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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之要欺少年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8

分卷閱讀68

    日未到,自己先挨不住牢獄之苦,一頭撞死在這里。畢竟“死”字于她并不陌生。

    唐近取著懷中那本,說道:“帶了本佛經(jīng)給郡主解悶?!?/br>
    佛經(jīng)還沒取出來,潯陽已搖著頭說道:“不必了?!?/br>
    唐近的動作徒然僵住。

    “我這眼睛在暗處向不好使,心領(lǐng)了?!?/br>
    唐近黯然垂頭,他總以為讀佛經(jīng)能清心,再難的境況也能泰然度過,卻沒想過當(dāng)周圍黑暗到看不見經(jīng)文時該如何是好。一思及潯陽如今眼之所及漆黑一片,唐近心如刀割。

    “你回去休息吧,不必?fù)?dān)心我?!睗£栄圆挥芍裕髅魃钌羁謶种陋毢秃诎?,卻又不希望勞累了唐近。

    “我想陪著你。”唐近席地而坐,環(huán)抱著潯陽抓著她的手,“不要去撓,破了皮該更難受了,明日我?guī)┧幐噙^來?!?/br>
    潯陽嗯了一聲,靠在他懷里閉眼不久便入了夢鄉(xiāng)。

    唐近清早離開牢房后,左少卿匆匆忙來尋他。昨夜有賊人潛入了大理寺,偷盜光遠(yuǎn)侯一案中的證物。守衛(wèi)及時趕到,但仍是被盜匪偷走了部分碎瓷片。

    唐近大驚失色,忙與左少卿同去查看。

    柜中那兩尊半已拼好的花瓶紋絲未動,盜匪偷竊的目標(biāo)卻是唐近未拼湊成性的碎片,當(dāng)中定有玄機。

    陽淌正來尋他復(fù)命,路上聽聞大理寺昨夜遭了盜匪,腳步急促許多。見這滿屋狼藉,心下不由一涼。

    唐近卻覺得,既然賊人沒能全數(shù)盜走瓷片,必然是佛祖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一片片仔細(xì)端看所剩不多的瓷片。

    “這不是汝瓷嗎?”陽淌湊近細(xì)看唐近手中那塊指甲蓋大小的瓷片。昨日滿桌碎瓷不曾留意,如今倒覺得這塊粉青色的瓷片在那些不入流的瓷堆里格外顯眼。

    本朝以汝窯為官窯,所產(chǎn)瓷樽上品則進(jìn)貢內(nèi)廷,次品當(dāng)場毀之。是以,這塊瓷片必是出自宮廷。既是宮中之物,必然登記在冊,想必那竊匪正是為它而來。

    唐近與陽淌從余下的瓷片中挑出汝瓷片,目不轉(zhuǎn)睛挑了許久也只找出了三塊的稍大些的瓷片和些許碎末而已。

    單憑這三塊碎片只能知道這是件粉青色、蟬翼紋的瓷器,連器形也不能確定。這般瓷器在宮中實在尋常,可以花瓶也可以是水洗,如何去尋它主人。

    陽淌垂頭喪氣,劉云汾說自己那夜睡得早,并不知后半夜的事情。本以為這汝瓷片會是一大契機,結(jié)果仍是毫無進(jìn)展。已經(jīng)一日過去,他們什么線索也沒查到,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潯陽上斷頭臺嗎?

    “二公子。”唐近凝視著那三塊無法湊在一處的汝瓷片,一咬牙根,道,“勞您幫我走一趟內(nèi)廷,查一查樂昌公主得過哪些蟬翼紋的粉青汝瓷器。”

    陽淌斜挑著眼看他,若瓷片完整,拼出個成形的瓷器來便可判斷瓷器主人去過案發(fā)之地。如今僅憑這三塊碎片,縱是查到樂昌姑姑曾得這般質(zhì)地的汝瓷也是無濟(jì)于事的。

