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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和顏南旭的臉上逡巡,幾分打量。 隱約猜出了兩人的關(guān)系,相視一眼,男方便走過來將哈士奇牽走了,而女方則和簡安開始商議紋身的事情。 哈士奇一臉生無可戀,一步三回頭盯著簡安,盈著水的藍眸中透著依依不舍,無奈爪子被男主人緊緊圈住,狗身被牽制住,而隔著不遠的地兒還有一個情敵虎視眈眈站著。 找不到機會去和簡安親昵了。 惹。 好可惜。 顏南旭端坐在沙發(fā)上,輕敲鍵盤,方才還很順的思路在此時怎么都理不順了,心知寫不下去了,干脆仰頭注視著簡安,順帶警告哈士奇一番,讓它別輕舉妄動。 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簡安微微傾身,長發(fā)被隨意扎起,還有幾縷被落下了,手指在桌上的圖畫本移動,解釋著小情侶的問題,耐心十足。 仿佛一副寧靜優(yōu)美的畫。 小情侶有點緊張,看得出來對紋身沒有什么了解,只憑著一腔熱血就來了。于是問了很多很多問題,光是咨詢和選圖都用了一個多小時,末了敲定了下次上門的時間,謝過簡安之后才告辭。 簡安起身送客。 掩門之后視線落在一臉專注敲著鍵盤的某人身上,她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他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空白文檔,還以為是自己耽擱太久了,他已經(jīng)審完稿子了,嗓音里染上了些歉意:“額……你已經(jīng)寫完了嗎。” 顏南旭緩緩點頭,神色未變,“你也忙完了?” 簡安唔了一聲,盤算著要不提前關(guān)店好了。 店里有一尊大佛在這兒,總覺得生意活兒比之前少了些,自己還要一心二用,時不時就要照看這尊大佛。說話間看了一眼時間,“要不現(xiàn)在回家吧,感覺接下來也不會有客人上門了?!?/br> “還有最后一個客人?!?/br> “嗯?你朋友嗎?” 顏南旭合上電腦,站起身挑眉看著簡安,微搖頭,沉聲說,“是我,要補色?!?/br> 補色? 簡安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顏南旭的意思,撓撓頭道,“一般來說,紋身恢復期過了之后是不會掉色的,昨天我可能腦子進水了。” 顏南旭不說話,環(huán)著手盯著她。 他的視線灼人,存在感極強,盯得簡安將那解釋為什么不會掉色的話哽在咽喉,抿了抿腮幫子道,“……算了,你來工作臺,我?guī)湍憧匆豢窗??!?/br> 她剛剛想說的是,紋身部位恢復后并不容易掉色。如果掉色了,大多是紋身師傅所用的紋身顏料不好,也可能是手法不合格。可是這個紋身,兩個人是一起去紋的。 簡安耳后那個依舊鮮艷,小小的卻很精致,可從中窺出紋身師傅的功力。 應(yīng)該不是紋身師傅問題。 拉開工作燈后,示意顏南旭坐在工作椅上。 顏南旭依言端坐在軟椅上,微微垂頭,方便簡安的動作。 簡安小心翼翼掀起部分碎發(fā),用小夾子夾好。隨后湊近去看紋身,稍稍頓了頓,左手落在他的脖子出,劃過耳垂,按了按紋身,睜著眼仔細觀察。 紋身的形狀是完好的,只是顏色確實如同顏南旭所說那樣,有點兒淡了。 她的指腹停在了紋身旁,忍不住一戳,小聲嘀咕:“一定是你之前恢復期太順利了,這紋身沒有經(jīng)歷過發(fā)炎,太弱小,啪嘰就掉了?!?/br> 當時紋身之后,簡安緊張兮兮生怕發(fā)炎,嚴格按照紋身師傅的囑咐去保養(yǎng),然而還是發(fā)炎了,人迷迷糊糊燒了好幾天。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顏南旭,紋身之后吃香喝辣的還碰水,照樣沒事人。 而那時候正好是學院的突擊補習周,簡安不能缺課,要不然會將功課落下的。 于是她逼著自己早起去上課,整個人身體又虛,愈發(fā)慘兮兮的,便連走路都是飄著的。后來顏南旭看不過眼了,強迫她回宿舍休息。 偏偏簡安倔起來,就是不休息,還說一定要參加學院組織的寫生。 顏南旭拿她沒辦法,又生怕她在外頭出事,跟了去。 簡安便成了那次寫生中唯一一個攜帶家屬的女生。 還因此被導師記住了。 明晃晃的白熾燈晃得人眼睛有點兒不舒服,顏南旭眉頭微蹙。 過了一會兒,他察覺到簡安的動作停住了,脖子處有軟綿綿的呼吸拂過,時沉時輕,眸底不由自主的沉了沉,問 :“看好了?” 簡安回神:“還沒啊?!?/br> 顏南旭側(cè)頭瞥她:“那怎么不動了?在發(fā)呆?” “嗯?!?/br> 簡安微紅著臉,咳了聲掩蓋自己的出神。 燈光下顏南旭的皮膚顯得很好,與用化妝品堆砌出來的妝面臉不一樣,是一種清透的白。 “噢!”簡安眨眨眼,頓悟了,于是得出結(jié)論,“你這幾年是不是一直窩在辦公室里,所以就比以前白了,嗯,顏色就顯得淡了,你應(yīng)該多出去走走,年輕人不要長期窩在辦公室里?!?/br> 說完后,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甚至還想翻個度娘將實錘扔給他看。 顏南旭仰著下巴,緩緩注視她,眉目清俊。 簡安拍了拍手,關(guān)掉工作燈,一回頭便見到顏南旭這樣的一副神情,動作微頓,以為他還是不相信,清清嗓子,打算長篇大論:“我說——” 剛開了個頭,手便被扣住了。 掌心一片火熱。 顏南旭瞧她,薄唇微張,淡淡說:“我看看你的。” 說罷,他撩起簡安的頭發(fā),撇到一邊。 察覺懷中女子的身體驟然僵硬,嘴角藏著一絲絲得逞的笑意,從鼻腔溢出一聲不明的尾音,“嗯?!?/br> 簡安抿著嘴巴,感受到他的掌心熾熱錮住自己的手,不敢輕易亂動。 看別人的紋身和別人觀察自己的紋身是兩種感覺。 余光瞄到顏南旭的另一只手從褲袋里拿出了什么,眸光微轉(zhuǎn),緊張兮兮地喊他,“看出來什么了嗎?” “沒想到,你還挺黑的。” “我是愛運動?!焙啺岔酉蛏戏艘粋€大大的白眼。 顏南旭勾起一抹笑意,松開簡安的手,攤開手掌,手里有條項鏈。將項鏈的鎖扣解開,隨后將項鏈帶在了簡安的脖子上。 項鏈似乎還帶著顏南旭的體溫,暖暖的。 他的指腹不經(jīng)意間掠過的皮膚,似有電流劃過,簡安的心一顫一顫的,憋得微微咬住了唇,而后脖子突然壓上了一個小小的硬塊,更是下意識掙扎。 顏南旭垂睫,警告道:“別動?!?/br> 嗓音低低沉沉的,頓時,簡安不敢動了。 確認鎖扣扣好之后,顏南旭舒了一口氣,雙手落在簡安的腰上,微用力提起,將她往工作椅上放,正好對著工作臺的地方有一塊巨大的落地鏡。 他示意簡安看去。 項鏈只是一條簡簡單單的銀鏈子,沒什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