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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明白了:“郡主不信,是嗎?” 潯陽低著頭仍在措辭,唐近又道:“方才那小販與我賭誓,說是若這面人三年之內(nèi)若是壞了,他愿把那面人吃進肚里。唐某也想與郡主打一個賭,可否?” “唐大人現(xiàn)在是越發(fā)沒有出家人的樣子了,竟還與人對賭?!?/br> “唐某早已不是出家人。”唐近的目光片刻不曾離開潯陽,自從心里有了她,他便不再屬于佛門了。佛說紅塵紛擾,他愿為她遮擋所有塵沙。 “那唐大人想賭什么?” “若是這面人三年不壞,郡主可否許唐某一個心愿?!?/br> “那若是壞了呢?” “那唐某許郡主一個心愿?!?/br> 潯陽笑道:“三載寒暑,縱是它真如泥石一般經(jīng)久不壞,我若有心毀它,豈有不壞之理?!?/br> “郡主舍得嗎?” 潯陽啞然。 唐近歡喜道:“那便就此說定了,那面人還請郡主妥善保存?!?/br> 第54章 御審 一樁皇孫弄權(quán)的案子在京都掀起一陣狂瀾,金沛如今連家門也不敢邁出,躲在屋里焦急得頭發(fā)也快白了。 金沛之父慷王何嘗不是如坐針氈,金沛頑劣他豈不知,卻沒料得會被慎王黨借題發(fā)揮,化小為大。 慷王得悉消息后,還沒來得及布局挽救,先被他父皇急召入宮,為的卻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陛下用意再明顯不過,他若再要出手便是目無君上了。 慷王自宮中回府后不久,皇帝陛下親臨大理寺主審此案的消息也便傳來了。 金沛跪在慷王腳邊失聲哭求:“父親,孩兒知錯了,求您救救孩兒,孩兒不想死!父親!” 慷王心中悲痛,卻仍是揮開了金沛的手:“沛兒,為父雖為皇子,但今次卻保你不得了。” 金沛五雷轟頂般,渾身失了力氣,伏在地上哭泣?;始易拥芸v情聲色何其尋常,為何到了他這兒就保不得了! “為父會向陛下求情保你性命,待他朝大權(quán)在握,你仍是尊貴之身。” 金沛聽明白了父親這是要犧牲他以保全大局,而如今除了相信父親功成之后會救他出水火還能如何? 大理寺中,十數(shù)名百姓獲選在堂外聽審以證公允。 皇帝陛下端坐堂上,唐近立于旁側(cè)。 京昇戲班班主顫顫巍巍跪于堂下,頭也不敢抬起。陛下問什么,他便答什么,欺君之罪他是如何也擔不起的。 陛下正要命人去傳召金沛,侍衛(wèi)來報,慷王已將金沛綁了來。 慷王與他那五花大綁的兒子金沛一同下跪,慷王請罪道:“兒臣教子無方,以致沛兒鑄下大錯,請父皇責罰?!?/br> 金沛嘭地一聲叩首,道:“請皇爺爺不要怪責我父親,一切皆是孫兒一人之過。孫兒一時糊涂犯下此錯,父親知曉后已教訓過孫兒,孫兒知錯,后悔莫及,只求皇爺爺重罰,以謝天下?!?/br> 皇帝沉默了良久,方問金沛道:“那鄭興的死,可與你有關(guān)?” 金沛身軀一顫,若拋開鄭興不說,他的罪名不過是意圖輕薄良家婦女和誣告他人,既便重判也不過是收監(jiān)。待朝慷王登基,尋個理由也就能出獄了。但若認下了鄭興的命案,一命償一命,誰也救不了他了。 金沛悄然側(cè)頭望向自己的父親,慷王閉著眼沉沉點頭。