    這道理唐近自然也是知曉,為了早日讓潯陽離開牢獄,即便希望渺茫,即便有悖佛理,他亦義無反顧。

    “但愿兇手不會去拼那些瓷片?!?/br>
    第64章 滅口

    光遠(yuǎn)侯一案后,慎王妃鄭氏日日去佛寺燒香拜佛,祈求佛祖庇佑潯陽和她父親能化險為夷,柳清月日日陪伴左右。

    檀香氤氳盤旋,柳清月虔誠跪在佛前,不知是在求福還是懺悔。

    一座座佛殿拜謁,鄭氏的腿腳有些吃不消,柳清月扶她坐在石凳上歇息。

    鄭氏哀怨嘆息,拍著柳清月的手感慨道:“真是難為你陪我走這么遠(yuǎn)的路,陽淌能娶到你這個媳婦真真是前世修得。”

    柳清月淺淺一笑,道:“王妃客氣了?!?/br>
    “你與陽淌婚期將至,這個時候原該好好在家中待嫁的,明日就不必陪我了?!编嵤贤h(yuǎn)方,“至多兩日,我的潯陽就能回家了?!?/br>
    柳清月聞言微詫,明明連證物也偷回來了,潯陽哪里還有釋放的機會。試探問道:“王妃是說郡主的案子就快查清楚了嗎?那可真是佛祖慈悲,心誠則靈了?!绷逶碌男θ莶⒉涣鲿?,若是案子真的查清了,她的表姨豈不危險。

    “可不是呢?!辈簧谜f謊的鄭氏為了掩飾自己拙劣的演技,始終將頭扭向別處,“陽淌說,真兇留下了一塊吊墜,雖然成了碎片,又被盜走了部分,但還是讓唐近拼出了形狀。這不是佛祖顯靈又是什么呢?!?/br>
    柳清月再扮不出笑容,低著頭幫鄭氏捶腿。她無心置潯陽于死地,但慷王手中有她父親受賄的證據(jù)。為了保住柳家的清白門楣,她連婚事也聽從了慷王擺布,更何況其他。

    柳清月問道:“那唐大人可查出誰是真兇了?”

    鄭氏假裝四下張望了一番,才低了聲音說道:“那個吊墜正是樂昌公主當(dāng)初的陪嫁之物。”

    柳清月的手徒地僵住,那汝窯的粉青瓷魚吊墜的確是樂昌公主贈給她表姨的。表姨日日佩戴從不離身,直至那次在山丹閣不慎打碎。

    鄭氏留意到柳清月的異樣,暗暗嘆息。她原本并不相信柳清月參與其中,但如今看來不由她不信。鄭氏慨嘆道:“好好的婦道人家,何苦去攙和黨爭,構(gòu)陷旁人呢?!?/br>
    這一語戳中柳清月痛處,她原本也想平靜安樂度日,奈何身不由己。往后嫁入慎王府還要繼續(xù)聽從慷王差遣,日子怕也難熬。

    柳清月亦是一嘆,世間沒有后悔藥,走錯的路也只能繼續(xù)往前。她又問道:“既是如此,為何唐大人還不開堂審案,還郡主清白呢?”

    “這畢竟只是個物證,還得把那人證也找齊了才好。樂昌公主宴客那晚,劉丞相家的云汾姑娘也在,她也聽到了你表姨和樂昌公主說的話,只是礙于劉丞相的立場不愿作證,如今陽淌正勸她呢。”

    “原來是這樣?!绷逶氯粲兴迹皠⒐媚锷蠲鞔罅x,相信一定會愿意為郡主作證的?!?/br>
    離開佛寺之后,柳清月借故先行下山,馬車卻是駛向了樂昌公主府。

    那邊廂,陽淌在丞相府已吃過了兩碟甜點。

    劉云汾每日這個時辰都會在梨樹下里練字,原該是愜意自在的事,卻因廊下那個白衣少年的注視而變得拘謹(jǐn)。

    “劉姑娘,渴不渴?”這已經(jīng)是這個時辰里陽淌第六次問她了。

    劉云汾筆下一偏,“平”字的一豎寫歪了。

    見她不答,陽淌又繼續(xù)看著她練字。樹蔭下裙裾翩翩,偶有彩蝶飛過,不失為一景。

    劉云汾換了張白紙鋪平,蘸飽了墨汁卻執(zhí)著筆出神,遲遲不落筆。半晌,又將筆放下,心神不靜,再練也只是浪費紙罷了。

    “二公子,我已說了數(shù)次,當(dāng)夜之事我全然不知,你又何必在這兒耗費時辰?!边@已是劉云汾第三次下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