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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注她呢? 婚禮的一些事情大多都是趙氏在弄,就算來問瑾瑜也是隨意的態(tài)度。 趙氏對于瑾瑜這般全權(quán)交給自己打理,很是開心。 是以,雖然婚期漸近,但瑾瑜卻十分的悠閑,每日里只要呆在屋子里即可。 倒是這些天因著她的婚禮,距離盛京近些的家人倒是陸陸續(xù)續(xù)都回來了。 對于程明鑫帶著程明旭來看望,瑾瑜只是扁了扁嘴,真的沒有期望能從他們嘴里聽出什么好話來。 程明鑫屢試不中,已經(jīng)跟了程二爺經(jīng)商,現(xiàn)在三房也就指望著年紀(jì)稍小些的程明旭。 可是程明旭似乎也不是個讀書的,屢次熱了夫子生氣,在盛京里也是出了名的,無法,最后被趙氏送到了娘家臨安那邊的書院。 聽說在那兒也被趕了出來,現(xiàn)在倒是十足的一個執(zhí)胯了。 聽雨閣有專門見客的花廳,因著都是自家人,雖是男子,在花廳見面倒也是無妨的。 瑾瑜自繞過回廊,剛走到花廳的門口,便見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兒,吹著口哨,背對著門,手中執(zhí)了一把紙扇,四處敲擊,打量著,身上一襲上好的白色緞面絲綢,用白色和銀色兩種線,繡了雅致的竹葉暗紋。 一頭如墨的披肩長發(fā),只用了同衣服同色的緞帶,松松垮垮的綁著。 聽到瑾瑜走進(jìn)來的聲音,便轉(zhuǎn)了頭,一雙眼睛如鷹勾的打量了瑾瑜一圈,隨即又燦若星辰的朝著瑾瑜笑了笑。 看的身后的松蘿都忍不住低了頭。 倒是端坐在上首太師椅上的程明鑫,一聲天藍(lán)色羅衣,頭發(fā)只以一根白玉簪,規(guī)矩的固定著,雖不突出,卻也讓人無法忽視。 見程明旭這個樣子,只是顰了一下他那道秀麗的眉毛,握拳抵在唇間,咳嗽了一聲。 瑾瑜便朝著程明鑫規(guī)矩的福了一禮,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亦如以往,臉上只是淡淡的。 并沒有所謂的見到家人的激動,倒是程明鑫見她這樣,眉毛更是皺緊了。 他似是很喜歡皺眉,并不大的年紀(jì),臉上的眉峰之間卻已經(jīng)有一道清晰可見的月牙形痕跡了。 不等程明鑫說話,瑾瑜便找了一個位于她右下手的位置坐下了,坐著的位置倒正好是程明旭的對面。 外面,桃枝見瑾瑜坐下,自是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茶端了上來,這才退了出去。 程明旭笑著朝瑾瑜示意,卻并沒有要喊她jiejie的意思,瑾瑜并不在意,只微笑的點頭示意了一下。 便側(cè)坐著身子,低頭,朝向坐在正上面的程明鑫的方向。 一時氣氛緊張了起來,倒不像是是許久不見的親人,倒像是陌生人一般,都不說話,一時便陷入了尷尬。 程明鑫朝著松蘿看了一眼,又有所示的看了一眼瑾瑜。 松蘿見瑾瑜微不可查的輕輕頷首,這才朝著程明鑫和程明旭福了一禮,屈身退了出去。 又將外面站著的桃枝和秋水叫走了。 程明鑫聽到外面走遠(yuǎn)的聲音,不知為何突然的松了口氣,有些難堪的看了一眼瑾瑜,默默的低頭,不發(fā)一言了起來。 瑾瑜覺得奇怪,疑惑的皺了皺眉,倒是之前還嬉笑著的程明旭也跟著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讓瑾瑜只覺得詭異極了。 對于瑾瑜的賜婚,程明鑫和程明旭卻是比趙氏想的多些的。 