陛下為了民心要犧牲孫子,而慷王為了陛下的心也只能放棄兒子了??锻跎钪?,若是保不住慷王府,他將失去的就不只是一個兒子。 金沛撐著地面的雙臂忽沒了力氣,匍匐在地上渾身戰(zhàn)顫。 皇帝如黑夜般沉穩(wěn)的聲音又再響起:“金沛,鄭興之死,是否與你有關(guān)?” 慷王也沉聲道:“沛兒,如是答話?!?/br> 這一語,如催命符。 金沛緩緩抬起頭,望著父親冷漠的眼神,心如死灰,答皇帝道:“確是孫兒所為?!?/br> 皇帝微微頷首,敲響了驚堂木,道:“金沛惡行斑斑,今均已認罪。雖已悔悟,然罪行深重,不嚴懲無以證視聽。故依大數(shù)律例,處斬監(jiān)候?!?/br> 字字句句鏗鏘有力,聽得金沛心驚膽顫,“斬監(jiān)候”三字像有攝魂之法般抽去了他渾身精力,轟然倒地。 慷王心疼稚子,卻依舊挺拔跪立,此仇此恨,來日必報。 陛下的無私?jīng)Q斷令唐近油然而生一股敬意,拱手躬身恭敬言道:“陛下圣明?!?/br> 堂外百姓亦高呼起“陛下圣明”四字。 這案子來得快結(jié)得也快,皇帝陛下的大公無私贏得了百姓盛贊。而慷王綁子上堂大義滅親之舉也收獲了不少美譽,這一得一失之間的輕重也只有慷王自己知曉。 此案沒能傷及慷王黨元氣,潯陽心中多少有些不甘。不過她二哥的親事定下了,府中上下忙碌她也便顧不上回顧已了之事了。 陽淌今生的妻室仍是柳翰林家的嫡出二小姐,潯陽對這位二嫂很是滿意。清貴門弟出身,賢良溫淑,與二哥琴瑟和鳴甚為般配。 婚期定在九月,雖還有半年時間,但三書六禮走下來總是要費些光景的。慎王妃鄭氏忙得厲害,大兒媳孔氏又有了身孕不能幫忙打點,少不得要潯陽幫手。 今日新送了幾份請柬的樣式過來,潯陽與鄭氏一份份挑著,總覺得不合意。 鄭氏舒了舒筋骨,心底悄嘆了句歲月不饒人。 潯陽知母親累了,便幫放下請柬擦了手為母親捏肩。 鄭氏靠在椅上,這幾日確是勞累了。也是為了快些定下潯陽和唐近的婚事,才如此倉促為陽淌張羅。 潯陽一個女兒家,總被別人被后議論終歸不好,就算她如何不舍女兒早嫁,也得盡早讓事情名正言順了才好。 雖說那唐近非世家出身,既當過和尚又作過家奴。但想想他年紀輕輕已官居三品,仕途光明。孑然一身便不用擔心日后潯陽受婆家的委屈。再者,二人相識于佛寺,也算是佛祖牽了線的姻緣,想必定是美滿。 鄭氏拍著潯陽的手,暗自感慨那唐近也不知修了幾世的福氣,竟能與她的女兒結(jié)下姻緣。 潯陽說道:“二哥的婚事自己不cao半點心,倒讓母親這般勞累。” “誰家婚事不是父母cao持,你父親政務(wù)繁忙,可不就得我cao心么?!编嵤祥]著眼養(yǎng)神,思緒有些飄忽,“說來日后你與唐近成婚,那唐近無父無母,連個同宗遠親也沒有,不知到時誰來主持才好?!?/br> 潯陽驚訝于母親默認了唐近這個女婿,羞赧之余越發(fā)好奇那日母親與唐近的密談。 “母親,我可還沒定親呢。” 鄭氏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父親都點頭了,待忙完了你二哥的婚事也便到你了?!?/br> “父親點頭了,那母親呢?”潯陽捏著肩試探問道,“母親那日不是才見過唐近一面嗎,他那榆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