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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能到。里頭是唐近也好,旁人也罷,若教人看見她夜入荒宅又該被編成一道茶余飯后的閑話了。 這么喜歡給自己造謠的想必又是金城無疑,潯陽給蓮珠使了眼色,讓她給那小廝幾錢賞銀打發(fā)去,自上了馬車。 蓮珠隨后跟上,問潯陽道:“郡主,咱們要去城南嗎?” “去?!睗£柕难鄣组W過一絲狡黠,“去城南的緋霞齋挑幾盒胭脂。” 蓮珠才要吩咐車夫,一聽潯陽說要去買胭脂差點(diǎn)咬了舌頭。早兩日呂老板才送了新胭脂到府上,這時候還挑胭脂作什么。 “讓車夫快些走,我慢慢與你說?!?/br> 蓮珠這才點(diǎn)了頭挑開簾子吩咐車夫,馬車轆轆奔行,潯陽娓娓說與蓮珠聽。蓮珠瞪圓著眼珠,聽罷氣憤咬牙,小腳往車上一跺,馬車輕微搖晃。 “郡主明知有詐,還去城南作什么?” “我若不去,她的戲怎么開鑼?” 蓮珠猛地一拍手掌,雙眼笑成了月牙:“郡主高明,待金城郡主領(lǐng)著一群人去撲了個空,定是十分可笑?!鄙徶檎谛睦锏靡庵约铱ぶ鞅攘韨€聰明,轉(zhuǎn)而一想?yún)s又十分不解:“不過,為何金城郡主要拿唐近設(shè)局?” 潯陽一怔,這個她倒不曾想過。 蓮珠自言自語著:“定是金城郡主胡亂點(diǎn)了一個,正好指著唐近了?!?/br> 應(yīng)該就是如此吧。 “可是郡主?!鄙徶橛謫柕溃澳墙鸪强ぶ鲿粫豺_唐近去城南呢?” 潯陽心微一顫,單騙她一人如何定得了私會的罪名,只怕也去誆了唐近吧。不知唐近會否上當(dāng)? 潯陽本要吩咐蓮珠先著人去攔住唐近,丹唇微啟卻只化成了一道笑靨。就算唐近真去了廢宅,不過也就是白跑一趟罷了。潯陽倚在靠墊上抻了抻坐麻了的腿,心底竟是希望唐近會去的。 那邊廂,唐近行至半路忽有人傳信說潯陽摔下馬車,正在城南等他。唐近哪想得起王府馬車有多牢固,驅(qū)馬的車夫又是多好的手藝,拔腿便往反方向跑。那一路人人側(cè)目,紛紛朝著他來的方向望了又望,卻未見有人追趕。 深秋的夜來得格外早,唐近氣喘吁吁到了城南,推開了那扇半掩的朱門。屋內(nèi)漆黑一片,蛛網(wǎng)遍布,野草叢生。唐近焦灼不已,喚著“郡主”四處尋她。 遠(yuǎn)處蹲守的順天府尹李仕元聞聲頓掃困意,雙目炯炯望向廢宅:“郡主,動手嗎?” 李仕元苦讀多年方得以入仕為官,打通無數(shù)關(guān)節(jié)才換來今日的府尹之職。而唐近不過是出使了一趟烏蘭便官至三品,怎能不教他人眼紅。是以金城讓他來捉唐近,他毫不猶豫帶了衙役過來。 金城左右張望后皺了皺眉,為何潯陽還不來。這破宅子不大,一會兒唐近便該走了。 小丫頭匆匆忙忙來傳信,說是潯陽郡主已經(jīng)打道回府了。金城恨恨咬牙,是她的計(jì)劃敗露了,還是潯陽心里根本就沒有唐近? 唐近在廢宅內(nèi)尋不到潯陽,以為王府已來人接她回去,又沖出門奔向慎王府。 要捉的jian夫□□都走了,金城留著也無意義,一摔袖子轉(zhuǎn)身打算回府,忽又想起了什么,叮囑李仕元道:“今夜之事,不得告訴我父親?!?/br> 李仕元嘴上應(yīng)了是,金城前腳一走,他后腳便抄小道去了慷王府。 唐近飛奔至慎王府時,潯陽早已從緋霞齋逛了一圈回來,悠哉理著梳妝臺上堆疊如山的脂粉盒子。 