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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彭公子彈奏一曲吧?!?/br> “不必了,你累了一日,且歇息吧。” 綠桐靜默坐在旁側(cè),直至榮慕來了她才退出廂內(nèi)。 榮慕趾高氣昂的模樣令彭四郎十分不悅,若不是因?yàn)楂h言的事情,這等一朝得意便忘了形的人他是絕不恥于之同席的。 “彭公子約我來有何指教?”榮慕坐沒坐相,與彭四郎說話,臉卻是沖著屋外的。 彭四郎壓著怒氣,開門見山:“你誘騙玥言,目的在何?” 榮慕慢悠悠轉(zhuǎn)過臉來,冷笑道:“那你對付我的目的又在何?” 牢中中毒之事,榮慕早將賬記在了彭四郎頭上,彭四郎也懶得與他解釋,即便解釋了榮慕定也不會相信。 “你們慶國公府仗勢欺人,偏還教出了玥言那樣的傻姑娘,我若不利用她來羞辱你們慶國公府,如何對得住自己?” 彭四郎的拳頭砰一聲落在桌上:“我是不會讓玥言嫁給你的!” 榮慕又一聲冷笑:“我可沒想娶她。我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慶國公家的小姐喜歡我榮慕,可是我榮慕看不上她!” 彭四郎此時很想揮拳打他一頓,但又不想將此事張揚(yáng)開,只能暫且忍下。 榮慕看著彭四郎那明明想發(fā)火還要維持自己君子姿態(tài)的模樣甚是解氣,有心再激他發(fā)怒:“我不光要?dú)鉳eimei的名聲,我還要娶了你最喜歡的潯陽郡主?!?/br> 潯陽是彭四郎心中不可玷污的圣潔之地,在他看來,榮慕連提她的名字也不配。這一語,當(dāng)真是惹惱了彭四郎。 彭四郎揮拳打向榮慕,榮慕一個躲閃,避過了拳頭卻撞著了柱子。 “你若再敢對潯陽和玥言動心思,我彭四郎絕不饒你!” 榮慕扶了扶有些暈眩的腦袋,道:“我動什么心思你管得著嗎!你們彭家不過是靠著過去的一點(diǎn)軍功立足,而我jiejie是陛下如今最寵的妃子。待她生下龍子,不封后也能晉貴妃,到時我就是國舅!” 彭四郎也一聲冷笑,陛下再糊涂也不會讓一個商戶女作一國之母。榮慕這春秋大夢做得可真美,再者說:“你別忘陛下是潯陽的祖父,就算你當(dāng)了國舅,潯陽也只會喊你作舅公!”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圣誕快樂!考試黨過過過!碼完字的阿腿要去過節(jié)啦~ 第28章 使臣 四月的朝堂,烏蘭使臣人選之爭仍在熱議。 年邁的皇帝陛下每日被兩黨的奏折擾得不勝其煩,想想自己放任兩個兒子結(jié)黨相爭,一是為了讓他們互為激勵、互為監(jiān)督,二也是為了讓自己看清到底哪個兒子更有資格承繼大統(tǒng)。但他二人總這么互不相讓,又實(shí)在令人煩憂。烏蘭之事關(guān)系大數(shù)存亡,他也不得不慎重決斷。 忽有一日,烏蘭國遣了使臣送來書信,感謝大數(shù)慎王饋贈佳禮,并回贈了十匹良駒。 烏蘭國王十分尊崇釋迦摩尼佛十大弟子之一的阿那律尊者,世人只知釋迦摩尼涅槃后留下了三大圣物,卻不知阿那律尊者涅槃后亦留下了五顆佛牙舍利。烏蘭國王窮盡半生只尋得了四顆,唐近曾在大數(shù)邊界一小寺中得見第五顆佛牙舍利,慎王依照唐近描述尋得了這顆舍利并送去了烏蘭,烏蘭國王自然歡喜。 滿朝嘩然,慎王黨借機(jī)推舉慎王出使,慷王黨亦不再相爭。陛下龍顏大悅,下旨由慎王出使烏蘭。 