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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間發(fā)癢,低咳了兩聲。唐近這才發(fā)覺天氣已這般寒涼,忙要送潯陽回屋休息。 “不礙事的,我自行回去便好?!睗£柕?,“唐大人辦正事要緊?!?/br> “幾步路而已耽誤不了什么,郡主還未病愈,若不送您回屋唐某便是回去也難安心看卷宗?!?/br> 說話間天上飄起了薄薄的雪花,唐近解下披風(fēng)撐在潯陽頭頂,一路并肩。 這一幕正好入了慎王眼中,不知不覺中他的小潯陽已亭亭玉立,待過了年節(jié)也該好好籌劃她的婚事了。 第47章 風(fēng)波 新桃換下舊符,爆竹紅紙鋪滿大街小巷,舊歲終于過去,不知這新的一年又會起怎樣的風(fēng)波。 潯陽入宮向陳妃請了安,又去了玥言宮里。陳氏被降為妃后,后宮諸事由玥言主理,妃嬪們見風(fēng)使舵快將她祥玉齋的門檻踏壞,潯陽等了許久玥言才得空見她。 “教你久等了?!鲍h言提著長裙坐下,端莊得體,再不見往昔那活潑好動的身影。 “快喝些茶好好歇歇。”潯陽把熱茶往她手邊挪了挪,“我本還擔(dān)心你在這宮里過得不好,方才見你應(yīng)對自如也便放心了?!鄙顚m后院將那些妃嬪磨練成了人精一般,潯陽總擔(dān)心玥言太過良善,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 玥言似笑非笑,她何嘗不是在這宮闈里吃了許多苦頭才學(xué)會了圓滑處世:“她們不過是見我風(fēng)光想借我的口向陛下討恩賞,我豈會聽著幾句恭維就去觸犯龍顏,殊不知那榮妃就是因整日為榮慕討差事才惹得陛下日益厭煩?!?/br> 榮慕因見唐近躍上三品之位眼紅,也想討個差事。當(dāng)初陛下不是沒給過他機(jī)會,偏他不知珍惜惹了牢獄錯失良機(jī)。如今的榮妃不復(fù)當(dāng)日圣寵,再想讓陛下開金口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說起討賞,玥言也是頭痛:“我父親前些日子也托我給二哥求個差事,眼下陛下正因榮妃給弟弟討差事不悅,我如何好開口。” 彭家二郎當(dāng)了多年的散官,慶國公想為他討個正經(jīng)差事立功升官也不為過。潯陽問道:“不知慶國公想為彭二公子討的是什么差事?” “說是通州有一支山匪向朝廷請求招安,父親想讓陛下委派我二哥去收編?!边@十拿九穩(wěn)的優(yōu)差玥言也希望能交給二哥,可若觸怒了陛下怕是適得其反。 潯陽對這通州山匪一事略有印象,努力回憶又牽動未除的病根,掩著嘴咳嗽起來。玥言忙吩咐宮女多添盆炭火來,嗔怪道:“你這病還沒好全,怎么就急著四處走動呢?!?/br> “不礙事。”潯陽擺了擺手,“只是忽想起了要緊事?!?/br> 潯陽接過玥言給的茶水,喝了幾口順了順氣,道:“玥言,通州之事斷不可為你二哥去求?!?/br> 玥言詫異不已,潯陽又道:“你莫理我是如何知曉的,信我便是。那幫山匪并非真心歸順,你二哥若去了恐怕會中圈套?!?/br> “當(dāng)真?” “千真萬確。”前世領(lǐng)這差事的正是她二哥陽淌,原以為是個輕松事情并未帶多少兵馬,結(jié)果中了對方埋伏,二哥也受些輕傷。 潯陽言之鑿鑿,玥言也寧可信其有。她二哥如今雖只是閑官,倒也過得自在,何必去惹這風(fēng)險(xiǎn)。 “此事便不提了?!鲍h言蹙著眉頭,“潯陽,我有件事情想托你幫忙?!?/br> “你我之間,有事便直說吧?!?/br> “自我入宮后母親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新春里我也不能回府給母親磕頭拜年。雖然也遣了不少嬤嬤宮女回去向母親報(bào)平安,可你也知道,宮里人說話總只說三分,母親聽進(jìn)去又只信三成。”玥言長長嘆息,為人子女不能陪伴父母左右,反要母親為自己憂心犯病,實(shí)在不孝。 潯陽也不禁嘆氣,早前她去探望過彭夫人,瞧著確實(shí)病得厲害:“我本也有意一會兒去慶國公府探望彭夫人,你若有什么話我必代你說給彭夫人聽?!?/br> 玥言這才舒了眉頭,交托了些話與物件,潯陽臨行前玥言又特意說道:“我四哥每日午間都會出去與友人小聚,你若不愿見他便挑著這個時候去吧?!币蛑约旱氖虏鹕⒘藵£柵c她四哥,玥言一直心有愧疚。 “好?!睗£柌⒉唤橐庖娕硭睦桑粢蛞娒娑儆|動彭四郎也實(shí)屬不必。 潯陽出宮后馬車又駛向慶國公府方向,行至中途卻被另一輛馬車截停。 榮慕躍下馬車,揮了一鞭子將潯陽的馬夫趕下馬車,自坐上車駕,抓起韁繩揮鞭驅(qū)馬。馬夫在后頭追趕,雙足又怎能快得過馬蹄。 馬車橫沖直撞,一路往城外去。潯陽坐在劇烈搖晃的馬車?yán)?,頓時慌了神。 “榮慕你想做什么!” 光天化日當(dāng)眾劫持王府車馬,榮慕是不想要命了嗎! “彭玥言如何當(dāng)了皇妃,你便如何做我榮家人!”榮慕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子,撞開了攔路的行人一路飛馳,不管潯陽如何要挾半分不肯停歇。他這般無懼無恐,潯陽反而沒了辦法。 正無措間,彭四郎策馬而來,一路追著馬車出城。 出城三里后,彭四郎追上了榮慕。彭四郎再三喝止,榮慕不肯停馬,彭四郎只得將馬車往小道上逼。 小道狹隘坎坷,不利馳行,不多時便有枯枝卡住了車輪。彭四郎趁機(jī)抓住榮慕衣襟,將他扯下馬車。榮慕又豈是善類,揮拳打向彭四郎。 小山林中二人打作一團(tuán),眼看彭四郎處了下風(fēng),潯陽干著急卻又沒有辦法。好在車夫帶著人沿路追來,這才把榮慕拿住了。 彭四郎受了些外傷,車夫氣憤著要將人扭送官衙,彭四郎卻喝止了他們。 “送去了也會有人撈他出來了,何必費(fèi)這功夫徒惹人非議郡主,打一頓便是了。” 如今榮妃失寵,又是榮慕行為欠妥,并沒什么可顧忌的。諸人應(yīng)聲,對榮慕拳打腳踢以泄怒氣。 “多謝彭公子相救?!睒s慕這突然發(fā)難,彭四郎也來得突然,實(shí)在令潯陽百思不解,“彭公子此時不是應(yīng)該在與詩友聚會,怎會湊巧來了此處?” “不是湊巧?!迸硭睦擅媛独⒕沃?,坦誠道,“我得知消息,是金城郡主慫恿榮慕欺辱于您,故而追來?!?/br> 原來是金城撐腰,難怪榮慕這般有恃無恐。 彭四郎送著潯陽到了慶國公府后才去了醫(yī)館療傷,潯陽陪著彭夫人聊了許久,只字不敢提彭四郎挨了打的事情。 有潯陽說著玥言的近況,彭夫人總算露了幾絲笑容,也肯把藥湯喝完,主動拉著潯陽到外頭走動。 彭夫人身子尚且虛弱,潯陽只扶著她在屋外走了幾步。彭夫人挽著潯陽的手不由惋惜,她的兒女為何姻緣總不如意,本以為四郎與潯陽的婚事板上釘釘,如今卻只能嘆句有緣無份。 “郡主?!迸矸蛉藝@著氣,雖然四郎與潯陽緣分不夠,她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