與那些彩鍛盒子格格不入的烏蘭木盒胭脂落寞藏在角落里,潯陽捧起來摩挲著原木紋理,又掀開聞了聞味道。這盒胭脂用的是烏蘭產(chǎn)的香料,色澤也不是大數(shù)姑娘常用的淺桃色。她若用了這胭脂難保不會令人聯(lián)想到她失蹤的那段時日,可若要丟棄卻總覺得不舍。 一番思量后仍是將它放回了角落,疊上其他胭脂掩住。 蓮珠正幫潯陽拆著頭上的釵環(huán),梳順烏絲。雪棉通傳,唐近求見郡主。 潯陽瞧了瞧天色,這會兒才來應(yīng)當(dāng)是去過城北了。 “讓他過來吧。”潯陽將頭發(fā)向后攏了攏,挑了支珠釵隨意綰了個髻出門。 唐近跑遍了大半個京城,上氣不接下氣,明明是涼爽的秋夜,他卻滿頭大汗,衣服也由內(nèi)到外濕透,腳上的靴子更是磨得破爛。但見到潯陽安好的那一剎笑容忍不住溢出嘴角。 潯陽本只是想戲弄他一番,可是見他這般狼狽又不禁有些自責(zé)。 “無恙便好。”唐近低聲呢喃了數(shù)遍,卻并不告訴潯陽他為了她跑了多遠(yuǎn)的路,只道,“天色不早,郡主早些安歇,唐某告辭?!?/br> “唐大人?!睗£柦凶×怂腴_口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沉吟了半晌卻只是道了聲“慢走”。 慷王府內(nèi),金城因擅自差遣順天府衙而被罰跪,李仕元卻未受慷王責(zé)備。 金城終究是婦人見識,唐近傾心潯陽之事哪里是該這樣用的。既然壽康有意招唐近為婿,何不利用唐近離間壽康與慎王。 第44章 鐘情 深秋古剎肅穆莊嚴(yán),佛鐘聲聲,清心去憂。 樂昌公主帶著聶柔馨到寧松寺上香,聶柔馨拎著香燭紙錢,低眉郁郁。樂昌拍了拍柔馨的手:“你呀,別總這么悶悶不樂,姑娘家多笑些才好?!?/br> 聶柔馨勉強(qiáng)一笑:“姨母,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我實(shí)在開心不起來?!弊詮母]家公子過世,總有些閑言閑語傳進(jìn)她耳里。這兩年母親費(fèi)盡心力為她張羅婚事,堂堂公主之尊卻要受那些命婦的冷言冷語。有時她甚至想了斷了自己的性命,不再勞累母親為自己費(fèi)心。 樂昌悄聲嘆息,她看著柔馨長大怎會不知她有多脆弱,要讓她再承受一次唐近的拒婚無疑是傷上加傷??墒强锻醯囊馑妓植缓眠`背,只能過后再為柔馨覓一個好夫婿。 二人入了佛殿,柔馨誠心叩拜。 唐近今日正巧來寧松寺復(fù)查一樁案子,又逢佛誕便來向佛祖敬三柱清香。 “咦,這不是唐大人嗎?”樂昌故作驚訝,“真是有緣了。” 唐近恭敬問安,早前染了風(fēng)寒話音里帶著鼻腔。柔馨低著頭回了一禮,母親想撮合她與唐近她不是不知,那日壽宴她也悄悄打量過唐近,雖然出身寒門,氣宇倒是不俗。 上香后,三人一同出了佛殿。今日香客格外多,檀煙繚繞,熏得柔馨眼睛發(fā)酸。正揉著眼,冷不防被人一撞,手肘撞到了香客手上的佛香。她今日所穿的紗衣本就易燃,佛香一點(diǎn)立時起了火。 火苗蔓延迅速,勢頭不大卻也燒沒了聶柔馨半截胳膊的紗衣,聶柔馨嚇得花容失色。樂昌亦手足無措,本只是想將柔馨撞到唐近懷里,讓他們有肌膚之親,沒想到竟點(diǎn)著了火。 唐近自幼為僧,并非第一次見這狀況,當(dāng)即抄起倚在一旁的掃把三兩下拍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