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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有點不真實感,“阿南,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br> “你問。”顏南旭已經(jīng)拿起飛機上準(zhǔn)備好的報紙,言簡意賅道。 簡安也是沒話找話,揪著衣角窩在座位上,尋了一個舒舒服服的位置躺著,眼神幽幽怨怨的,“既然將自己打包送來了,怎么不把我送去機場呢?” 委屈巴巴的。 一個人孤苦伶仃,扛著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換登機牌是一個人,托運行李也是一個人,找座位更是一個人。 某人更是一個電話都不打過來。 這樣一想,簡安愈發(fā)覺得自己的處境凄涼,就差一曲了。 聞言顏南旭側(cè)顏看她,低低笑了聲,湊到簡安的耳邊低語:“你昨天說你可以的?!?/br> “……是可以。”簡安脫口而出,隨即撇撇眼,舔了舔干澀的唇瓣,不大好意思提起,便是xiele氣一般,擺擺手不再看他,“可想讓你送我去。” 簡安的嗓音低低的,藏著些許小小的希冀在那兒。 飛機還沒有起飛,舷窗是開著的。 外頭疏淡的燈光從那一處小小的舷窗涌進(jìn)來,薄薄的一層,落在了簡安的面頰上。 顏南旭低眸看著女子,平和的視線里多了幾分動容,握著女子的手,緩聲解釋:“公司有例會,回去接你的話會趕不上飛機?!?/br> 這個理由能接受。 簡安點了點頭,正想表示理解,顏南旭卻又悠悠補了一句,“還有就是覺得你打腫臉充胖子的樣子也挺好玩的,就沒有戳穿你?!?/br> 簡安唇角的笑容僵硬了,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盤,過了好一會兒直磨牙,悠悠道:“這樣啊,那顏總真的是很棒了?!?/br> “嗯?!鳖伳闲裆焓郑种概c她的發(fā)絲纏繞著,細(xì)細(xì)梳下來,將打結(jié)分叉的部分梳順暢了,“覺得七天有那么一點久?!?/br> 機場風(fēng)大,剛剛登機的時候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滿心想著要不要給顏南旭打電話,頭發(fā)纏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一半落在了鎖骨上,一半披在身后被挎包鏈壓著。 “哎,我自己來就好了——”簡安覺得有些不自在,撥開了顏南旭的手準(zhǔn)備自己順頭發(fā),剛握著他的手,便又聽見了他的后半句,自己的話也僵住了。 過了半晌,簡安支支吾吾,嗓音放得更低了,“不就是七天而已?!?/br> 顏南旭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淺弧,梳順頭發(fā)之后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家里被媽占領(lǐng)了,我們出來走走挺好的。”顏南旭松開簡安,重新打開報紙,有些惋惜,“婚假有一個月了,我只休了七天,已經(jīng)虧了?!?/br> “…………” “可是畫展并不對外開放,要有邀請函才能進(jìn)去。”簡安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不大確定戳了戳顏南旭的手腕,“如果到時候?qū)煵蛔屇氵M(jìn)去,你只能在門口呆著,你會不會炸啊?!?/br> 顏南旭沒回答,嘴角微微拉下。 等了一會兒,簡安沒等到答案,悻悻嘟囔,“導(dǎo)師為人挺好的,到時候讓你以家屬的身份進(jìn)去,應(yīng)該沒有多少問題的?!?/br> 家屬。 覺得這個詞很好聽。 這會兒飛機上的燈暗了些,廣播里傳出一個甜美的聲音讓乘客系好安全帶,且關(guān)閉手機電腦等電子產(chǎn)品,隨后顏南旭的視線從報紙轉(zhuǎn)移至簡安身上。 窗外傳進(jìn)來的疏淡光線將簡安面上細(xì)小的絨毛都照的很清楚,簡安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半闔著眼,小眼神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視線往下,落在她的胸前。 某人并沒有系安全帶。 她整個人便窩在了椅子里,半闔著眼,像是困了。 顏南旭彎腰垂著頭,幫她將安全帶扣好了,抬頭那一剎那便見簡安揉了揉眼睛,又像是被他的動作驚到了,上齒咬著下唇瓣,眸中帶著淡淡的疑惑。 他敲了敲她的額頭,語調(diào)也放輕了,“困了就睡吧,要十幾個小時才能到。” “好?!焙啺沧詭б簧巷w機就困了的屬性,勉勉強強掀開眼皮子,瞅了顏南旭一眼,挪了挪身子將腦袋靠在了顏南旭的肩頭,悶聲又說,“你也睡?!?/br> 顏南旭無聲彎了彎唇角,低頭看著她,沒再說話。 夜色寂寥。 許是晚班機的原因,飛機上很是安靜,即便乘客們相互之間說話,也壓緩了嗓音,語調(diào)很低。 簡安的這一覺,睡得不大安穩(wěn),然而還是睡了接近三個小時。 剛睜開眼,便聽見一個男聲:“醒了?” 隨后肩膀微微塌了下,似乎是在放松緊繃的肌rou。 “好像睡了很久。”簡安還從夢魘里沒有完全掙扎出來,下意識握緊了顏南旭的手腕,掌心幾分涼,“現(xiàn)在到哪里了?” 顏南旭皺了皺眉,反手握住了簡安的手,“不久,剛起飛三個小時而已,怎么手這么涼?” “我還以為很久了?!焙啺舱A苏Q?,下意識忽略了顏南旭后面的問題,調(diào)整坐姿,將整個人蜷成一團(tuán)之后重新闔上眼。 顏南旭看著她,眉頭皺得更緊了。 過了一會兒,簡安睜開眼,悶聲說:“我睡不著了。” 一閉上眼,一個一個混亂的片段便蹦了出來,將眼睛都晃花了,看得多了,甚至還覺得有些陌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杜撰出來,假裝是自己記憶的畫面。 最后一個畫面落在了一片沉濃的黑暗里,天氣炎熱,同樣熾熱的風(fēng)刮在臉上,似乎還有血腥氣在身邊繚繞,雙眼被蒙住了,其他的感官就會變得格外敏銳。 比如手,被繩子綁著了,稍微掙扎便能感受到鉆心的疼痛,屁股以下鐵軌的熱度傳上來,有那么一瞬間讓簡安覺得自己置身于火鍋里,靜待煮熟。 她仰著頭,隔著一片黑暗看著前方。 火車的轟鳴聲愈發(fā)的大,離她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她很久沒有做這個夢了。 有意無意地將這段記憶封存,不去想,假裝已經(jīng)遺忘了。 正出神,冷不丁的一只溫?zé)岬氖终粕爝M(jìn)了自己的后背,幾番摩挲,低淡的男聲又響起:“是做噩夢了?” 簡安應(yīng)了聲,揉了揉眉骨,再抬眼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臉懶悠悠的樣子,側(cè)頭看他,“是啊,夢見有人臥軌自殺了?!?/br> 態(tài)度變得太快,讓顏南旭有些猝不及防,他微怔了下,低眸晲著簡安握住她的手,“簡安。” 簡安低低應(yīng)了聲,撇開眼。 顏南旭正想說些什么,飛機突然顛簸了一下,屁股離了座位,失了重心,隨后又重重地落在了凳子上,屁股都顛疼了。 驚魂未定。 這一震打破了飛機里的寂靜,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調(diào),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坐在顏南旭身側(cè)的是一位帶著一歲多的婦人,小孩睡得正香,被這一巨變震醒了,立刻扯開嗓子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