消息傳出宮時,潯陽正給幾個田莊管事訓(xùn)話,一得知父親即將出使烏蘭,便無心再管什么田莊,草草結(jié)束了訓(xùn)話,匆匆去尋唐近。 自唐近為慎王獻(xiàn)計后,慎王便人要走了,潯陽已有一個多月沒見著他了。顯然父親這兒的伙食比她院子里的好,唐近圓潤了不少。戴著冠帽,穿著竹葉青色的緞袍,倒真有了唐相國的風(fēng)采。 “唐公子在我父親這兒過得可好?” “王爺仁厚,待我極好?!鄙魍跻陨腺e之禮待他,府中藏書任他閱覽,不時還讓他一同品評政事。雖然朝政之事唐近似懂非懂,但王府藏書甚廣,其中不乏坊間失傳的佛經(jīng)圣典。 這話潯陽聽著可不太順耳,言下之意是她不仁厚待他不好? “郡主今日怎的得空過來?” 自然是為了教導(dǎo)教導(dǎo)他去了烏蘭之后要如何為父親效力了,畢竟今生自己把唐近當(dāng)家奴使喚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的前程。不過對著唐近她還得換個說法:“聽說唐公子要隨我父親去烏蘭了,此去辛苦,潯陽想為唐公子餞行?!?/br> “我自幼游歷,路途之苦早已習(xí)慣。”都說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可唐近仍是這么不通人情世故,這實(shí)話實(shí)說的毛病總讓人下不了臺。或許就是這份官場罕見的耿直才令皇爺爺格外器重他吧。 “唐公子入京城這么久,潯陽也不曾盡地主之誼款待。如今唐公子又幫了我父親的忙,我怎能連頓飯也不請。”這趟烏蘭之行,成敗關(guān)鍵就是唐近能不能破了烏蘭王子的謀反案,若不交代他些事情潯陽實(shí)在難以放心。 “王爺已經(jīng)再三賞賜了,郡主不必……” “唐公子就這么不樂意與潯陽同席?”潯陽有些惱了,她堂堂郡主還是頭一回被人拒絕兩次。 “當(dāng)然不是,只不過……” “唐公子請。” 藕風(fēng)小筑里已備下了一桌色香味俱佳的齋菜。京城里擅做素食的廚子不多,潯陽特地向皇后借了御廚來用。道道佳肴皆是按照潯陽的吩咐精心烹飪,怕是佛祖也不能不心動。 唐近向潯陽道了謝,潯陽莞爾。他現(xiàn)在可是慎王府扭轉(zhuǎn)敗局的關(guān)鍵人物,一頓齋菜算得上什么。 “唐公子請便。” “郡主盛情,在下受之有愧?!泵髅饕蜒柿藥状瓮倌?,唐近仍要謙詞幾句。 “唐公子又何必謙虛,若不是唐公子的主意,我父親未必能如愿出使烏蘭?!?/br> “可是烏蘭國王尚未答應(yīng)與大數(shù)結(jié)盟,在下怎敢論功。”慎王賞賜唐近時唐近也是這么回答的。慎王當(dāng)時一笑置之,想起朝堂上慷王的臉色,這一功便值得記上。 潯陽也只是一笑,唐近不明白黨爭之事也屬平常,一時半會也與他說不明白,只道:“唐公子趁熱用膳吧,涼了就真辜負(fù)御廚手藝了?!?/br> 唐近又再道謝,起筷夾了一片山藥,薄如蟬翼,入口即溶。 潯陽平素沒少陪皇后吃齋,對這些齋菜食欲不大,而是更關(guān)心烏蘭的事情。 “聽聞烏蘭國兩王子不合,唐公子在烏蘭王宮住過,是否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唐近咽下了口里的飯,道:“前次入住烏蘭王宮是為弘揚(yáng)佛法,不曾探聽此事?!?/br> “今次再去烏蘭,唐公子可就不再是僧人而是我大數(shù)使臣,烏蘭王室的爭端隨時可能影響建交之事,唐公子務(wù)必多加留意?!?/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