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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道漓:“哎,你說就他們兩個住在崇吾山下,會不會悶得慌???” 漆則陽:“那種地方正適合修煉,幾年之后,說不定你meimei半成仙軀,也不怕回世間被濁氣所侵了?!?/br> “真的嗎?。磕堑綍r候讓她和謝瞻白也來昆侖,我們……”尤道漓差點想說“我們一家四口”,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哪里不對。 喝到第七八杯時,尤道漓自以為頭腦還清醒,就是腳下有些輕飄飄,身體還微微發(fā)熱。 她歪著腦袋看漆則陽,嘴里含含糊糊地說道:“無闕……則陽,你好大……好像一個……佛?佛像……” “我像佛?”漆則陽按落她的酒杯,制止道,“你喝醉了,可以歇著了?!?/br> 尤道漓使勁搖頭否認,但兩頰分明比涂了胭脂還紅,眼神也越發(fā)迷離。她伸出兩手對著漆則陽的輪廓一番比劃,口中念念有詞:“像……像一尊大——大佛。那個,仇、仇玉城外的大佛……” 漆則陽收了酒盞,準備起身離開,無奈尤道漓搖搖晃晃地走到他跟前,把他按回了原位。 “真的很像……”尤道漓腳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漆則陽大腿上,笑嘻嘻地勾著他的脖子道,“你看這樣……我們像不像……歡、喜、佛?” 漆則陽定力再好,也經不起她這樣折騰,只得說:“不像。你回床上去……我該走了?!?/br> “不像嗎?”尤道漓一點都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她左看右看,調整了一下坐姿,一點一點往前蹭,直到大腿里側的軟嫩緊緊貼住漆則陽身上開始起變化的部位,才開心得一扭一扭地說,“這樣像,這樣……就像了……” 漆則陽額綻青筋,粗吼了一聲。 次日醒來時,尤道漓回想起自己不知羞的言詞舉動,簡直想要撞墻。不過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脫,全身上下也沒有什么不適之處,可見漆則陽并沒有趁機胡來。 毫發(fā)無損,本來是應該慶幸的,但尤道漓的破腦子又冒出個荒謬的想法——漆則陽不是說喜歡她嗎,為什么……難道他是說著玩的? 陷入尷尬、難堪、猜疑中的尤道漓,一連數(shù)日都沒敢與漆則陽打照面。一直到冬至那天,漆則陽主動登門,她才只得若無其事地拿出果品蜜餞招待。 沒有酒,只有茶。 她想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然而漆則陽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問:“不喝酒了?” 尤道漓立刻搖頭兼擺手,連連說:“不喝不喝,不喝了……” 漆則陽板起臉道:“你那消夷丸還不如不吃。以后注意?!?/br> 尤道漓點頭認錯,心想那謝瞻白的藥丸真是害她不淺,真怕自己以后都沒法在漆則陽面前抬頭做人。 漆則陽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但是別人……可不一定。對人還是有些戒心的好?!?/br> 尤道漓接著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后,她輕聲問了句:“你……為什么你不會對我做、什么……?” 漆則陽:“你神志不清時,我怎知你是否真的愿意?” 尤道漓聽了這答案十分感動,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盞茶的功夫,漆則陽見天□□昏,便起身作別,邁向了門外。 尤道漓猶豫了一瞬,跑了兩步追上,但實在沒好意思開口挽留,連伸到一半的手都縮了回去。 漆則陽不解其意,回頭問她:“還有事嗎?” 尤道漓:“沒、沒有……” 漆則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明日見?!?/br> “哎、哎——”尤道漓心里著急啊,“你知道消夷丸……是什么意思嗎?” 漆則陽:“……?” “我也是剛想到的。消夷就是……”尤道漓湊到漆則陽耳邊說,“是小姨,是我meimei想做小姨……你覺得行嗎……” 漆則陽撥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想從她眼神中確認這話中的意思。 尤道漓羞得想逃,她一把將漆則陽推出門外,自己轉身往里室跑去。 漆則陽楞了一下,隨即跨回門內,從后頭摟住閉著眼睛不肯說話也不抬頭縮成一團的尤道漓,問她:“怕什么?不過是生孩子,你我都有前世的經驗……” 尤道漓:“別、別說了……” 漆則陽將她翻了個面兒,捧起她的臉看了又看,看到她眼中確實不再是對友人的禮貌,對同門的義氣,而純是女子嬌羞,方不再壓抑體內叫囂不已的欲望,重重吻了下去…… 第44章 尾聲 三年后,秦疇夜登基。 他已有了二子一女。小女兒前幾日才出生,他很高興。 然而今天,忽有探子來報,那失蹤許久的尤道漓與漆則陽,竟然早已在北國成婚,而且兩人還有了一個兩歲的孩子……那喜獲小公主的快樂立刻被沖淡了不少。 他用三宮六院、江山社稷替代了與某個女子相守終身的愿望,這筆與命運的交易,無論怎么算,都是劃得來的。但他也必須接受,自己本可以扮演的角色被他人替代,且被替代得……如此徹底! 想知道她的下落,是怕她過得不好。但聽說她過得很好,好到恐怕再也想不起他來,好到她越發(fā)視前一世的夫妻情為不值一提的過眼云煙,好到她絲毫不為這蘭因絮果的三世情緣感到遺憾,他實在無法強裝豁達。 她又何嘗不是做了選擇?她放棄的是他,得到的是另一個他。前者能給她的不過是錦衣玉食但需與人爭風吃醋的宮廷生活,后者卻有獨一無二的一片真情,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她的買賣也是值了。 呵,看來自己不是唯一一個會算賬的人。 也許人生就是這樣公平,你若不肯舍大取小,你若總在掂量得失,那么對方也無法全情投入。當她也拿你與其他人比較高下時,你便懂得了你把她當做物件稱量輕重時,她是什么感受。 這種感受糟糕透頂。 秦疇夜是個好皇帝,既奉儒家仁善之心,兼體老莊清靜之道,也不廣選秀女,也不大興土木。在位期間唯一的營造,乃是宮里一座名為“山月”的道觀。 道觀里并沒有道士,只有一幅“秋水娘娘”的畫像。 年少時他屢屢遭人迫害,為此做過不少噩夢。多年后他發(fā)現(xiàn),其實做噩夢并不可怕,可怕的反倒是那些使人沉醉的美夢——因為夢會醒。 美夢醒后的失落,總像濃霧一般在心頭縈繞不散,使他盡日不展歡顏。 所以在既不想做噩夢,也不敢做美夢的夜晚,他就會來到山月觀,看一看“秋水娘娘”。 “大哥,你在想什么?”趙煜侍立其側,雖然大概也能猜到秦疇夜心中所思,但見他癡癡然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在想什么?秦疇夜想到了很多。 有前一世,與妻子在遺世獨立的不孤山上仰望繁星,一雙兒女承歡膝下。 有這一世,帶著心愛的女子月夜北馳,快活到險些忘記自己皇族貴胄的身份。 …… 他想了想后,說道:“有些東西,放棄了,會覺得很