiàn)在靠岸興許還能立個功?!?/br> 婦人的聲音過了許久才再次響起:“你可別忘了,那張管事也不是個吃素的,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不得活吃了你!” “發(fā)現(xiàn)不了?!蹦凶拥?,“那小爺說了,只要咱能偷到賬本,慎王爺立馬就能帶兵抄了這里,哪里還給張管事喘氣的機(jī)會?!?/br> “賬本哪里是好偷的,張管事藏得嚴(yán)實(shí)著呢?!?/br> “不就是在他老相好那兒,你跟翠鈴向來要好,幫我把她約出去,我得了手榮華富貴咱一起享受,就是失手了也絕不拖累你?!?/br> 唐近雖聽得不甚清楚,也大概知道他們這是要告發(fā)這座宅子,系好腰帶正打算問問有沒有能幫上忙的,走出假山時已不見了那對男女。 “死禿驢,誰許你出來的!”李老三正巡視著內(nèi)院,聽見假山處有動靜便領(lǐng)著手下過來查看,“你剛剛跟誰在說話?” “貧僧未曾與人言語?!?/br> “還嘴硬!”李老三現(xiàn)在可不用裝什么善男信女了,手上鞭子一揮,與唐近雙腿僅毫厘之差,“帶去地牢,大刑伺候!” 三個大漢氣勢洶洶朝唐近而來,原以為捉個瘦弱和尚輕而易舉,沒曾想唐近跑得倒快。又正是深夜里,誰也不敢輕易擾了客房里的男男女女。一群人繞著內(nèi)院躡手躡腳跑了兩圈,唐近總算找到了通往外院的路,李老三等人卻是累得無力追逐,很快便不見了唐近蹤影。 “所有人,挨個屋子搜!”張管事得了消息氣得青筋暴起,狠狠往李老三肚子上踹了一腳。李老三捂著肚子賠著笑,灰溜溜帶著人搜宅。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