他們早就知道納蘭擎和老太太的關(guān)系匪淺,瑾瑜由老太太養(yǎng)著,雖然這些年納蘭擎擔(dān)了個克妻之名。 但是,委屈過瑾瑜的老太太,既然沒有阻止這門親事,恐怕,納蘭擎和老太太之間有達(dá)成某種協(xié)定。 所以老太太,才會這么放心。 可是,正因為是這樣,程家,自老太爺去世的那一日開始,便默契的達(dá)成了一種協(xié)議。 這也是為什么,程明旭執(zhí)胯,而程明鑫經(jīng)商的原因。 老太爺去世的那日,自宮里被抬回來的時候卻是昏迷的,太醫(yī)說讓安排好后事便走了。 老太爺身邊的常隨,福伯卻驅(qū)退了下人,只留了程家的幾個老爺在身邊,留了話這才去的。 從外面看,老太爺雖然從宮里昏迷到了程家,只是讓下面的人找來老太太要求見最后一面。 可是卻沒等到便離世了,可是其中,其實老太爺一直是醒著的。 ☆、第五十七章 冰山 雖然,當(dāng)時時間很短,老太爺說的話也很短,卻驚呆了眾人。 血液的味道順著空氣流動著,嘈雜鼎沸的人聲中,呼吸變的越來越沉重! 福伯送走了太醫(yī)后,一言不合的將臥室的門反鎖上,外面留了他的兒子福瑞守著。 看著沉默不言和欲言又止的程家四位老爺,福伯嘆了口氣,低頭走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老太爺。 從被子里拿出老太爺那只染了血的手,哽咽著,拍了拍。 躺在床上,剛剛太醫(yī)還讓準(zhǔn)備后事的人,此刻卻醒了,眼睛里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程大爺和程三爺對視了一眼,紛紛聚攏到了床邊。 福伯看了老太爺?shù)哪抗猓谎圆话l(fā)的坐到了床沿,將老太爺用身體托了起來。 或許是回光返照,看的程家?guī)孜粻斝乃岵灰选?/br> 咬了咬牙,程大爺開口道:“父親莫急,我已經(jīng)差人去喚母親了,想必已經(jīng)在過來的路上了?!?/br> 身后站著的幾人低頭,掩住了眼中的淚水,不住的點頭。 此時那還有平日里在孩子們面前的威風(fēng),倒是像個唯唯諾諾的孩子。 老太爺見狀,只艱難的扯動了一下嘴角,眼睛里染了幾分笑意。 “她不會來的!” 她指的自然是老太太,程大爺聽老爺如此篤定的說,紛紛詫異的抬頭朝著老太爺看去,見他似乎沒有遺憾或者不喜,只覺得十分的疑惑和氣憤。 老太爺在宮里被人從那么高的臺階推了下來,雖然早年是帶兵打仗的,可惜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終究也是扛不住了。 如果不是從一開始裝暈,休息了那么一會兒的話,恐怕他也就沒機(jī)會回來交代這些事情了。 那老婆子是怨的,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宮里,恐怕,有些事兒,她就算帶進(jìn)土里也不會說的。 “我知道,我已經(jīng)是行將就木了,只是,我死前,卻是有話要交代的”說了這么久的話,終究有些力不從心了。 猛吸了幾口氣,感受著腦袋上抽著的疼,那張老樹皮的臉,也跟著抽了起來,看的眾人揪心不已。 程家?guī)讉€兄弟雖然從小和母親不親,而且因為母親早年做過的哪事兒,也是埋怨父親的。 可是父親打小的教導(dǎo)和疼愛不是假的,幾人面對這樣的老太爺又怎么會不難過? 眾人猛提了口氣,憋紅了一張臉的看著臉色逐漸蒼白的老太爺,想讓他別說了,可是知道老太爺怕是撐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